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不知如何開口,告訴陸霄驍她不能懷孕的事,甚至,她產生了離婚的念頭。


    沒有哪個男人不要孩子,他或許現在不要,等他年紀大了呢?這種事情誰又說的清楚。


    這年月,沒有丁克。


    誰家要是沒有孩子,隻會成為大家飯後的八卦,說誰家媳婦肚子不爭氣生不出來,嘲笑男人不行。


    迴到家後,她將自己關在房間。


    惶惶不安,憋在心裏悶得慌,卻又不知該找誰訴說,月光陰森,輾轉反側睜著眼到天亮。


    疲倦。


    又很累。


    第二日一大早,電話鈴響起,尖銳而又刺耳,像催命符一般,讓她太陽穴突突跳不跳。


    她膽怯了,不敢接。


    她彷徨。


    她迷惘。


    她開始不自信。


    電話鈴響了一遍又一遍,由不得她臨陣退縮,她最終接起喂了一聲,不是陸霄驍,她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神色變得難看起來,唿吸急促,“老板,出事了,招娣吊死在公司門口,公安讓我們配合調查。”


    南初覺得,她都快成為派出所的常客了,對她做筆錄的是老熟人,是當初送她迴家的警官之一,韓琛。


    再見到她。


    他也很意外。


    其實他相信她當初被拐賣,可是證據不足,加上家屬證詞一致,才定性為離家出走跨省結婚。


    她是幸運的,至少迴來了,還有很多婦女兒童不知所蹤,父母哭斷腸也沒有用。


    今日的案件很清楚,是招娣偷竊被送派出所,雖然最後沒有被拘留,但她還是選擇了自殺。


    與南初無關。


    也與幸福家政服務公司無關。


    此案就到此結束才對,可是招娣的母親和弟弟帶著鄉裏鄉親來鬧,向她索要天價賠償,要三萬。


    她拒絕了。


    很快,南初便成了大眾口中逼良為娼、壓榨員工、害死無辜女孩的惡毒資本家。


    甚至曝出,她被老男人包養、不要臉當情敵、懷上私生子,各種惡毒的語言都向她攻擊而來。


    幸福家政服務公司,被封。


    結算了工資,員工遣散了,滿地的狼藉,南初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被晚霞照的發紅。


    她想打電話給陸霄驍,可是她不想成為他前進的累贅,他想打電話找陸為戰,可是如今身份不允許。


    顏聽雪懷孕,要保持良好心情,不能讓她摻和進來,其他人,不想他們為她擔心。


    在這一刻,她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孤獨是一個人的常態,她早就該習慣了才對。


    腳步聲。


    由遠到近。


    不知是誰。


    她抬眼,便看見了許以安。


    他原本等著她打電話,求他。


    但等了很久,都沒有接到她的求助電話,他便親自來欣賞她從高處狠狠摔下來、狼狽可憐的樣子。


    他想看她哭的樣子,他想看她跪下來求他的樣子,他想看她自願脫下自己的衣服,張開雙腿。


    想看她求他,讓她懷上他的孩子,想看她下賤不要臉的模樣,想想就覺得熱血沸騰。


    可惜。


    他失望了。


    南初根本沒求他。


    做生意嘛,本來就是這樣,有賺有虧,出事也很正常,沒有誰能一帆風順的走到底,失敗才是常態。


    公司倒閉,可再創業,可是她的名聲卻在京都變臭了,沒有誰願意在她手下工作,也不會有顧客上門。


    她現在隻有一條路,求他。


    南初看著他,那眼神,不僅沒有了愛意,也沒了溫和,像看狗一樣,看著他,覺得他甚是可憐。


    沒本事,隻會躲在背後搞小東西的小人,付出一條人命,不擇手段來給她潑髒水真是愚蠢至極。


    可是她又能怎麽辦?


    現在是法治社會,她做不出違法亂紀的事情來,這不是用錢和拳頭解決的事情。


    她也不想花冤枉錢擺平此事,害死招娣的間接兇手,是她母親和弟弟,要是讓他們嚐到甜頭隻會助紂為虐。


    此風,不可助長。


    要不然人命值錢,以後都有人用他人人命來碰瓷,抽煙有害健康,她手抖著點了一根。


    腦海裏。


    是招娣死不瞑目的樣子。


    好似在無聲地控訴著,如果不是她送她去派出所,她也不會死,是她害死了她。


    許以安其實很想將她強行帶走,像在小河村一樣,將她關起來,關到她認錯聽話為止。


    可想到她上次不僅狠狠地出手打了他一巴掌,還摔斷了他的骨頭,伸出去的手立刻縮了迴來。


    怕了。


    他隻得站在距離她一米遠的位置苦口婆心好言相勸,“南初啊,別鬧了好不好?”


    “你看,你出事了,你背後的老男人也沒有出麵給你擺平,說明什麽,說明他根本不愛你,不在乎你。”


    “你還懷著他的孩子,他都不聞不問,顯然不是什麽好人,我帶你去醫院打掉孩子,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好不好?”


    她不說話。


    他迴憶了曾經,“南初,你是不是忘了,你說過愛我一輩子,你還說想和我洞房,給我生個孩子。”


    他溫聲細語,像哄孩子。


    南初隻覺得極其惡心,但當事人不自知,還像蒼蠅一樣,在她耳邊嗡嗡個不停。


    她說,“許以安,當你領著妻子和兒子迴來的那一刻,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再選擇你。”


    “愛你的那個南初,早在那個冬天跳了河,冬天河水有多冷,我直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許以安瞪大了眼。


    她跳河,他根本不知。


    以前,他隻記得,他躺在床上不能動,而她,見過他最狼狽最醜陋最不堪的樣子。


    可如今,他漸漸地開始想起她對他的好,點點滴滴,清晰可見,她會逗他笑,會給他說有趣的故事。


    “南初,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我真的很愛你,你能給我彌補的機會嗎?”


    南初拿起桌上的座機,朝著他的腦袋狠狠地砸去,“許以安,你閉嘴吧,你愛我?”


    “你愛我你會拋妻另娶?你愛我會讓我給你家當保姆?你愛我會誣陷我偷東西送派出所?你愛我會讓我當見不得人情婦?你愛我會毀掉我?”


    “你的愛,我要不起!”


    “我不愛你!”


    “我就算一無所有,我就算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去求你,你知不知道你讓人惡心!”


    他說,“如果……”


    “我為你離婚呢?”


    “你會迴到我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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