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大捷的文齊就這樣被哀章算計留在了邊境上駐守,而打了敗仗的王邑卻敲鑼打鼓的迴到了京城受封得賞。


    得到消息的劉秀和眾位兄弟聽到文齊迴不了長安的消息後,皆是唏噓不已憤憤不平,然而他們卻也無能為力,隻能默默祝福這位忠肝義膽的哥們兒在邊境上能夠平平安安。


    自從兩場捷報傳到京城,百姓得知新朝大軍打跑了降奴和下溝裏的消息之後,長安城大街上更加熱鬧起來,生活再難,百姓對於愛國之情還是不吝嗇的。


    如家酒樓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嚴光則還在渭水旁隱居,劉秀有事需要與他商量時自會去城外渭水邊找他。


    如家酒樓的名氣越傳越遠,許多當朝官員都經常去那裏消費,像王舜、王邑、王尋、劉歆、王盛等一眾高官,甚至哀章都經常來酒樓吃飯喝酒。


    哀豪也經常跟著老爹來蹭吃蹭喝,他知道這裏是劉秀的產業,本不想來這裏捧場,可是架不住這裏的酒菜實在是太好吃,別的地方真吃不到,沒辦法。


    劉秀也深知人脈的作用,那可不止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呢!所以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有所結交。


    如家酒樓儼然已經成為長安第一名樓,真正是日日爆滿,日進鬥金。偶爾有在這裏鬧事的,王倫輕輕鬆鬆就將他們扔出了門外,嚇得那些潑皮到了如家酒樓門前都規規矩矩的了。


    這一日劉秀帶著眾位兄弟在包房喝酒吃肉,談天論地,喝的酣暢淋漓好不暢快。


    期間大家借著酒意便談起了如今的朝堂之事,大家都覺得如今的朝堂奸佞當道,小人當權,實在是烏煙瘴氣。


    劉秀更是借著酒意做了一個總結,諸位兄弟,君不見文官繡飛禽,武官繡走獸,所以如今的朝堂上滿朝盡是衣冠禽獸!哈哈哈哈哈!


    眾人細品之下,也都秒懂,跟著一齊哈哈大笑起來,隻有王文竹麵露憤然之色,坐在那裏使勁兒用眼睛剜著劉秀。


    這個文哥,喝多了酒瞎說什麽呀,這不將我爹爹也都一並罵進去了嗎!


    就在這時,包房門卻被人一腳給踹開了,一個大腦袋伸了進來怒罵道:


    “哪個不要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啦,敢在這裏辱罵朝廷官員~看我不收拾……”


    聽見響聲眾人都向著門口望去,王霸在門邊一見到那大腦袋,頓時樂了,這不他的“好同學”哀大頭嗎?


    平時在太學班裏,別的同學見了哀豪都要恭恭敬敬叫上一聲哀少,哀公子,連夫子江翁都要對他點頭哈腰的拍上幾句馬屁。


    隻有王霸和鄧禹兩人不鳥他,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哀大頭!


    王霸正好坐在門口的位置,哀豪的大腦袋一伸進去,王霸薅住他的領子一把就把他給拽進去了。


    瞪著眼珠子橫道:“老子罵的,咋啦?你有意見?”


    哀豪正牛逼哄哄的嚷著呢,突然讓人一把薅了進去,正要發作,突然看見了眼前那張嚇人的大麻子臉,哀豪立馬就閉了嘴。


    額,好漢可不能吃眼前虧!


    後麵跟著的那些狗腿子也不知道咋迴事,見哀豪嗖的就進了那包房了,隻得老老實實的都守在外麵。


    哀豪一見王霸立即就老實了,沒別的,他知道王霸這渾人是最不慣著他的,


    這花麵閻王天不怕地不怕,關鍵還特能打,自己這小體格子十個摞一起也打不過他啊。


    再往旁邊一看,我去,滿屋子全是劉秀的人,特別是劉秀旁邊那個兇神惡煞的黑大漢,聽說是他新雇的護衛,比花麵閻王還能打。


    他立即換上一副笑臉,嘿嘿笑著說道:“哎呀呀,原來是元伯兄和劉兄你們在聚會啊,我當是誰呢,都是自己人,誤會!誤會!”


    大家都憋著笑意看著他在那裏表演,王霸瞪著眼珠子接著嚇唬他:“自己人,誰跟你是自己人,你剛才在外麵偷聽老子說話,這筆賬怎麽算?”


    “啊,元伯兄,兄弟哪敢偷聽啊,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有人好像在裏麵說那什麽……額,這可是在劉兄的酒樓裏,我這不是尋思替文哥教訓一下這廝嘛,不要給劉兄惹下是非。”哀豪賠著笑說道。


    王霸正要說話,劉秀見狀,擺了擺手製止了王霸,笑著對哀豪說道:“原來是哀少在替我著想啊,那真是十分感謝了,來來來,快坐,一起喝幾杯。”


    哀豪聽了,趕忙擺手道:“不了不了,你們喝,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哎,別走啊。”劉秀站起身,拉住哀豪,“既然來了,相逢不如偶遇,就一起喝幾杯吧,跟大家一起坐坐。”


    哀豪無奈,隻得坐下。他看了看劉秀,心中暗自嘀咕:“這小子向來跟我不對付,他到底要幹什麽?”


