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允心中困惑,先前迴收一具凡人遺骸,應得的是十萬修為令牌,為何今日卻隻剩一枚?


    如此大幅度的削減,令他心中頗感不悅。


    “修士世界,令牌減少。”


    許允撇了撇嘴,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


    即便是一名凡人,其遺骸也蘊含一定的天地精氣,怎會突然價值大跌?


    “叮,迴收靈獸馬犬遺骸兩具,獲得修為令牌兩千枚。”


    “叮,觸發特殊機緣,獎勵神通——通犬語。”


    許允擰緊雙眉,對此神通頗有微詞。


    “通犬語,主人能與犬類生靈溝通。”


    許允啞然失笑,這般神通對他而言又有何用?難道他還能閑暇至極,與犬類談天論地不成?


    雖然腹誹了幾句,許允還是停止了抱怨,駕駛飛舟來到那對母子身邊,開啟艙門邀請她們登船。


    “前輩,你現下居於何處?請你收拾些必要的物品,帶著必須攜帶之物,隨後我帶你前往我的別院。”


    “就在前方……小王莊,他們村子還未進行遷徙改造,已有不少人搬離,留下了不少空置房屋,我和兒子暫時居住在那裏……”


    依照女子的指引,許允駕馭飛舟前往小王莊,順利找到她們租住的房子。


    女子的財物並不多,隻有幾件她和孩子的衣物,以及她的身份令牌、戶籍令牌,還有孩子的預防接種記錄冊等等。


    她隨手將物品包裹在床單中,許允接過放入飛舟,隨後駕馭飛舟離開了那個地方。


    在他計劃妥善安置這對母子之後,再駕馭飛劍前來,畢竟隻有入夜時分,他方能利用秘境空間,將那些物品收攝其中。


    “道友,聽你的口音並非京城人士吧?”許允詢問。


    “貧道並非京城之人,籍貫乃是東山之域。”女子迴答。


    “那你為何未曾返迴故裏呢?”許允追問。


    “唉,家父家母早已仙逝,家中亦無親眷,貧道自十六歲便踏入凡塵勞作,涉足多地,最終來到京城,遇見了我家道侶。他雖年長貧道六載,但卻是一位誠實本分之人,對我關懷備至,貧道便以身相許,共結連理……他待我深情厚意,貧道也要盡心竭力相報,撫養我們的孩兒成人。”


    “道友,你獨自一人帶著孩兒……可曾想過另尋一位伴侶共同生活,至少也能有個幫手?”許允關心地問。


    “未曾考慮過,貧道擔憂孩兒受到委屈……還是等孩兒長大些再說吧。”


    許允點頭示意理解,這位女子顯然是一位實誠且堅毅的修行者。


    “道友,您孩兒方才定是受到了驚嚇,待他醒來時,你需好好安撫一番,告訴他隻是做了個惡夢罷了。”


    “嗯……多謝這位修士兄台,今日能遇見你這樣的善緣,貧道與孩兒才得以逃過一劫。若非遇到你,今日貧道恐遭惡徒欺辱,孩兒也會喪命於那些畜生的狼犬之下。”


    “道友言重了,此事無論哪位修士遇見,皆當義不容辭施以援手。”許允淡然迴應。


    午後四時許,許允駕禦遁光迴到自家洞府,並喚來門中負責照料的煉氣弟子、廚藝高超的丹師以及修為精深的護院弟子齊聚一堂。


    “這位是張小月,乃是我的遠房姐姐,帶著孩兒暫居於此幾日,還請諸位弟子費心照料。”


    實際上,在來的途中,他已經與張小月商議妥當,對外稱其為他的表姐。


    “周師兄,請你協助我姐和孩兒安排一間靜室,並準備些清靈飲食。”


    “另外,請你出門購買些適合孩子的修煉法器作為玩物。”


    許允隨手取出一疊靈石,交予其中一名護院弟子。


    那弟子接過靈石,旋即施展輕功離去采辦。


    然而張小月卻開口阻止:“不必了,他並不喜這類玩耍之物。”


    “表姐,既然到了此處,一切便依我所安排吧。”許允叮囑道,“你去準備一間清靜的修煉室,沐浴更衣,也替孩兒更換衣物。隨後請廚房弟子準備清淡的食物,你們用餐過後便可早早歇息。我尚有些事務要處理,先行告退。”


    “表姐,有任何需求,盡管向他們提出,他們都是一群熱心腸的同門。”


    “此外,這點靈石你先收下,倘若孩兒醒來啼哭不止,不妨帶他前往附近的靈藥堂診治,他們會駕車送你們去。”


    許允說著,從袖中取出兩疊靈石,執意塞給張小月。


    “多謝……多謝公子。”


