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站起身,未看身後人,頭也不迴的走出了看守所,大鐵門從身後關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明明就在同一個地方,但門外的空氣卻比裏麵甘甜,她從包裏掏出了煙。


    抽出一根,含在紅唇上,打火機啪啪幾下都沒點燃,她煩躁直接將煙給捏碎。


    煙草從薄薄破碎的紙中露出來掉在了地上,她隻是進去一會兒不到就感覺壓抑。


    空氣混濁讓人窒息,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她討厭這種失去控製的感覺。


    可是江言行卻要在裏麵一直待著,每每想到著她憤怒不已,美眸中帶著恨意。


    她快速抬眼,看著麵前的男人質問道,“陸霄驍,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是,她認定是他做的。


    要不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江言行也不會自首,也不會麵臨坐牢或者槍斃。


    陽光很盛,可灑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還冷,不知從何時開始。


    二人的感情裂了,就連最基本的信任也崩塌,不管陸霄驍說什麽做什麽。


    都被南初懷疑帶著目的,時大哥的離間計做的真好,他妹妹受過的傷,他要他也嚐一遍。


    麵對她的指控,陸霄驍臉色並未變,隻是反問,“他犯法了,不應該接受法律的製裁嗎?”


    “南初,你要明白,不能因為他江言行是你在乎的人,就可以逍遙法外。”


    “如果人人都這樣做,那國家還要法律做什麽,明天他心情不好也去殺人。”


    “後天他不爽,就拉一個無辜的路人搞強奸,這樣下去社會豈不是亂套。”


    “當然,我也有私心,為了你和孩子安全,我不可能看著你們和殺人犯繼續生活在一起。”


    不知從哪刮來一陣小旋風,將地上塵土卷起,又揚下,反反複複不停息。


    南初聞言,不禁沉默了。


    在感情上,她無法接受江言行出事,可在理智上,她很清楚陸霄驍說的對。


    但感情和理智有時候是不能並存的,就像兩個小人在心裏打架永遠也分不出勝負。


    說來說去最後還是因為自己是災星惹的禍,如果不是自己,江言行這輩子都可以逍遙法外。


    她眼簾下垂,心裏堵得慌。


    陸霄驍背著陽光站著,長長的的影子為她遮住刺眼的陽光,無聲的。


    他聲音緩慢而低沉,“要是江言行真的愛你,怎麽會隱瞞自己殺人的事。”


    “他要是真的為你好,就不會和你在一起,畢竟,包庇殺人犯也會被判刑。”


    “甚至連累孩子!”


    “當然,你要真的為了一個殺人犯恨我,那就恨吧。”說完他拉開了車門。


    “走吧,迴家。”


    迴家,這個詞對南初而言變得好遙遠。以前的家對她而言,不是避風港,而是痛苦的開始。


    父母給的家,像牢籠。


    許以安給的家,不想被趕出來就得拚命地幹活,讓自己表現的有價值。


    陸霄驍給的家,因為他職業的關係經常不在,孤單,寂寞,讓人患得患失。


    唯獨江言行給的家,是長久的陪伴,是溺死人的幸福,如夢如幻不真實,讓人懷疑。


    要是兩個孩子知道他們江言行爸爸迴不來,會不會失望?會不會難過?


    見她站在原地不動,陸霄驍隻能強行將她拉進了車裏,坐好,係好安全帶,關上車門。


    他坐上駕駛座,“我說過,我可以放你一次,你可以選擇永遠離開京都,不要迴來。”


    “南初,我沒有逼你迴來,既然你自己選擇迴來了,那就做好你陸太太的身份。”


    為了幫江言行,南初和陸霄驍複婚了,連兩個孩子也跟著上了他的戶口。


    他不止一次說過,他一直想要的都是她,至於孩子是不是親生他不在乎。


    這一個養的起,兩個也沒有任何問題,要是她喜歡,可以多領養幾個。


    而江小白是他親兒子的事,她沒有告訴他,他也不知道,她能生育的事。


    “陸太太?”南初並未得到這個身份而高興,“陸奶奶不是一直介意我不能生,她能同意?”


    陸霄驍將鑰匙插進去,似想到什麽手頓了一下,天熱,車內溫度也高。


    他啟動車子,讓帶著熱氣的風自然地從窗戶外麵灌了進來,聲音淡淡。


    帶著不知名的情緒,是難過還是釋然,“經時溫妍這事後,姥姥她一夜之間老了很多。”


    “她天天都在說自己錯了,對不起女兒,對不起外孫,對不起外孫媳婦。”


    “她說,她真的老了,很多時候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她已經幫不了我們了。”


    “她現在能做的事,就是天天在家吃齋念佛,隻為讓老天爺保佑我們。”


    聽完這話,南初心裏也不是滋味,陸奶奶其實挺好的,至少進門以來沒嫌棄自己。


    把自己當親生孩子看待,可在生孩子這事上,她執念了,她不是聖人,做不到完美。


    可她也可以安心了,南初給陸霄驍又生了一個兒子,沒有斷子絕孫。


    不知是不是出於報複心理,她沒說而已,而有個聲音也在告訴她不要說。


    否則,有人不僅要她死,也要孩子死,她不能讓二兒子步大兒子的後塵。


    他們一家都必須好好活著,至於到底是誰在暗中搞鬼,她一定揪出來。


    陸霄驍沒帶她迴家,而是帶著她去了一個酒樓,打開包間,裏麵人大多數不認識。


    但個別兩個印象深刻,比如許以安在場,讓她很意外,丁文奎也在其中。


    應該是沒到飯點,所以有些人在打麻將,而另外的人坐在一起閑聊著。


    經過介紹,才知這些都不是普通人,當官的、有權的、有關係背景的。


    這種社交,陸霄驍以前都不會參加,可如今他卻遊走其中,遊刃有餘。


    他喝酒,南初陪笑,結識了不少人,其中一個是衛生廳的,他告訴她。


    批文的事,可找此人。


    南初頓時明白,他如今放下身段來這裏,是為了她,想到這裏她心裏特別亂。


    說了一聲失陪去了衛生間,卻在半路的時候被許以安攔住,“南初,好久不見。”


    她不理他,但他後麵的話卻讓她停住了腳步,“你想知道陸霄驍為什麽娶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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