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行宮很快就要動工,應召做工的百姓很多都已經開始在工頭的帶領下進入了工地,開始做些基礎的清理工作。


    好在這個時代人口不多,不像後世想要建點什麽工程動輒就得大規模動遷居民。


    這些流民有了活幹,也就有了工錢可以養活一家人,自然心思也就都放在了努力幹活上,城裏城外治安也好了許多。


    王舜坐在書房之中,聽著自己的護衛隊長李四匯報外麵的情況,一邊聽著一邊點頭。


    嘿,你還別說,劉叔文這小子還真是有才,這招以工代賑竟然真的將這麽大的難題給解決了。


    要知道從秦漢到現如今的大新,每到天災頻現的年頭,都是流民遍地,盜賊叢生,官府圍剿都剿不過來。


    若是碰上官員腐敗官府不作為,流民活不下去,極易引起民變叛亂。


    還從未聽說過以工代賑這個說法,這小子腦子是怎麽長的,他是怎麽想出來的呢?


    看來自己當初無意間結交這小子真是撿到寶了。


    不過看文竹這樣子,整日裏一迴家就張嘴閉嘴文哥文哥的,不會是看上這小子了吧!


    按說劉叔文這小子雖然是漢室皇族後裔,但是現在隻是一介貧民,自己女兒可是當今皇上的親侄女,皇室宗親,這門第可不對等。


    不過王舜對這個還真不太在意,若論起門第來,整個大新朝又有幾家能與他家對等的。


    況且王舜平時對這些官二代也沒什麽好感,都是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橫扒拉豎挑也沒幾個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


    包括他那混賬兒子王匡,在王舜眼裏,跟外麵那些紈絝都是一路貨色。


    若是文竹真看好劉叔文了,那老夫可以招他入贅,若是真能將他招入太師府,在老夫的扶持下入仕,有我王家的人脈底蘊支持,此子將來前途必不可限量。


    況且這小子商業頭腦還如此厲害,就說那酒和那酒樓,放眼整個大新朝,有誰現在賺錢能賺的過他的。


    王舜越想越多,越想越遠,下麵匯報完的李四抬眼看著太師坐在那裏雙目迷離,忍不住說了一句,“老爺,您還有事吩咐小的嗎?”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王舜這才迴過神來笑著說道。


    “對了,小姐今天迴來了嗎?”


    “迴老爺,小姐正在後院閨房複習功課,據說太學快要考試了,小姐迴來時吩咐小的們沒事不要去打擾她!”李四恭敬的答道。


    “哈哈哈,讓後廚今晚加幾個菜,然後把小姐請過來與老夫一起用餐,老夫今晚要好好喝幾杯。”


    “諾!”李四抱拳應道。


    待李四走後,王舜便繼續處理起政務來。


    晚飯時分,王舜坐在主位,旁邊是王文竹,另一邊則是她大哥王匡,這段時間王匡也是經常不著家,今天迴來正好趕上吃飯,於是也一起用餐。


    王舜看著這個整日在外鬼混的大兒子,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看不見他還好,一看見他就生氣。


    今天本來挺好的心情,也讓兒子的歸來弄的一下子鬱悶了。


    不過女兒難得陪他一起用餐,老人家實在是不願意因為兒子的破事影響整體氛圍。


    他隻能盡量不看兒子,免得自己有想揍他的衝動。


    王文竹乖巧的坐在老爹旁邊,一邊給老爹布菜,一邊嘰嘰喳喳的講著太學裏上學的趣事。


    王匡知道老爹不待見自己,也不敢隨便說話,生怕一句話說的不好,便給了老爹痛扁自己的理由,他悶頭狂吃,隻想快點吃完好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見女兒如此乖巧,王舜的心情又變得大好起來,他關心的問起女兒,天氣冷了,在那小院子裏住是否會冷啊?一定要下人多準備幾個炭盆取暖。


    王文竹聽了抬頭說道:“爹爹,女兒正要與您說這個事情呢!”


    “您老知道嗎?炭盆燃燒不好的,容易引起一氧化碳中毒,以前那些冬天死在屋子的,就是被那個一氧化碳毒死的,那東西是無色無味的氣體,人根本就察覺不到,就在睡夢中毒死了。”


    “哦?這事兒是真的?你是怎麽知道的?”王舜聽著這些沒聽過的新名詞,也來了興趣。


    王匡卻在旁嗤了一聲,“我的傻妹妹啊,這誰告訴你的啊,說什麽你都信,真是傻的可以,咱家年年冬天都燒炭盆,也沒見誰被毒死啊?”


    王匡朝著妹妹翻著白眼,不屑的說道。


    “誰說沒有的,大前年咱家封地裏的佃戶王阿大一家四口,不就是大冬天死在屋子裏的嗎?當時咱倆還去看熱鬧了呢,官差還說他家是中了邪死的呢!根本就是胡說,他家就是燒炭產生的一氧化碳中毒死的!”


