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家是天街上的一個綢緞莊。


    與去百味居的流程一樣。


    緊接著又去了茶樓和銀樓,還有城外的幾個莊子。


    “時辰不早了,咱們去周鴻境城南的別院吧。”


    從城外迴來,楚沁姝拍拍白虎王的脖子,白虎王接到指令,幾個跳躍就往目的地去了。


    雪狼王馱著小葫蘆緊隨其後。


    周鴻境的城南別院,是個三進的普通小院,楚沁姝進去之後,直接去了庫房。


    小葫蘆和雪狼王在外麵守著庫房的大門。


    “好了,咱們迴山穀去吧。”


    楚沁姝從別院的庫房出來,就發出了迴山穀的指令。


    這一番操作下來,小葫蘆越跟著她跑越迷糊。


    去了那麽多地方,都進的是人家的賬房和庫房。


    可又都是空著手來來迴迴,主人這到底是要幹什麽?


    說好了出空間來玩兒,難道就是去逛人家的賬房和庫房?


    這是個什麽愛好?


    由不得小葫蘆多想,轉瞬便迴到了山穀。


    告別白虎王和雪狼王,楚沁姝和小葫蘆穿過霧境迴到古宅中。


    “主人,你是何時喜歡參觀別人家庫房的?”


    小葫蘆一路都沒想明白的問題,迴到空間總算是有時間問了。


    “我才不喜歡參觀別人的庫房呢,我要出去了,你一會兒看看寧王在幹啥,再看看大理寺那邊審完周鴻境了沒有。”


    楚沁姝拍拍小葫蘆的腦袋,丟下這句話就出了空間。


    永平帝還在批奏折,看來他已經調整好情緒了。


    楚承奕並不在禦書房,估計是還在大理寺。


    “啊哦。”


    【皇爺爺,姝兒醒了,姝兒好想皇爺爺呀,姝兒肚肚餓。】


    楚沁姝一睜開眼睛,便是若無其事的撒嬌,就像每日午後睡醒時的那樣。


    “姝兒可算是醒了,這一覺怎的睡這般久啊?”


    永平帝將楚沁姝從懷中抱著立起來,看著她笑嗬嗬的問。


    帶了幾個月的孫女,早就知道她的習慣,所以睡的久一些,他也不會緊張。


    隻要孫女精神好,那就是孫女在忙自己的事情,不必太過擔憂。


    “啊啊。”


    【嗯,姝兒在山穀裏和白虎和雪狼它們玩兒去了。】


    楚沁姝有問必答,笑的沒心沒肺。


    姚嬤嬤很快熱好了羊奶端過來,永平帝便很自然的給楚沁姝一勺一勺喂起來。


    “啊哦。”


    【皇爺爺,姝兒飽了,姝兒想爹爹了。】


    楚沁姝不是真的想楚承奕,而是想知道他到底會怎麽扳倒寧王。


    她今日出去逛了這麽大一圈,也不知道能不能幫的上他。


    “林福,差人去問問,太子何時能迴來。”


    永平帝一聽自家孫女想她爹了,二話不說,就讓林福差人去問。


    他其實也很想知道大理寺的進度。


    幾百萬兩白銀的案子,恐怕每日都會審出不一樣的東西。


    當然,他更擔心馬修禮會牽扯出寧王。


    “父皇,兒臣迴來了。”


    出去跑腿的小內侍剛走出禦書房,迎麵就差點撞上楚承奕。


    小內侍忙退到一邊,楚承奕直接進了殿中。


    “父皇,您看看這幅畫。”


    楚承奕說著,就將懷中那個長條形的盒子打開,取出一幅裝裱好的畫作遞給林福。


    林福忙叫來小良子幫他搭把手,二人合力將畫作展開。


    永平帝看著這畫作,有些不明所以。


    一副落款都沒有的畫,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看筆力和布局,並不像是大家所做啊。


    “梓煥,此畫可是有何說法?”


    永平帝從頭到尾把畫作看了一遍,但他並未看出任何驚豔的地方。


    “父皇,您可聽說過承恩侯府祖上財寶一事?”


    楚承奕見永平帝是真不認識這副畫,也皺了眉頭。


    難道承恩侯祖上流傳下來的傳說是假的?


    “那都是多少代的傳說了,如何能當真?”


    永平帝邊說邊示意林福,將畫作收起來。


    承恩侯府祖上的事情,他當然聽說過。


    這是皇族和承恩侯府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但傳了這麽多代人,到底是真是假,也並無人去考證過。


    “倒不是兒臣當真,而是馬修禮當真了。”


    楚承奕是不當真,但覬覦這筆財寶的人心思可就不簡單了。


    據說,楚氏一族靠的是征戰打下來的江山,而征戰所耗費的軍需大多出自承恩侯的第一代先祖。


    得了天下之後,楚氏坐皇位,而承恩侯張家則代代出皇後。


    為了每一代皇後都從張家出,張家祖上便積累了這筆財寶,藏在一處隱秘的地方,用以危難之時救國。


    皇後有這般實力,才能與皇家匹配。


    這也讓皇家有所忌憚,擔心張家拿這筆財寶造反,便隻能對張家和顏悅色。


    而張家在一連出了五代皇後之後,的確是起了貪念。


    後來,皇家想找到這筆財寶,但張家並不配合。


    不是藏寶圖丟了,就是藏寶地的鑰匙丟了。


    總之就是費了幾代人的功夫,既沒有找到這筆財寶的下落,張家也沒有造反。


    後來,皇家便不是每代帝王都相信,張家有這筆寶藏的說法。


    信這個說法的帝王,皇後便會出自張家。


    不信的,皇後便隨便出自哪家都可以。


    幾百年來,皇家與張家之間,就這麽詭異的看似和平的相處著。


    “馬修禮?他這是想造反?”


    永平帝一聽,就知道這幅畫怕是從馬修禮的庫房抄出來的。


    但他這話,楚承奕並不好接。


    “這些年,他從豫州謀來的銀子,已然花出去近千萬兩。”


    楚承奕今日去大理寺,看了馬修禮的所有賬冊,以及今日剛審出的新供述。


    這些年,他花出去九百多萬兩,都是在尋找這筆傳說中的財寶。


    “花出去近千萬兩?為何花出去這般多?”


    永平帝沒有在卷宗上看到,關於這些銀子流向的交待。


    但近千萬兩,也是盛安國整個國庫幾年的收入。


    若是養兵,隨隨便便能養幾十萬兵馬。


    “就是為了張家傳說中的財寶。”


    楚承奕自從知道馬修禮在豫州的事情後,便在查他銀錢的流向。


    養了幾十撥人,在整個長興大陸尋寶,每年消耗堪比國庫。


    也不知道張家傳說中的財寶到底有多少?


    “你是說,馬修禮將這幅畫當張家的藏寶圖了?”


    永平帝是不信這財寶之事,但他沒想到馬修禮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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