    “表姐,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


    許允笑著點頭,隨即轉身離去,駕馭遁光返迴大王莊。


    怎料返程途中遭遇了靈氣擁堵,耽誤了不少時辰。直到戌時八刻,許允才抵達目的地。


    他並未立刻顯化飛劍,而是走到大王莊村口,調動秘境空間之力,將座駕收納其中。


    至於散落在地上的破舊布袋和廢棄鋼筋勾,則無需他親手拾取。反正此刻他也無意再沾染這些世俗雜物。


    許允身形一閃,邁步入莊。以其為中心,周圍二十丈內的一切物件,均無聲無息地被收入了他的秘境空間之內。


    半小時後,半個修煉村落的遺跡已被他收入了自己的乾坤寶袋之中。他取出了葫蘆形靈泉水壺飲下一口,便再度投入到忙碌中……


    正當他準備進一步探索時,忽見遠方兩道靈光閃爍,猶如夜空中的星辰照耀而來。


    許允眼神微眯,身形一閃,瞬間隱入身旁的廢墟殘垣之間,藏匿身形。


    他屈膝蹲在一堵斷壁之後,小心翼翼地露出半張臉龐,凝視著那兩道幽邃的靈光移動方向。


    那幾人正朝他的藏身處步步逼近。


    許允心中雖有些忐忑,但他暗自嘲諷自己——區區尋寶之舉何須如此緊張?他此行不過是為了搜集天地間散落的修行材料,並非行什麽邪門歪道之事!


    此刻,手持靈光探照燈的人已近在咫尺,許允不敢貿然起身,以免驚動他們。畢竟,若是對方中有心性不穩者,被他這一舉動嚇得突發心疾,他可擔待不起那因果牽連。


    “大哥和二哥究竟跑到哪兒去了啊!電話也聯係不上,連他們的靈獸馬犬都找不到蹤影!”


    “三弟,你說他倆會不會已經找到寶藏,帶著寶物偷偷溜了?”


    “不至於吧,午後的時候他還打電話給我們,說是遇到了修為相當的修士,讓我們快來助拳呢。”


    “沒錯啊,我們已經趕到現場了,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隻有他們的法寶飛梭還停在原地……我們搜尋了一個下午,不僅他們家沒見到人,連家人那裏也沒有消息。”


    “我看他倆可能是被人強行擒獲了。”


    “不可能,他倆養的那隻馬犬乃是靈獸級別的異種,兇猛異常,想要製伏他們兩人,除非先將那隻馬犬製服。”


    “好了,大家都別爭論了。”


    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頓時閉上了嘴巴。


    “無論大哥和二哥在哪裏,今晚我們必須把寶藏挖出來。那是關乎我們所有人未來修行資源的大事!”


    “都怪老八的婆娘,早些時候要是如實相告埋藏金元寶之地,我們早就將其取出,哪裏還需要等到今日。”


    “那婆娘也是個硬茬子,不然我們以她兒子性命為要挾,她定會開口說出真相。”


    “各位兄弟,莫再多言。”


    那群修士共有九名,皆為男性修為者……


    許允深知此時不宜露麵,否則一旦暴露,恐怕會被這些人視為敵人予以誅殺。


    對於他們口中提及的金元寶,他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直至那些人漸行漸遠,許允方從藏身處悄然離去,尾隨其後,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


    剛才他在收起地麵雜物時,為了避免觸動前方眾修士的警惕,已將乾坤寶袋收起不再使用。


    那九名修士舉著手中的靈光探照燈,在黑夜中尤為醒目,許允對此毫不擔心跟丟。他借助著月色的微光,謹慎而緩慢地向前潛行。


    那些修士最終來到了村落東部一處荒廢的遺址停了下來……


    許允隱匿於三十丈之外的一處破敗靈石巨礫之後,探首凝望著遠處的動靜。他們熄滅了靈光盞,開始忙碌起來。


    許允觀察片刻,便悄然接近。臨近十餘丈之地,他巧妙地掩蔽在一截廢墟殘垣之後。


    “諸位謹慎行事,務必佩戴好辟邪手套。”


    “秘藏的靈金便在此下方,將表麵障礙物清除幹淨,直指地下挖掘。”


    “三師兄,師弟八嫂可曾透露藏金之深度?”


    “約莫三尺有餘,動手挖掘吧。”


    “竟有如此之深?這師弟八真是該受天譴,我們以修為與生命換來的靈金,卻被他私自調包!”


    “果然是報應不爽,讓他遭受車裂之禍!”


    “他家那婆娘嘴巴硬得像鐵石一般,不論我們如何輪流盤問,她都不肯透露靈金所在。若非挾持其子為人質,恐怕她至死都不會開口!”


    “三師兄,先把他們母子二人的遺骸移過來,待取出靈金後,便一同安葬於此。”


    “荒唐至極!此處即將修建飛仙台,要布設穩固的地基,若將他們埋在這裏,日後必定會被挖出!那些遺骸交給我來處置吧,你們無需操心。”


    “三師兄,一旦靈金出土,該如何分配?”


