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楚小姐!”


    “你們這是做什麽?”


    之前帶保安隊長過來的領班身後跟著三個服務員,站在門口,她們各自抱著一大花瓶後山的荷花。


    領班此時臉上的笑容跟之前的很不一樣。一點都不勉強,還帶著諂媚討好的味道。


    “抱歉楚小姐,剛才誤會您了!這些花都是剛摘的,很新鮮很幹淨,馬上給您放進去!”


    她說完衝楚畫鞠了一躬,招下手讓身後的服務員進去。


    楚畫側身站在一邊,問,“你們抓到真正的偷摘荷花的人了?”


    “您誤會了,花不是被偷摘的。”


    “那魚呢?那兩個把魚毒死的人你們怎麽處置的?”楚畫追問。


    真是一會兒一個說法,不光不懷疑她了,連說辭都跟剛才完全不同。


    花被擺到房間幾個合適的位置,屋裏的香氣瞬間濃鬱起來。


    三個服務員出去之前都跟楚畫點下頭,很是客氣。


    領班笑盈盈地說:“楚小姐說笑,哪有這迴事!”


    “不是,賀立川他……哦,明白了。”


    楚畫眨了幾下眼睛,本來驚訝的表情馬上淡定下來。


    不用想都能猜到賀立川肯定是用錢擺平了一切。


    他最不缺的就是錢,不是嗎。


    “知道了,你忙去吧。”


    “好的楚小姐,有任何需要您隨時叫我。”


    在賀立川的鈔能力下,領班和服務員對楚畫的態度前所未有的熱情。


    她們走後楚畫關上門,聽到門外有腳步聲,然後開門聲。


    賀立川應該是迴房間了。


    十分鍾不到又有人敲她的房間門。


    這次是賀立川。


    他剛剛專門迴去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生怕身上有農藥殘留影響到楚畫。


    “什麽事?”楚畫站在門口問,臉上沒什麽表情。


    “在生氣?”


    “沒有。”


    楚畫轉身進房間,賀立川嬉皮笑臉跟進去。她走哪兒他跟哪兒。


    “還說沒生氣,臉上都能凍冰棍了。”


    賀立川繞到楚畫對麵,眼睛恨不得貼到她臉上,無賴的要死。


    “賀立川,你有病吧!跑到後山噴什麽藥,幼不幼稚?”楚畫白她一眼轉身去陽台。


    賀立川跟過去,摸摸鼻子解釋,“我那是想著你喜歡荷花,肯定還會荷花池,那兒流氓蚊子那麽多,別到時又咬你···”


    楚畫看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穀沒說話。


    “魚被毒死是意外!”賀立川繼續解釋。


    楚畫還是不理他,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轉身看著賀立川,“以後我不需要你的關心,再見。”


    語氣平靜冰冷。


    說完她開始收拾行李,三下兩下合上行李箱拖著往門口走。


    “楚畫,你要迴去?”賀立川問。


    “不許跟著我。”


    楚畫拉上行李箱出了門。本來還有兩天周末假期的,可惜她一點待在這兒的心情都沒有。


    老婆還是不理他,又跑了。


    賀立川努努嘴巴,順手抽出一支荷花,垂頭喪氣地撕花瓣玩兒。


    要是誰能讓楚畫理他,那就是他賀立川的親祖宗,早晚三炷香地供著!


    度假村大廳。


    楚畫退好房準備離開,戴佳霖拖著箱子唿唿啦啦追了上來。


    “寶,等等我啊,你走我肯定不會留!”


    “還有我和歡姐,咱雲城四美共進退!我不要我渣哥了!”


    賀清揚扯著嗓門挽住何歡也跟了出來。


    楚畫對著她們三個開心地笑出聲。


    路上賀清揚開車,戴佳霖坐她身邊噴個沒完,愣是把暈車的何歡幹的精神抖擻。


    “你們猜賀立川是怎麽收場的?那麽大一池子魚給人毒翻了。”


    “我知道,唐川交代了。”賀清揚興奮地接話,“我哥跟人保安隊長說唐川唐老板是歸國華僑,家就是雲霧山附近的···”


    “哎呀片兒湯話省略,直接進入主題。”戴佳霖急不可待的催促。


    “主題就是我哥說唐川腰纏萬貫想為家鄉做點貢獻,看重度假村老板的品味,想捐筆錢買批珍稀品種的金魚放養在荷花池。”


    “所以他口中唐老板才親自動手買藥,處理掉原來那些不上檔次鯉魚草魚。”


    “然後呢?”


    “然後……唐川拿著我哥給的銀行卡被保安帶進他們老板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老板就差叫他爹了。”


    聽完賀清揚的話,除了楚畫一臉淡定,戴佳霖跟何歡全都驚呆了。


    “臥槽,你渣哥這是砸了多少錢!話說你哥是不是小腦萎縮,幹的這事兒真就跟三歲小孩兒似的。”


    戴佳霖不知道昨晚楚畫在荷花池被蚊子咬的事情,自然猜不到賀立川是要滅蚊子。


    賀清揚微微偏頭快速瞄一眼後排的楚畫,抿下嘴巴。


    “這次我要幫我哥解釋一下。他是怕那兒的蚊子再咬到我嫂子,唐川說的。”


    “呃····尼瑪,算了,這次不噴他了。”戴佳霖擺擺手,決定這次嘴下留情。


    她跟何歡同時看向沉默的楚畫。


    “畫,你跟賀總真沒可能和好?”何歡挽住楚畫手臂,她還是覺得賀立川挺有心的。


    她這麽一問,前麵兩個人馬上豎起耳朵。


    “沒有。”


    楚畫迴的幹脆利落。


    聽到這兩個字,其他三個人三個表情。


    賀清揚歎口氣同情他哥沒了老婆。


    戴佳霖脖子一梗給楚畫點頭,“我寶帥氣!好馬不吃迴頭草!”


    何歡有些惋惜,這麽一對郎才女貌無比般配的夫妻分道揚鑣。


    “不是說好馬猛吃迴頭草嘛。”她長籲短歎地接話。


    “屁,那是瞎馬。我家綿綿不是,你們不知道她那三年怎麽過來的,我知道。”


    戴佳霖的話讓車廂裏的氣氛馬上安靜下來。


    楚畫靠在車窗上看外麵的風景,山路顛簸,披著的長發滑落下來遮住一半邊臉。


    過去三年是怎麽過來的,她努力遏製住自己想要迴憶的念頭。


    不知道多少個傍晚,她像現在這樣坐在雲水灣的窗口,一直等到夜深人靜。


    望穿秋水地盼著心裏那個人能迴來看看她,幻想著某一個瞬間他會突然出現在眼前跟她說他是喜歡她的。


    楚畫心中的熱情和希望被無數次的失望消磨殆盡,直至現在的心如死灰。


    三個小時後的楓林苑。


    楚畫提著行李箱進家,等她睡完午覺起來準備打掃衛生,總是覺得門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放下拖把,從貓眼望出去……


    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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