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而在藏身到了這大樹上之後她也終於是發現了這一角飛簷後的真麵目,卻原來這裏赫然就是一座頹毀的廟字,並且還偏偏矗立在了一片危岩之上。


    言歸正傳,而在自濃枝密葉中向外望出去之後冷青萍也是很快就發現那廟宇的後院之中係著有十數匹健馬。隻是話雖如此,可除此之外她卻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跡,甚至還聽不到聲音,因為連那十數匹健馬此刻也是全都不敢長嘶。


    不得不說這等情況著實是詭異的,而在焦急地思慮了半晌之後隻見冷青萍也頓時便是便自懷中取出了一張長僅尺餘的金弓,然後以之將身上所帶的十粒銀丸全都朝那些健馬的屁股射去。結果因為她在此道上實在是造詣不低的原因,隻見這些銀丸竟是無一落空,並直接就讓十匹健馬因負痛而驚嘶了起來!


    再說另一邊,雖然從冷青萍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廟內有任何人影,可在這十匹健馬負痛驚嘶之後那破廟的大殿之中卻立刻就有幾條矯健的身影飛掠而出,並在轉瞬之間就已分為了好幾個方向地向外搜尋而去。而眼見於此,冷青萍也頓時便是趕緊就藏迴了枝葉之間,並在對方皆已離去之後又迅速飛掠進了這破廟之中。


    那麽問題來了,冷青萍此次又可能順利見到鐵中棠嗎?


    答案很簡單,那就是的確可以。這不,就在她因看到那前殿已經沒人而咬牙闖進了那第二進的雲房之後她便立刻看到了一張放有一麵紫緞大旗且還點著兩截半殘的紅燭的破舊供桌和一個跪在桌前的一個背脊挺得筆直的黑衣人。


    “喂!”


    就這樣,情不自禁的,在一見到對方那熟悉的身影之後冷青萍也是立刻就忍不住輕聲唿喚了一聲。隻是令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在聞聽此唿喚並霍然轉身之後鐵中棠的麵色卻是立刻就轉為了鐵青。原因無他,他根本不曾想到自己竟會在此時此刻的這裏見到寒楓堡的二小姐。


    也正因如此,他也是頓時就不由地長身而起,隻是隨後卻又立刻跪了下去,並且口中也是急忙催促道:“走,快走,再遲你就沒命了!”


    不得不說此刻鐵中棠的內心之中實在是無比焦急的,隻是話雖如此,可在聞聽到他這明顯包含中關切之意的話語之後冷青萍卻頓時就是不由地芳心一甜,然後趕忙有些緊張地道:“我是來告訴你一件緊急的消息,他們……他們就要來了!”


    “他們?”鐵中棠聞言頓時不由地道:“他們是誰?”


    這時隻聽冷青萍更顯緊張地道:“是我爹爹,還有還有司徒笑、盛大娘……”


    “他們怎會知道我們在這裏?”鐵中棠聞言卻是不由地打斷了冷青萍道。


    這時隻聽冷青萍又是急忙道:“他們采用了司徒笑之計,在你們……”


    話未說完,卻聽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低叱道:“中棠,裏麵有什麽動靜?”


    不得不說這低叱聲雖是在遠處發出可在傳到這邊之後卻也仍是清晰已極的,而也正因如此,在驟然聞聽這等仿佛就是從自己身邊不遠處傳來的聲音之後措不及防的鐵中棠和冷青萍兩人也頓時便是不由地身子一震了起來。


    那麽問題來了,對此鐵中棠和冷青萍兩人又會采取什麽行動呢?


    答案很簡單:這時隻見鐵中棠又是立刻意有所指地朝麵前的供桌看了過去。結果在心有默契之下隻見冷青萍也是立刻就鑽入了那桌子底下,同時鐵中棠也是在第一時間就將那垂至地麵的桌布給重新扯平了開來。


    這還不算,而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隻見鐵中棠又是一臉平靜地重新恢複成了那般直直地跪在供桌前的模樣。結果作為迴應,隻見這時窗外也是立刻就悄然多出了一條人影來,卻原來然是大旗門的掌刑人雲九霄。


    言歸正傳,這時隻見鐵中棠也是立刻就本能地迴過了頭去,結果在見狀之下隻聽雲九霄也是立刻就開口道:“中棠,我知道你心中必定有許多心事,甚至有些不平,但是大旗門此次重出江湖正有如孤注一擲,是成是敗也皆在此一舉,是以大師兄對弟子們處置便不免過於嚴厲,你必須了解!”


    “我明白。”鐵中棠聞言頓時迴應道。


    “可是你太大意了。”雲九霄聞言卻是又道:“雲錚行事素來魯莽,以致於如此做法還情有可說,可你一向老成持重卻怎麽也會留下痕跡來呢?”


    “這些都是我的錯,我也明白。”鐵中棠聞言卻是根本就不辯解道。


    這時卻見雲錚突然從窗外一躍而入,並隨即就朝著鐵中棠大喝道:“好漢做事好漢當,你不必代我認錯!”


    不得不說他此刻雖稍顯狼狽可在說這話時神情間卻仍是帶著逼人的鋒芒,結果在見狀之下雲九霄也頓時便是麵色一沉,道:“吼什麽,難道你不會低聲說話嗎?”


