“不錯,我的確是下毒手暗算了他!”聞言之下卻是鐵青箋突然就胸膛一挺地大聲道:“可是你知道嗎?我自小到大卻是時時刻刻都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甚至到最後都快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了,是以一旦有了機會我當然要反抗!”


    說著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聽他又是辯解道:“當然話雖如此,可我卻絕對沒有殺死他,相反卻隻是……”


    這時卻聽鐵中棠再次打斷了他道:“你雖未親手殺死他可他說到底卻還是因你而死的!”


    “那麽你現在又想要怎樣呢?”鐵青箋聞言卻是稍微平靜了一點地道。


    這時隻聽鐵中棠理所當然道:“那還用說,當然是要殺了你為先父報仇!”


    “是嗎?”


    說著卻聽鐵青箋突然詭異一笑道:“可這世上雖幾乎人人都可向我動手但你卻偏偏是萬萬不能的!”


    “我為何就不能?”鐵中棠聞言頓時不服道。


    “很簡單。”鐵青箋聞言卻是突然厲聲道:“你莫要忘了,我無論如何都總歸是你的親叔父,而你身為大旗門弟子又焉敢逆倫犯上?”


    “這……”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鐵中棠也是頓時就不由地一呆,原因無他,大旗門中確有“不得逆倫犯上”這麽一條嚴厲的門規。


    言歸正傳,這時在看到鐵中棠呆立原地之後鐵青箋的嘴角也是不由地浮現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隻是話雖如此,可還不等他進一步采取行動水靈光便已是站到了他的麵前,然後:“我……我能……殺……殺你……嗎?”


    “當然。”鐵青箋聞言卻是冷笑道:“隻是話雖如此,可你卻根本就不是我的敵手,不信的話你大可試一試!”


    這時卻聽遠處突然有一個枯澀陰森的聲音突然響起道:“不如先讓我來試上一試吧!”


    “這……”


    就這樣,在這個聲音落下之後水靈光卻是頓時就被嚇了一大跳,甚至就連鐵中棠的臉上也是稍稍變了顏色。原因無他,這正是水柔頌的聲音。


    果不其然,這時隻聽遠處又是立刻傳來了一連串“叮叮叮”聲響,緊接著一個因雙腿殘廢而不得不以兩根竹杖點地前進的醜惡老婦便是掠入了這寶窟之內,卻不是水柔頌是誰?


    言歸正傳,這時隻聽水靈光頓時顫聲道:“娘……”


    “哼,你還記得我這個娘嗎?”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水柔頌頓時便是狠狠地瞪了水靈光一眼,然後在橫目望了鐵中棠一下之後又把目光轉到了鐵青箋的身上並一字一字地沉聲道:“鐵青箋,你還記得我嗎?”


    “請恕在下實在眼拙得很。”鐵青箋聞言卻是頓時搖了搖頭道。


    這時卻聽水柔頌又是冷冷地道:“你我二十年的故友難道還會忘記嗎?”


    “什麽,二十年的故友?”


    就這樣,鐵青箋茫然了,畢竟他實在是不記得自己曾在哪裏見過如此醜惡的老婦人。


    言歸正傳,這時卻聽水柔頌突然恨恨地道:“那你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的那個風雨之夜以及那桃花林中的繽紛落花之間?”


    “啊?”


    就這樣,在水柔頌此言一出之後鐵青箋頓時便是麵色一變,然後不敢置信道:“你……你……你是水柔頌?”


    “喲,虧你還記得我呀!”


    說著隻見水柔頌也是頓時就不由地諷刺一笑,隻是話雖如此,可在這之後鐵青箋卻是完全就覺得她不笑還好,這一笑起來則更是醜得駭人了。


    再說另一邊,這時隻見鐵中棠和水靈光兩人也是不由地有些麵麵相覷。原因無他,他們實在是未曾想到水柔頌與鐵青箋兩人竟是認識的。


    這還不算,而在這之後細心的鐵中棠還又發現此刻水柔頌的目光可謂是頗有些奇怪,因為那其中可謂是蘊含著一種對往事的迴憶、對舊事情的綣念以及傷心的懺悔和刻骨的痛恨等多種情感揉合而成的光芒。


    言歸正傳,這時隻見水柔頌便是以這種目光看著那已是惶然失色的鐵青箋,然後緩緩地道:“我知道你還記得我,但卻不認得我了,是嗎?”


    “我……我……”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鐵青箋頓時便是有些不知所措。結果眼見於此,水柔頌也是立刻就忍不住又道:“二十年前,你曾經跪在我的麵前說我是你平生所見過的最美麗、最溫柔的女子。”


    說著卻見她又是稍稍一頓地閉上了眼來,然後重新張開地繼續厲聲道:“但我現在已變成了世界上最醜惡的女人,你自然不會再認得我!”


    “我……我……”


    “我什麽!”水柔頌聞言卻是突然打斷了鐵青箋道:“二十年,這還不到二十年世上的變化竟然就已是如此巨大。二十年前你的性命已在我的掌握之中,隻恨我聽了你的花言巧語,不但饒了你的性命而且還在桃花林中整整陪了你兩天,卻不想二十年後的今天你又落在了我手裏,隻是不知你這次還有什麽花言巧語可說呢?”


