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這時隻聽朱淚兒冷笑道:“這姓雷的原來是個草包,別人拿他當冤大頭他居然還在得意呢!”


    話音一落卻聽晉藝宸已沉聲警告道:“這些人耳目靈便,因此咱們還是莫要說話,以免被他們發現。”


    就這樣,一時間爐膛裏立刻就安靜了下來。緊接著在又過了約十幾秒之後遠處也終於是有幾個人談笑著走了過來……


    仔細看去,隻見俞獨鶴此刻正和一個身穿紫紅色長袍的威猛老人並肩走在前麵,另外幾個人則在後麵相隨。那紅袍老人高視闊步,睥睨自雄,顯然就是雷風。


    這時在看到自家堂主到來之後那四名黑衣大漢也是立刻就走出了李家棧並在那裏躬身相迎,結果隻見雷風先是掃視了他們一眼,然後就沉聲問道:“火場中已沒有人了嗎?”


    “再沒有別的人了。”提槍的人恭聲道。


    “那就好!”雷風點了點頭,然後揮手道:“你們退下去吧!”


    說完雷風等人就走了過去,哪知就在這時那假曹子英卻忽然就落到了最後麵,並隨即就微笑著向那四人道:“各位辛苦了。”


    “這算不了什麽。”提槍的大漢聞言趕緊再次恭聲道。


    這時卻突聽“嗆”的一聲,假曹子英已抽出了腰畔的快刀並閃電般地砍了過來,緊接著在接連四聲驚唿之後這四條大漢就立刻這般不明不白地做了糊塗鬼……


    “這?”雷風大驚迴頭,變色道:“你這是幹什麽?”


    這時卻見假曹子英先是自懷中掏出一條雪白的絲絹並緩緩擦拭了一下刀上沾染的鮮血,然後才厲聲道:“這些人在武林盟主麵前居然也敢放火燒毀安分良民的家室,那平日裏就更不知道該如何猖狂為惡了,我不取他們的性命難道還留他們在世上害人不成?”


    “你……”雷風大怒道:“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說著隻見他又忍不住立刻轉向了俞獨鶴,道:“盟主,你可有聽到他在說什麽?”


    這時卻聽俞獨鶴淡淡地道:“他這話說得沒錯,殺人放火的惡徒人人得而誅之。”


    “但放火根本就是你的主意,是你許於本堂三萬兩銀子重酬要我們來放火的,怎麽如今卻說起風涼話來了?”雷風一邊倒退著一邊失色道。


    這時卻見俞獨鶴直接就皺了皺眉,然後輕叱道:“俞某行事素來光明磊落,怎會不遠千裏來叫你行此不仁不義之舉?”


    “可是……”


    “可是什麽?”俞獨鶴打斷雷風道:“告訴你,你若再胡亂血口噴人的話可就莫怪本座要為民除害了!”


    “你……”雷風聞言滿頭大汗立刻滾滾而落,失聲道:“你這假仁假義的惡賊,你為何要陷害於我?你……”


    話未說完,那假曹子英手中的刀已匹練般地接連砍來,同時隻聽他厲聲道:“你竟敢出口辱及盟主,就憑此罪已是罪在當誅。”


    話音一落隻見他已砍出了七八刀之多,而雷風的腰畔雖然也懸著一柄紫金刀但卻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無奈之下他隻能一邊閃避一邊嘶聲道:“你們難道就眼看著我被他們害死,難道江湖上就沒有公道了嗎?”


    這時卻見那隨著俞獨鶴一起過來的幾個人無不是仰麵望天,就好像什麽都沒看到一般。


    就這樣,很快雷風身上的紫紅色長袍便已被劃得片片碎裂,而頭上戴的一頂束發金冠更是已被削斷,使得他滿頭亂發像瘋子般披散了下來……


    終於,在不堪受辱之下,隻聽他突然就嘶聲狂笑道:“好,姓俞的,你要殺我滅口我索性就成全你吧!”


    話音一落隻見他直接就向那假曹子英的刀上迎了過去,緊接著在被利刃穿胸而過之後隻聽他又厲聲笑道:“好,好,好,你們這些自命俠義的人,我總算是認得你們了!”


    這笑聲可謂是淒厲得令人毛骨悚然,甚至除了俞獨鶴和假曹子英外在場之人中已有一些在聽到之後就忍不住低下了頭來。


    言歸正傳,這時隻聽雷風又仰天長歎道:“唉,隻可惜紅蓮花不在這裏,否則他絕不會一句話……”


    話未說完卻見假曹子英已一把將刀拔了出來,然後下一秒他便已仰麵摔倒了下去……


    “不是吧?”


    眼見雷風就這般含冤而死之後朱淚兒當即便是情不自禁地拉住了銀花娘的手,掌心之中更已滿是冷汗。而銀花娘則更為不堪,甚至此刻手都已經冷得像冰塊一樣了。


    言歸正傳,這時隻見遠處又有兩個人大步奔了過來。隻是這兩人雖也穿著緊身黑衣,但卻明顯不是霹靂堂的門人,並且此刻他們的手中還各提著一把鐵鍬!