    話音一落,隻見雲錚也頓時便是低下了頭去,隻是嘴裏卻仍是在不服氣地道:“本來就是我逼著他先迴來的……”


    這時卻見大旗門當代掌門人、同時也是雲崢父親的雲翼突然就走了進來,然後目光凜然地凝注著雲錚道:“當真是你逼著他迴來的?”


    “是。”雲錚聞言頓時跪下道。


    這時隻聽雲翼又是厲喝道:“是誰給你馬,又是誰救的你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就這樣,雖然已知這問題的嚴重性但雲崢在作出迴答時卻仍是斬釘截鐵。


    言歸正傳,這時隻見雲翼又是陡然跨前了一步,然後目光厲如閃電般地朝雲崢喝問道:“你知不知道別人救你很可能是想用欲擒故縱之計?”


    話音一落,卻聽鐵中棠突然低頭插口道:“三弟年輕,未曾顧慮,這全是我的錯,不能怪他。”


    “不,這本來就是我的錯。”在聞聽此言之下雲錚卻是頓時就大喝了一聲道:“我也絕不會讓你代我受過,畢竟你明明曾勸我不要一路迴來的。”


    這時卻聽雲翼突然插口道:“他當真是如此說的?”


    “他說這隻怕是欲擒故縱之計!”雲崢聞言又是斬釘截鐵地道。


    這時隻聽雲翼又是厲喝道:“他既已如此說了那你為何還要這般一路迴來?難道你就如此急著逃命嗎?”


    “不!”雲崢聞言卻是豁然抬起了頭來道:“我不怕死,我隻氣他。”


    這時卻聽雲九霄突然插口道:“是不是有人在那馬匹上留了些什麽特異的顏色或香氣,我怎麽看不出那匹馬的來曆?”


    “什麽來曆?”雲翼聞言卻是突然冷笑道:“這隻不過是那司徒笑訂下的毒計而已,又豈能瞞得過我!”


    是的,雖然司徒笑的計策也可算是絕妙但已多次與他打交道的雲翼卻依然還是很輕易地看破了這事情的本質,同時也直讓躲在供桌底下的冷青萍頓時就忍不住在心裏讚歎道:“好厲害的人物!”


    言歸正傳,這時卻見門外又有三人走了進來,卻原來正是大旗門中平日裏負責掌旗的赤足漢幺叔、雲崢之妹雲婷婷以及鐵中棠親弟鐵青樹。不僅如此,那赤足漢幺叔在進門之後也是立刻就大聲道:“都逃了,連影子都不見一個!”


    話音一落,卻見雲翼突然就冷笑著攤開了手來,結果隻見其掌心之中赫然就有著三粒光芒燦爛的銀丸。


    這還不算,而在亮出這三粒銀丸之後隻聽他又是環顧四周道:“這銀丸的來曆你們可認得?”


    “這……”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供桌下的冷青萍頓時便是又吃了一驚。隻是話雖如此,可她又隨即安慰自己道:“這暗器隻是我平日裏遊戲所用,想來他們應該也是根本認不出的。”


    不得不說冷青萍的自我安慰在一定程度上實在是很有道理的,隻是話雖如此,可就在她正暗自慶幸之際卻聽雲翼又是道:“這暗器若是手使的話那份量實在是稍嫌太重,而若是弓弩所發的話那份量又覺大輕,是以在老夫看來其更大的可能乃是武林世家中的一些女子的遊戲防身之物,而若是老夫的這一猜測不錯的話那麽另一些奇怪之處便也不難解釋了!”


    “什麽奇怪之處?”這時沒等聞言之下的冷青萍忍不住發出驚唿之聲那赤足漢便已率先大聲開口道,而這也直讓前者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以便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言歸正傳,這時卻聽雲翼突然反問道:“司徒笑這惡計擺明了是要探出我大旗門的落足之處並集寒楓堡、落日牧場等五家之力來將我大旗門斬草除根地一群殲滅,但在這般情況下卻又選擇以銀丸打馬的話卻無疑又是打草驚蛇之舉,這是不是奇怪之處?”


    “的確。”赤足漢聞言頓時點頭道。


    “話雖如此。”雲翼聞言卻是又道:“可這銀丸若是女子所施,並且還是寒楓堡冷一楓的兩個女兒以之來此通風報信的話那麽這奇怪之處便無疑就可以解釋了。”


    是的,雲翼這時又一次一語道破了事情的本質。而作為迴應,隻見在他話音落下之後鐵中棠的臉色立時就稍稍有了變化,同時那供桌下的冷青萍也已經完全就是滿頭冷汗了!


    言歸正傳,這時隻聽那赤足漢頓時便是神色一震地道:“不錯,一定是這樣子的!大哥,你的神機妙算當真是天下無雙啊!”


    不得不說這赤足漢此刻對雲翼實在是無比佩服的,隻是話雖如此,可在聽到他那情不自禁地說出來的恭維話之後後者卻是並未迴應,相反卻是又忽然直視著鐵中棠道:“大家都在追查敵蹤你卻為什麽不去?”


    “稟掌門!”鐵中棠聞言卻仍是十分鎮定道:“弟子目前待罪在身,實在不敢妄動!”


    “哦?”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雲翼頓時眉頭一跳,然後又問道:“那你在這裏又可有看到什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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