    劉秀給哀豪倒了一杯酒,遞給他,然後跟大家說道:“哀少也是咱們同學,今天既然到了咱們這裏就是客,來,一起幹杯!”劉秀舉起酒杯。


    哀豪見狀,也連忙舉起酒杯,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眾人一飲而盡,氣氛漸漸融洽起來。


    “哀少,你父親近日可好?”劉秀看似隨意地問道。


    “家父還好,多謝劉兄關心。”哀豪迴答道,心中卻暗自發虛,不知劉秀為何突然這麽問。


    “我聽說你父親在朝堂上頗受重用啊。”劉秀繼續說道。


    “哪裏哪裏,都是陛下賞識。”哀豪謙虛地說道。


    “哦,是嗎?”劉秀嘴角微微上揚,“那真是恭喜哀少了。不過,朝堂之上,風雲變幻,還需小心謹慎才是。”


    哀豪聽出了劉秀的話中有話,心中一凜,他看著劉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這時桌上有人又提議大家賦詩飲酒,有人笑道,論作詩這裏誰能比得上文哥,就文哥在街邊隨口做的一首詠菊,到現在都無人能比的過去。


    眾人大笑稱是,有人便搖頭晃腦開始吟誦起來:


    夏去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眾人都對這首詩讚不絕口,劉秀聽到耳中,難得的羞紅了臉,不過有酒意掩護,倒是沒人看的出來。


    哀豪以前也聽過這首詩,當時隻是覺得不過是一首破詩而已,有什麽可牛的。


    不過今天聽大家這麽一頓分析議論,倒是覺得這詩寫的的確是不錯。


    他瞪著兩個小眯眯眼兒,時而看看興高采烈的王文竹,時而看看麵紅耳赤的劉秀……


    劉秀旁邊的王倫則瞪著大眼珠子不時的看著對麵的這個大腦袋,王倫長的太過威武,嚇得哀豪不敢跟他對視,隻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劉秀早就在王文竹嘴裏知道了文齊打跑了匈奴卻不能迴京的原因,都是這個哀大頭他爹幹的好事。


    心中正想尋個機會幫文齊出口氣呢,這個大腦袋就送上門來了。


    哀豪坐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尷尬,看著滿桌子的酒菜,他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脫身之計,他轉頭對旁邊的王霸說道:


    “元伯兄劉兄,咱們今天真是相請不如偶遇啊,這頓算我請大家的,缺啥少啥隨便點都記我賬上,千萬不要客氣!小弟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王霸一聽這頓飯竟然有大怨種要請客,差點笑出聲來,他裝作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哀少客氣了,有事你就先忙去吧!”


    劉秀本來還想張嘴說這是我自己的酒樓,吃點飯用你請什麽,剛一張嘴,鄧禹在旁邊拉了拉他的袖子,王霸也朝他使了個眼神,劉秀一看就明白了,便不再說話。


    王霸朝著哀豪揮了揮手,“沒事了,快走吧,記得下樓把賬結了就行了!”


    哀豪一聽如釋重負,趕緊起身向著眾人告辭,出了包房就用小手撫著自己的胸口長長出了一口氣。


    門外的狗腿子們趕緊圍了過來,“哀少,裏麵是誰呀?”


    哀豪小眼珠子轉了轉,訓斥道:“裏麵都是我的朋友,不該問的別問!”


    “是是是,小的錯了!”那狗腿子用手輕輕朝著自己的臉上扇了兩下,諂媚的樣子讓人作嘔。


    哀豪滿意的點著頭,朝著樓下走去。


    老掌櫃殷勤的迎了上來,“哀少您吃好啦?這是要迴走?富貴,快去給哀少馬車牽過來!”


    “哎~好嘞!”富貴麻利的應道。


    哀豪滿意的看著老掌櫃點了點頭:“嗯,勞煩掌櫃你了,今天的菜做的不錯,本少吃的非常滿意!”


    “對了,樓上大包今天的酒菜記我賬上,算我的,他們缺什麽盡管上,本少請客!”


    掌櫃的聽他說完就是一愣,抬頭看了看樓上,又看向哀豪,心說這什麽情況,請文哥在自家酒樓吃飯?


    哀豪看著老掌櫃疑惑的表情,不耐煩的說道:“本少有錢,怎麽的還怕我付不起怎麽著?”


    老掌櫃這才恢複了滿麵春風的表情,連忙說道:“不不不哀少不要誤會,哀少那是什麽身份,怎會在乎這點小錢,小的這就給您記在賬上!”


    哀豪這才傲嬌的朝他點了點頭,帶著一群狗腿子揚長而去。


    樓上王霸此時站在樓上對著老掌櫃喊道,“老掌櫃,好吃的盡管上來吧,今天大頭請客,請我們吃個夠~”身後眾人哄堂大笑。


    這時劉秀也走了出來,跟老掌櫃說道,“多做些拿手好吃的,讓廚房的人和夥計們都好好吃一頓,大頭請客,記他賬上,不吃白不吃!”


    老掌櫃這才明白怎麽迴事,於是微笑著連忙吩咐後廚,好吃的盡管做,今天有人出錢給大家改善生活。


    酒樓裏頓時一片歡天喜地,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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