    “哦,果然是要尋找些什麽的嗎?”見狀朱淚兒立刻在心裏道。


    這時隻聽俞獨鶴又沉聲吩咐身後的那幾個人道:“這幾具屍身用不著埋葬,就這般帶去給李渡鎮上的父老鄉親們看看。就說我們已找到了放火的惡徒,並且也已將他們就地正法,但李渡鎮上所有的損失卻仍由俞某負責追迴。”


    “遵命!”那幾個人聞言立刻齊齊恭聲道。


    這時隻聽爐膛裏的銀花娘突然以傳音入密之術對晉藝宸和朱淚兒道:“俞獨鶴這‘追迴’二字實在是用得妙極,這把火至少燒了幾十萬兩銀子,並且本來還應該是俞獨鶴賠的,但他隻不過用了輕描淡寫的‘追迴’二字就將賠錢的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了。”


    “不錯。”晉藝宸同樣以傳音入密之術迴道:“而且向什麽人追迴呢?這不用說,肯定是江南霹靂堂。霹靂堂的家財自然不止幾十萬兩,賠了李渡鎮的損失後至少還有一大半會留下來,到時候這位盟主大人不但做了人情、博了俠名,而且還可以弄個幾十萬兩來自己花花,這可當真是一舉兩得呀!”


    “那可不,而且說老實話,這樣的無本買賣我都去想做幾趟了!”銀花娘諷刺道。


    ……


    就這樣,兩人自顧自地說著,卻都沒發現朱淚兒臉上的表情已變得十分憋屈。顯然她也想發表發表自己的看法,隻是卻又不懂傳音入密之術,以致於也隻得這般委屈地撇著嘴了。


    …………………………


    小樓的地基可謂是十分堅固,之前那兩人的鐵鍬鋤在上麵就像是在敲著鐵板似的發出了震耳的聲音,並且還帶起了一連串的火花。


    就這樣,似乎是已挖得有些不耐煩的原因,隻聽其中一人忽然一麵揮舞著鐵鍬一麵喃喃道:“鎮遠鏢局的總鏢頭‘鐵金剛’韓大元和‘萬木莊’的大少爺宋宏星竟然會跑到這裏來挖地,這不是見了鬼了嗎?”


    話音剛落,隻聽另一邊那個明顯就是宋宏星的人立即勉強笑道:“這本就是咱們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不錯,這是咱們心甘情願的。”韓大元苦笑道:“而且為了那東西莫說叫我挖地,就算是要我挑糞都沒關係,隻是就怕這東西被找了出來後他們就忘了咱們了。”


    他一麵說話一麵又以眼角去瞟,待見到俞獨鶴等人都站得很遠之後才敢放心說下去。


    言歸正傳,這時隻聽宋宏星卻道:“他若不想分給咱們又怎會找咱們來呢?”


    “隻怕他就是叫咱們來做苦力的。”韓大元聞言立即有些不忿地道。


    這時隻聽宋宏星一邊用袖子擦汗一邊堅定地道:“俞放鶴不是這樣的人。”


    “我本來也以為他不是這樣的人,可看到雷風的下場之後我就不這麽覺得了。”韓大元冷笑道:“而且不瞞你說,我覺得咱們之後的下場隻怕也必然和雷風差不多。”


    說著隻見他又突然轉頭看向了另一邊的一個拿著鋤頭的大胡子,道:“向老大,你可聽見咱們說的話了嗎?”


    “聽見了又能怎麽樣?”那明顯就是之前晉藝宸在那道觀裏見過的向大胡子的人嗄聲道:“難道咱們現在還能住手嗎?”


    果不其然,就在向大胡子的話音落下之後,那剛才殺死雷風的假曹子英便立刻在遠處大聲喊道:“怎麽樣,三位可發現什麽了嗎?”


    “沒有。”向大胡子聞言連忙道:“什麽都沒有發現。”


    這時卻聽那假曹子英又冷冷地道:“你們最好賣力些,否則挖不出東西來可沒你們好受的!”


    “是嗎?”


    說著隻聽向大胡子又道:“那東西若是不在這裏呢?”


    “東西若不在這裏我就將你們埋下去。”假曹子英再次冷冷地道。


    就這樣,向大胡子他們再次拚命地挖起了小樓的地基來。而在看到他們似乎早已沉浸在了挖地這一工作中之後,爐膛裏那早已忍耐不住的朱淚兒也是立刻就附在晉藝宸的耳畔輕聲道:“我猜他們現在一定聽不到我說話。”


    晉藝宸聞言點了點頭,結果這時隻聽朱淚兒又道:“可我母親究竟會將什麽東西埋在這裏呢?據我所知她到這裏來是決心要平平凡凡地過日子的,所以哪怕是一點首飾她都沒有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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