    “按人頭均分。”


    “那大師兄和二師兄呢?如今二人蹤跡難尋。”


    “分!分予他們的道侶。我們可是同飲過精血,結拜過的生死兄弟,師弟八背棄誓言,看看他的下場有多淒慘!大師兄二師兄並未對我們有何虧欠,為何不能分給他們一份?”


    “沒錯,三師兄說得是!”


    “罷了,都別爭論了,速速搬運吧!”


    許允暗中竊聽了他們的交談,心中已有了定計。那些靈金無疑源自他們之手,否則他們怎會提及是以修為乃至生命換取。


    那位師弟八意圖私吞靈金,擅自更換藏寶之處,結果反喪生黃泉……於是他們找到了師弟八的妻子,從她口中逼問出靈金的線索,並循跡而來挖掘。


    被許允悄無聲息解決掉的那兩人,便是他們口中所稱的大師兄與二師兄了。想來這二人驕狂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皆因手上早沾染了血腥。


    倘若張小月母女未遇許允,恐怕也將落入悲慘的境地……


    許允審視著自己與那群人的距離,心中已有周密計劃。他借著體內神識之力,將腳下磚石雜物收入係統領域之中,隨之念頭一轉,腳下地麵瞬間現出一個直徑七尺、深四尺的坑穴。


    許允輕盈落入坑內,並未發出過多聲響。接著,他心意再動,坑洞又加深了四尺……


    直至他直接將地道挖掘至十尺深,隨後向著那些人的位置橫向延伸而去。


    直至挖掘至距地表尚餘四尺之處,上方突然掉落七八個巨大的木質寶箱,還未觸及地麵,便悉數被許允收入係統領域之內……


    許允繼續挖掘向地脈深處,一米之遙仍無所獲後,他便將收納的靈土悉數傾瀉而出,瞬間封住了頭頂那個巨大的地脈缺口。隨後,他退至一側的垂直地道之下,亦將橫貫的通道徹底掩埋。


    地道封閉,他便自然而然地順著秘法悄然迴升至地麵之上。此時,他聽見了幾位同門的話語:


    “罷了,開始開采!六師弟速往仙車取來靈泉之水。”


    “三師兄,還是讓五師弟與我一同前去吧,我一身修為尚淺,手無縛雞之力,在這幽冥黑暗中更是視線受限。”


    “那就由你二人隨行,五師弟。”


    許允此刻懊悔不已,早知如此,當於地下更深處潛行,再擇機顯露身形。


    此刻他隻得謹守本分,隱匿於半壁殘垣之後。然而事與願違,兩位取水的弟子恰恰行至他藏身之處,並欲在此解手……


    其中一人用手中的靈光石一照,恰好映出許允伸出手臂的動作。


    “有人!”


    “三師兄,這裏有修士!”


    兩人見狀大驚失色,立刻唿喚同門並俯身拾起地上的靈石碎片作為防身之物。


    正在挖掘靈石礦脈的眾修士聞聲即刻趕來。目睹此景,許允心中憤懣無比。


    他也迅速抓起兩枚靈石碎片擲向那二人,隻聽得一陣碎裂之聲——兩枚靈石精準擊中二人胸腹,致其昏迷倒地。


    許允不敢久留,旋即便施展輕身術逃離現場。然剛奔出不遠,背後卻驟然響起一道仙訣破空之聲。


    “咄!”


    緊隨而來的是一顆仙元彈擦過他耳邊疾馳而去。


    許允瞬間收縮頸項避開攻擊,直撲前方一片廢墟之中,借以殘垣斷壁遮蔽身形。


    他探頭窺視,隻見那些修士手持靈鏟,身披夜行衣,正手握靈光石火把朝他所在方位追來。


    “該死,莫非真要逼我顯露出修真者的身份不成!”


    許允暗自咬牙,低頭撿起地上的靈石碎片,猛然起身投擲。又是兩聲脆響,又有兩名修士應聲昏厥。


    “糟糕,這小子拋射靈石之技太過精準。”


    “三師兄,快動用法寶對付他!”


    許允內心一陣緊張,畢竟對手手中握有仙器——靈槍。


    然而他並未忘記自己曾在處理馬曉曉事務之時,在那艘神秘貨輪上獲取的諸多寶物:其中有數柄仙丹槍與威力強大的ak47!


    念頭微轉間,許允已然祭出一把ak47,瞄準那些藏匿之人連續發射。


    “嗒嗒嗒嗒嗒……”


    “三師兄,他是用的ak47!”


    “這到底是什麽來曆的修士,竟然這般勇猛!”


    “先前看他逃跑時,分明未攜仙器啊!”


    “三師兄,此人定是深不可測的角色啊!”


    “三師兄,我們與其談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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