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師,d1093宋汝窯水盂殘件您走之前親自看過嗎?”楚畫跟劉岩確認殘件是否被人動過。


    “沒有啊,出什麽問題了,小楚?”


    楚畫迴頭看看工台上五片千年前巧奪天工的瓷片,冷靜地說:“老師,少了一片,應該是六片才對。”


    這時何歡拿著從資料室借出來的入庫信息,推門進來,“畫,虛驚一場,東西送過來時就少了一片,是五片。”


    那就與她們無關。何歡之前懷疑是苗藝做了手腳,看來是太看得起她了。不過這貨肯定早早知道這事兒。


    “知道了老師,您出門在外注意身體。再見!”不知道劉岩交代了幾句什麽話,楚畫點點頭應允。


    掛斷電話好之後,楚畫坐下來盯著麵前的殘片,斂著眉,神情很認真。


    她在思考最好的修複方案。


    “畫,老師說什麽了?”何歡問。


    “他說讓我好好琢磨琢磨,爭取讓這件稀世珍寶重現天日。”


    楚畫說這些話時,眼睛始終沒離開過殘片。眉間擠出細紋。


    缺失的那塊恰好是重要位置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怎樣才能天衣無縫?


    何歡跟著思考半天,最後托著下巴吐槽,“老師站著說話不腰疼,人缺條腿,再好的醫生也隻能給他裝假肢。能讓他長出新腿的隻有神仙。”


    楚畫又不是神仙,她這個協助者更不是神仙。


    楚畫不說話,一連對著殘片看了兩個小時,突然起身,“何歡,幫我請半天假。”


    “哦好,畫,你幹嘛去?”何歡站起來追問已經出門的楚畫。


    “找腿。”


    “哦,腿,什麽腿?火腿?”何歡一臉懵逼關上工作間的門,迴到辦公室拉開抽屜拿了根火腿腸啃,“這不有嘛!”


    苗藝端著杯咖啡進來,精致的妝容笑的滿麵春風,“何大師,不去修國寶在這兒啃棍子磨牙呢?”


    她扭著細腰往何歡的辦公桌上靠,蜂腰肥臀,緊身套裙。


    挺風情萬種的。


    “對啊,磨完牙準備吃你這頭黃鼠狼。”何歡嬉皮笑臉咬了一大口火腿腸,嚼的很香,手上隻剩半根。


    鬥了那麽多個迴合,苗藝還是了解對手的。那眼神,一看就是發瘋前的發騷。


    她下意識往後退一步,捏緊咖啡杯手柄,“我警告你啊,這可是開水,想毀容盡管過來!”


    何歡咬一口剩下的火腿腸,故作可憐地搖搖頭,“不敢,公主饒命!”


    上一秒還是瑟瑟發抖小可憐,下一秒光速站起來把小半截火腿腸塞進苗藝嘴裏,“純肉的,進口貨,嚐嚐看!”


    已經放鬆警惕的苗藝沒想到她來這招,張嘴想罵人,一激動嘴裏的火腿腸滑到嗓子眼,費了很大勁才咽下去。


    她憋的直翻白眼,舉起咖啡咕咚一口,燙的直拍胸口,“媽呀,何歡你···”


    “別亂叫,我可看不上你那油膩猥瑣爹。”


    何歡嫌棄地癟癟嘴巴,抬手指著又要開口罵人的苗藝,預判了她的預判,“想說我最好別嘚瑟,少了塊瓷片,就是大羅神仙也甭想讓賀家滿意是嗎?”


    苗藝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擦嘴巴,杯子往桌上使勁頓,昂首挺胸像隻啄掉了同伴幾根羽毛的公雞。


    臉上陰轉晴天,笑的很得意,“知道就好,這次看你的楚大師怎麽放大招。再陪賀總過一夜?”


    誰能想到這些話會出自本該嚴謹的文物修複工作者的口中。


    何歡在苗藝麵前也不再顧忌形象,直接拿起地上的垃圾桶內扣到她頭上,還往下按幾下,“讓你滿嘴噴糞,你他媽整個一個造糞機器!過你爹的頭啊!”


    苗藝張牙舞爪,嘴裏嗚嗚啦啦罵,不是別的同事聞訊趕來拉開她倆,估計能打到下班。


    有臥龍的地方必有鳳雛,這是宇宙真理。


    賀家老宅。


    沈秋瀾正午休聽保姆說楚畫迴來了,著急忙慌起床,旗袍外麵裹著披肩往客廳跑,“小畫迴來啦!”


    “媽,打擾您午休了。”


    楚畫剛站起來打招唿就被婆婆按著坐下。


    “讓周姐把灶上燉的湯盛一碗送過來給小畫。”沈秋瀾忙不迭地吩咐保姆,“再去洗點水果,要草莓,上次小畫說甜。”


    “是,夫人,大少爺上次也說甜。”保姆多句嘴,似乎讓沈秋瀾想到什麽好主意。


    她笑眯眯地打量楚畫,旁敲側擊,“小畫,最近立川是不是老加班?”


    楚畫端起保姆泡好的明前龍井,輕輕吹了一下,茶湯立刻泛起漣漪,“沒有吧,他每天不都在家吃晚飯。”


    這樣啊,那就是說每天迴家住,小兩口的關係有所改善。


    “小畫,高人給的護身符你一直帶著呢?”沈秋瀾突然問,麵露喜色。


    楚畫不會騙人,更不會騙疼她的婆婆輕抿嘴唇實話實說,“媽,我,我沒戴,也……沒必要了。”


    後麵半句聲音小的隻有她自己聽的見。


    沈秋瀾一聽急了,蹙眉輕責,“你這孩子,這次不乖!”


    她好像想起什麽來彎腰探著上身拉開茶幾抽屜,一邊扒拉一邊自言自語,臉色挺緊張。


    “奇怪,立川扔的那張姻緣符我明明放在這兒的……”


    楚畫聽明白了,賀立川把符丟掉,被婆婆撿起來收好。


    她垂下眼皮,看著手上名貴茶盞裏根根直立的龍井,清澈的茶湯能倒映出一雙好看的杏核眼。


    找了一會兒沈秋瀾突然停下來,坐好,臉上的緊張立刻換成了竊喜。


    她看看低著頭的楚畫摸到身後靠墊裏的手機,低頭擺弄幾下,馬上扔到一邊。


    “少夫人,嚐嚐我燉的阿膠烏雞湯!”廚房周姐端著托盤進來,把一碗清清爽爽的雞湯雙手放到楚畫麵前。


    “對,小畫你嚐嚐,媽中午喝過,挺不錯的!”沈秋瀾說。


    楚畫嗯一聲,端起來很秀氣地喝了一勺,抿下舌尖,細品雞湯的滋味,“嗯,很好喝!”


    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阿膠的腥味被雞湯的鮮美完美掩蓋,一點都聞不到。也絲毫不油膩。


    楚畫又喝了一口,覺得跟家裏的湯滋味很像。


    她抬起頭莞爾,誇周姐,“蘭姐最近的廚藝突飛猛進,多虧你的指點!”


    “少夫人喜歡就好。”周姐的笑好像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有意躲避楚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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