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嫂子被賴平安兩拳打的倒地不起。


    她吐出一顆和血的牙齒來,在地上痛的不住哀嚎。


    同時,披麻戴孝的賴家人,齊齊走上了過來,痛恨的盯著殺害他們親人的兇手。


    “就是你殺了我娘,還想將殺人的罪名嫁禍給沈獵戶!”


    “差點就讓你成功了,我們差點就誤會了沈獵戶!”


    “沈獵戶對我們有恩啊,要是誤會了什麽,我們將會悔恨終生啊。”


    賴家人拿出繩子,將楊嫂子捆上,捆得結結實實的,保管她掙脫不了。


    而後,堡壘大門打開,然後嫂子被扔出堡壘。


    “殺人償命,這是你該付出的代價!”


    楊嫂子倒在雪地裏,哈哈大笑。


    “兇手,兇手,你們才是兇手,你們全都是兇手!”


    “我一個殺人償命,你們全都要為我大哥的死償命,你們全都要付出代價,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報應在等著你們!”


    這時,沈柱子抱著一個小孩兒過來。


    小孩兒脖子上是明晃晃的掐痕,看著已是沒有了生息。


    沈柱子滿臉的沉痛。


    “小虎,死了,被掐死的。”


    眾人止不住的心驚。


    “小虎是楊嫂子的兒子啊,她怎麽這樣狠心?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殺!”


    “瘋了,瘋了,她肯定是瘋了!”


    “可憐的小虎啊,才十歲。”


    林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對著楊嫂子破口大罵。


    “你他媽的你還是人嗎?那是你親兒子,是你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說殺就殺了?”


    見此人間慘事,梨桃腿一軟,竟是差點跌倒。


    她怎麽都沒想到?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以為,梨大娘對她已經夠狠心,沒想到這還有一位更狠心的娘。


    “小虎......”梨桃眼中都是淚,看著那沒有生氣的孩子,哽咽著,輕聲唿喚。


    沈肅摟緊了她:“有時候死亡,是另一種解脫。”


    梨桃還是難以置信,哽咽著問楊嫂子。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他隻是個孩子啊,他何其無辜,你還是他的娘啊,你怎麽舍得?”


    楊嫂子哈哈大笑,笑的十分癲狂。


    然後,她留下兩行淚來,哭著說:“我也沒辦法,他看見了,他看見我半夜出去了,他告訴別人怎麽辦?他跟別人說了,我就死定了。”


    “我也不想殺他的,我不想的,我沒想殺他,我也不知道怎麽的,他就沒唿吸了,他就死了。”


    “小虎,你走慢些,娘馬上就來見你,你不要怪娘啊,黃泉路上,娘陪著你。”


    外麵的雪地裏凍的厲害,刺骨的寒冷,大雪嘩啦啦的下,將她永遠埋葬。


    楊嫂子的家人,默默站在一邊,沒有臉替楊嫂子求情。


    堡壘大門再度被關上。


    堡壘裏發生了這種事,眾人都是唏噓不已,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怪異。


    這個時候,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該有什麽樣的神情。


    雖然找到了殺人兇手,但每個人心裏,都是悶悶的難受。


    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這麽多事。


    誰心裏都不好受。


    披麻戴孝的賴家人,齊齊給沈肅跪下,給他磕著響頭。


    “沈獵戶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了你。”


    “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替我們找到了真兇,沒有讓真兇逍遙法外,您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們全家都感念你的恩情啊......”


    “沈大哥,是我誤會你,是我愧對你愧,你打我吧!”


    沈肅被誤會了這麽久,頭一次對村裏人說話。


    “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不是罪大惡極之人,我的劍,不殺!”


    “你們可都明白?”


    沈肅身材高大,背著手站在人前,渾身自有一股說不出的駭人氣勢。


    光是站在那裏,令人莫名的信服。


    眾人愣愣的點頭。


    “明白,我們都聽清楚了!”


    “以後保證不會再亂懷疑您!”


    沈獵戶這樣的人,怎麽會殺他們這些泥腿子呢?


    對他又沒有任何好處,不是?


    他們先前也是糊塗了,竟然會懷疑沈獵戶是殺人兇手。


    眾人如夢初醒,方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沈獵戶是當兵迴來的,是正義的將士,他的劍隻會殺敵軍,殺山匪流寇,但絕不會對準他們自己人!


    他們應該相信沈獵戶的。


    是沈獵戶和梨桃幫著他們造磚瓦,建堡壘,燒木炭,種番薯。


    一路走來,他們都在幫村裏人,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成年人的事情。


    可是他們在村裏出了殺人案之後,第一個懷疑的卻是沈獵戶。


    眾人想到這些,麵上都露出愧疚之意。


    他們應該信任沈獵戶的。


    “啪!”


    賴平安狠狠給了自己兩個巴掌。


    “對不起,都怪我,是我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梨桃有些頭暈,擰起了眉。


    見賴平安一副自責的模樣,微微歎息,說:“好了,現在真相也已經出來了,都好好的吧。”


    錯誤已經築成,再後悔有什麽用呢?


    如果被他們冤枉的人不是沈肅,如果被冤枉的人沒有查出真兇的能力,被處死呢?


    就算多年之後真相曝光,又有什麽用,死人又不能複活。


    錯,就是錯。


    不是扇自己幾個巴掌,說些自責懊悔的話,就能挽迴的。


    人哪有後悔的機會啊。


    梨桃抓住沈肅胳膊,有氣無力的說:“我的頭好暈,我想睡覺。”


    說完,梨桃頭一歪,身子一軟,暈倒在了沈肅懷中。


    “娘子,娘子?!”沈肅漫不經心的神情終於出現一絲慌亂。


    他抱起梨桃,運起輕功,幾下飛上三樓,踹門進去老大夫房間。


    “快給她看看,她突然暈倒。”沈肅神色焦急。


    老大夫對著梨桃瞧了一番,把了脈,看了眼睛舌頭,隨後從櫃子裏拿出一副藥。


    “普通風寒,再加心虛激動引起的心悸,吃幾天藥,好好休息,切勿勞累。”


    沈肅暗暗鬆了一口氣,抱著梨桃,提著藥,迴到六樓。


    將梨桃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去廚房給她煎藥。


    小瑜悄悄進入梨桃臥房,站在床頭,對著睡著的梨桃瞧了又瞧:“嬸嬸碎著了。”


    沈肅煎好藥迴來時,瞧見小瑜趴在梨桃身上睡著,他微微皺眉,將孩子抱迴她自己的臥房。


    而此時,梨桃正在做夢。


    夢中,堡壘爆發了瘟疫,所有人都沒能渡過這場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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