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客廳。


    賀雲庭坐在上首,神色自若,衛家母子三人並排坐在右側。


    一派坦然,衛詩媛臉上帶著難掩的竊喜。


    立川突然要求見他們,莫不是改變主意,願意承認婚約?


    就知道他跟那個楚畫昨天是演戲,分居幾年,怎麽可能還有感情。


    衛家從此發達咯!


    大門外,黑色勞斯萊斯停下,賀立川風度翩翩地身影出現在客廳門口。無可挑剔的俊臉波瀾不驚。


    他邁開長的失真的雙腿,悠然地坐下,從茶幾上抽出根煙,點燃的動作不慌不忙。


    似乎在有意給在座的某個人施壓。


    “立川,叫秀娟和初禮他們過來有事?”賀雲庭難得的心平氣和。


    “有事,好事。”


    賀立川抽了口煙,桃花眼眯著,似笑非笑,隱隱透著股子涼意。


    這眼神瞬間讓衛家三個人臉色忽變。


    “什麽事快說,初禮還要去公司。”賀雲庭催促,關切之意明顯。


    賀立川輕笑,星眸掠過楊秀娟,落到衛初禮身上。


    “您可真周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您親兒子呢。”


    這話激的賀雲庭臉紅脖子粗,“少說渾話,你楊阿姨是長輩,是我兄弟的遺孀,容不得你抹黑。”


    楊秀娟的臉色紅了白,白了又紅,幹咳一聲掩飾尷尬。


    賀立川眼風一掃,“是吧?不好意思哈楊阿姨,我這人嘴臭,您別介意。”


    “嗬嗬,不會,都是自家人,隨便點好。”楊秀娟一臉虛假的笑。


    你真要是成了女婿,就是再臭我都忍著,豪門貴婿!


    貴著呢!


    賀立川語帶輕誚,“自家人?還是楊阿姨大度,對了,您丈夫是哪一年去世的?”


    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楊秀娟知道他突然問這話的目的,衝口而出,“二十七年前,唉,時間過的真快。”


    賀雲庭想起年輕時的把兄弟神色黯然,喃喃道,“老衛是替我死的。”


    當年好友衛家坤跟他在同一輛車上,車禍前偶然跟他換了位置,不然死的那個就是他。


    也正因為這份恩情,賀雲庭這些年盡心盡力照顧衛家孤兒寡母。


    至於之前,賀立川懷疑衛初禮是賀雲庭私生子的猜想被今早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否定。


    昨天壽宴他暗中安排湯哲收集了賀雲庭和衛初禮的基因樣本,加急化驗。


    結果是:二人非父子關係。


    這讓他心情稍微好一點,不為別的,隻為母親。


    但,在他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


    “那,衛叔叔不是都沒來的及見到兒子?”賀立川問的蹊蹺,故意探楊秀娟的口風。


    父親賀雲庭因為覺得虧欠,把好友的遺腹子當親兒子待。


    可事情並非他想的那樣,衛初禮的身份存疑。


    提到這,賀雲庭歎氣自責,楊秀娟肉眼可見的緊張。


    “可不是,你衛叔叔去世六個月之後初禮出生,唉,父子倆陰差陽錯。”賀雲庭提起這些,自責感更盛。


    “是這樣嗎?”


    賀立川劍眉輕壓,眸光轉向楊秀娟,平靜如水的眸子暗藏殺意。


    “是……是,不過老衛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托雲庭和立川你的福,初禮才能這麽出息。”楊秀娟很會扯開話題。


    表情不僅沒有一點點喪夫的感傷,相反很激動。


    也許有人覺得時間久遠,喪夫之痛被衝淡。


    但如果有人連自己兒子的出生日期都記錯的話呢?


    “秀娟你客氣了,是我欠我兄弟的。”賀雲庭說。


    賀立川靜靜抽著煙,衛詩媛以女主人之態端杯水放到他麵前,“立川,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一副賀太太的口吻。


    賀立川輕嗤,“你管我身體好不好。”


    衛詩媛臉色尷尬,笑不達眼底。


    “楊阿姨,我記得初禮生日是三月份吧?”賀立川猛的抬眼皮,甩出這個看似很平常的問題。


    “三月十五號。”


    “那是哪一年?”


    這才是關鍵性問題。


    人往往會在最不可能出錯的地方掉以輕心。


    楊秀娟不假思索道,“98年。”


    “不對,是……是97年。”楊秀娟意識到失言,異常緊張。


    賀雲庭幫腔,“對,是97年。”


    賀立川薄唇輕勾,鼻腔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


    敲山震虎的目的達到了,他果斷收手。


    “哦~,那行,你們聊。我來就是跟楊阿姨道個別。這是我媽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賀立川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首飾盒放到楊秀娟麵前,慫恿她,“我媽說讓您試試,尺寸不合適可以改。”


    “哦,好,秋瀾妹妹真是細心,忙著處理娘家事務還想著我這個老姐姐。”


    這些自然是賀雲庭對外的說辭,一把年紀了,把老婆氣的離家出走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楊秀娟毫無防備地打開首飾盒,旁邊的衛詩媛一看裏麵的翡翠玉鐲,母子倆的眼睛都直了。


    她們不是沒見過世麵,這種水,顏色,至少七位數起。


    賀家就是賀家,隨手送出去的東西都比她手上戴的翡翠手鐲好百倍。


    楊秀娟和衛詩母女倆從賀家這個舉動,推敲出婚約這個事兒還有搞頭。


    楊秀娟挽起袖子歡天喜地試戴翡翠玉鐲的時候,賀立川的眼睛掃過她左手手腕。


    不知為何,挑了下眉。


    “走了,你們繼續玩兒。”


    這話一語雙關!


    賀立川那俊逸非凡的身影離開賀家,第一時間給已經快到家的沈秋瀾打電話。


    “沈女士,稍安勿躁,你老公也就你不嫌棄,沒人要。”


    “什麽意思?立川你把話說清楚,你爸那個老東西跟楊秀娟沒搞在一起?那,那鐲子……”


    “你老眼昏花了,以後少刷手機,幾十年的豪門闊太白當了,不識貨。”


    賀立川隻消一眼就看出來楊秀娟左手上的翡翠手鐲跟賀家那隻祖傳的玉鐲相差十萬八千裏。


    沈秋瀾大概連看都沒認真看,先入為主的做了誤判。


    “你……你確定,立川,你不會唬我吧?”


    “愛信不信,要不你離婚,再給找個後爹?”


    “臭東西!”


    沈秋瀾當然對兒子的辦事能力一百二十個放心。


    老頭子洗白!


    沈秋瀾踏進賀家大門之後,秒變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輕聲細語,滿臉甜笑,連走路的步幅都小了。


    認錯不得有個態度,當初還用新做的水晶指甲撓了老頭子一下,應該掛彩了吧!


    “老公,你渴不渴,我幫你泡茶!”


    “老公,你餓不餓,我讓周姐煲湯,看你這段時間都瘦了,得補補!”


    “老公,我看看脖子上的傷好了沒,是我不好……”


    ……


    這……哪個老婆奴能扛的住?


    老兩口和好如初,賀雲庭拿出早就想送給老婆的祖傳玉鐲把沈秋瀾哄的心花怒放。


    小兩口這邊,衛詩媛離開賀家之後,喬裝打扮之後進了雲城日報社。


    第二天,一條爆炸性的新聞衝上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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