    王文竹舉起例子反駁道。


    “那你說說,咱家人為何從來都沒事?”王匡也不甘示弱。


    “文哥說了,木炭隻有受了潮或者品質不好才會產生大量一氧化碳,咱家用的都是上等的好木炭,而且都是保存的很幹燥的,所以沒事,不過你沒覺得冬天燒了一晚上炭盆的屋子呆的時間長了會頭暈嗎?一打開房門就會覺得外麵的空氣特別新鮮?”


    王匡頓時語塞,這事兒倒是不假,的確是屋子裏燒炭呆久了會頭暈,一出去唿吸唿吸新鮮空氣頭暈就會消失。


    不過他那叛逆的性格讓他不願意對妹妹服輸,他裝作不屑的說道:“那又如何,劉叔文說的又不是真理,孔聖人都沒說過這些呢,難道他的話比孔聖人的話還正確?”


    王舜在旁聽不下去了,指著王匡的鼻子尖罵道:“你個不學無術的混賬東西,隻知道胡攪蠻纏,有空你多讀讀書,少給老子出去惹是生非!你妹妹剛才說的句句在理,哪裏有不對了。”


    王匡一看老爹針對自己,撇著嘴嘟囔著:“也就您樂意聽她胡說吧……”


    王舜一拍桌子,“你個小王八羔子,你說什麽?”說著就要起身。


    王匡嚇得一個高跳出去老遠,頭也不迴的跑了。


    王舜看著他消失在門口,氣的重重的又坐迴了椅子。


    王文竹見狀忙又給爹爹倒了一杯百花春酒,雙手端起酒杯遞給老爹,勸道:“爹爹別跟大哥一般計較,他向來就是這樣,爹爹犯不著跟他置氣!”


    王舜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歎了口氣說道:“你這個大哥,要是有你一半的孝順爹爹都知足了!”


    “爹爹,剛才女兒還沒說完呢!”王文竹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說道。


    “嗯!你接著說,爹爹愛聽。”


    “嗯,剛才女兒說到哪來著?”剛才讓她大哥打岔給忘了說到哪了。


    王舜提醒道:“說到燒炭會產生那什麽毒氣,會毒死人!”


    “哦哦對了,這是文哥給我們講的!”


    “然後他還發明了一個過冬取暖的神器 名叫火炕,就在他家裏,每個屋子都造了火炕,這火炕可神奇了,一邊可以燒柴造飯,然後燒柴產生的煙火順著煙道就可以燒熱火炕取暖,那火炕一燒,整個屋子都是暖的,晚上睡在上麵,簡直不要太舒服!”


    王舜越聽越奇,這小子竟然又有新發明了?


    他現在有點迫不及待想去劉叔文的宅子去親眼看看那神奇的火炕。


    他心中瞬間就有個想法,這東西如果能夠推廣到民間,冬天肯定能拯救許多貧苦百姓。


    他倒不是有多高尚,而是為了他老王家的江山社稷著想。百姓安定,他老王家才能江山穩固不是。


    “這火炕竟然這麽好,那你可知道這東西難不難造,造價幾何?”王舜捋著胡須急切的問道。


    王文竹說道:“女兒也跟著文哥他們一起建造火炕來著,那東西其實十分簡單,原材料也就用些青磚石板和泥灰什麽的,很好造的,”


    “那天我們嚐試著建造也就用了大半天就造好了一鋪火炕,文哥說等到造第二個的時候就用了一個多時辰就造好了,隻不過火炕剛造好需要一點時間烘幹才能住人,文哥說沒有烘幹就住人潮氣會傷身體。”


    王舜一聽大喜,“那好,明日為父定要去叔文家中看看那火炕。”


    第二日傍晚,劉秀和鄧禹帶著王霸朱佑強華陰識等人剛迴到宅子門口,便見到一輛豪華馬車就停在了自家門口,仔細一瞧,那馬車劉秀並不陌生,正是太師府的馬車。


    劉秀鄧禹帶著眾人趕緊進去,一進客廳正見到太師王舜坐在那裏喝茶,李四陪在一旁,忠伯則候在一邊伺候著。


    劉秀趕緊帶著眾人上前見禮,王舜見他們迴來也是起身迴禮,


    “老夫閑來無事路過你家,正好也許久沒來與叔文敘舊了,特來叨擾一杯酒喝,哈哈哈!”王舜爽朗的笑道。


    劉秀拱手熱情的說道:“太師大人能來我這陋室,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太師大人快請坐。”


    身後的兄弟們一聽眼前這不怒自威的老人竟是當朝太師王舜,一個個都嚇得跟在劉秀後麵不敢抬頭。


    早就聽說文哥的如家酒樓後台有太師撐腰,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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