    “這……”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鐵青箋臉上的驚慌之色也是頓時更甚。隻是話雖如此,可還不等他想出些措辭來時卻聽那躺在地上的黑星天突然陰森森地笑了起來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盛大嫂在這裏啊!”


    “黑星天,你少插口!”水柔頌聞言卻也是同樣對其厲聲道。


    “盛大嫂你有所不知啊!”黑星天聞言卻是並不動怒道:“這些年來我盛大哥可謂是時時刻刻都在想念著你,是以還請大嫂你快將他殺了,然後再同小弟一起去見盛大哥!”


    話音一落,卻見鐵青箋突然就撲地朝水柔頌跪了下來,然後道:“柔頌,我這些年來也是時時刻刻在想著你的,甚至雖然你的容顏變了可我的心也始終未變的呀!”


    “盛大嫂他騙你的。”黑星天見狀卻是急忙道:“我跟你說,他……”


    “住口!”


    就這樣,在見狀之下水柔頌頓時便是厲喝了一聲,然後在目光又緩緩地自鐵中棠、鐵青箋以及黑星天三人麵上掃過之後又不由地冷笑道:“你們男人的花言巧語我可是聽得太多了。”


    說著隻見她又是突然恨恨地以竹杖一指黑星天道:“最最不是東西的就是你,你昔年早已知道盛存孝不能生孩子,於是便想來趁機騙我,然後在騙不到什麽之後又跑去盛大娘那裏挑撥,這些帳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是以今日我也絕饒不了你!”


    “大嫂別……”


    話猶未了,隻見水柔頌右手中的竹杖便已是飛射而出地直擊在了黑星天的胸膛上,直令對方當場就慘唿一聲地氣絕身亡了。


    言歸正傳,這時隻見水柔頌又是一把接過了這根反彈迴來的竹杖並以之一指鐵中棠,然後道:“你這惡徒騙得我女兒連娘都不要了,我今日也更是饒你不得!”


    “娘……”


    就這樣,水靈光聞言頓時顫聲道。隻是話雖如此,可這時水柔頌卻並未立刻動手,相反還又將竹杖指向了鐵青箋道:“至於你嘛,你騙了我,更間接害得我落到如此地步,我也一樣殺了你都不足以泄憤!”


    “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我女兒也不會答應的!”鐵青箋聞言卻是突然看似語無倫次道。


    這時隻聽水柔頌頓時喝問道:“誰是你女兒?”


    話音一落,卻見鐵青箋突然就伸手一指水靈光道:“她!”


    “啊?”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水靈光頓時便是驚唿了一聲,然後一連退了好幾步地倚靠在了石壁上。不僅如此,旁邊的鐵中棠此刻亦是惶然失措,隻因這一切的變化都實在是大過奇妙且也都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了。


    言歸正傳,這時隻聽鐵青箋又是補充道:“盛存孝既然不能生孩子,那這個孩子自然就是我的。你我一夜夫妻之下恩情近百日,你又當真忍心殺我嗎?”


    話音一落,卻見水柔頌又是閉上了眼睛,然後在深吸了一口氣後又緩緩道:“不錯,我的確是不忍心殺你,唉!”


    說著隻見她又是朝鐵青箋伸出了手來道:“來,過來扶我一把,我要到那榻上歇歇。”


    “好的。”


    就這樣,鐵青箋頓時便是一臉欣喜地走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起了水柔頌的臂膀並柔聲地道:“柔頌,我跟你說,我們很快就有好日子過了,因為那些財寶……”


    話猶未了,隻是他的身體卻是突然就一陣痙攣,緊接著他整個人也是立刻就仰麵跌倒了下去,顯然是剛剛已被水柔頌趁機點住了死穴。


    這還不算,而在他徹底倒下之後隻見水柔頌又是突然獰笑道:“哼,還財寶,你這個怕死又貪財的臭男人!”


    說著隻見她又是立刻竹杖飛舞,然後挑起了成堆的珠寶來撒到了鐵青箋的屍體上,道:“今日我就教你死在這些財寶裏!”


    “娘,你……”


    就這樣,因為那種潛伏的父女天性的原因,此刻在見狀之下水靈光也終於是忍不住地失聲痛哭,甚至到最後還直接就暈倒在了那裏。


    言歸正傳,這時卻見水柔頌又是獰笑著看向了鐵中棠道:“好小子,你和我女兒可真是把我給騙了個不輕啊,這要不是我今日聽到這邊的響動而偷偷跟了過來的話那日後豈非是要活活的餓死和渴死在那裏了!”


    “夫人隻要對她好些,不要將上一代的罪孽遷怒到下一代的身上她也自然就會孝順你的。”鐵中棠聞言卻是直接意有所指地道。


    “放屁!”水柔頌聞言卻是立刻震怒道:“你們不過是欺負我是個殘廢而已,而既然這樣那我今日就讓你好好領教一下殘廢的厲害!”


    說著也不等鐵中棠有所反應,隻見她直接便是竹杖輕點地離地而起,然後在空中一個擰身之後又立刻以杖為劍地向著鐵中棠的胸前猛地劃了過去,甚至在這般含怒出擊之下那杖上還赫然就被帶出了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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