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州歎了一口氣:“你說,你要說什麽?今天我們剛一來,你就說談談,談談,到底談什麽你也不說,你該不會是想要跟我談戀愛吧?莫不是你是一個同性戀?”


    這李九州我能看出來是生氣了,氣急了以後,這人不怒反笑,甚至都開始開玩笑了!


    許老板倒不是什麽愛生氣的人,聽見了這話,就跟,沒聽見一樣,畢竟現在李九州已經讓他給吃的死死的了,談?怎麽談?談什麽,這個主動權都在他的手裏麵。


    他看著天空,感慨了一句:“你們要知道,這人死啊,不能複生,盡管那人不過是我手底下的一個小嘍囉,但是這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是你們給我錢,錢能買來活人嗎?”


    這許老板說話還是挺有哲理的,他反複咀嚼了一下自己方才的那句話,然後:“哦,不對,收迴我剛剛的那句話,錢確實能買來一個活人,但是似乎不能讓這個死人複活,嗯。”


    這人說話辦事倒是還應有自己的一套風格,我覺得挺有意思,不知不覺都已經開始喝到第四杯茶水了,那個許老板不經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跟李九州開口道:“我倒是也不想讓你跟我這一命抵一命給我換迴來一條狗命,就這麽樣你看看行不行?我讓你幫我辦一件事情,這件事,要是辦成了,咱們這梁子就算是沒有了,如何?”


    李九州很明顯是微微一愣,因為他已經準備舍身求義了,結果這個人竟然跟他來了這樣一句話?從玄武這迴兒倒是不緊張了,補充了一句:“那要是沒完成呢?”


    許老板沒說話,這已經很明顯了,事情要是沒完成,應該就不需要許老板出手做什麽了,這李九州的命指定得沒。這是一件動不動就得丟了性命的活計!


    但是實際上這種事情對於李九州來說,那不過就是家常便飯,這幽冥市的悍匪,這麽多年哪一天不是生活在這個刀尖兒上的人物?何曾還懼怕過這樣的事情?許老板的這個談談真是給他談不會了,他還沒開口說話呢,我就插了一句嘴。


    “來,讓我說一句。這位許老板。你一直說讓我們談談,我看你這也沒讓我們談談啊,這不是單方麵的威脅加虐殺嗎?你隻不過是說出來了你的訴求,我猜猜,你現在是不是在等著有個人跟你嘮兩句呢?”


    我純屬在放屁,誰可能想讓一個人憑空出來然後跟自己頂嘴呢?若是沒有我,這個李九州沒頭沒腦的接下來了他方才所說之事多好?他皺著眉頭把目光老老實實的放在了我的身上。我能感受到,這人的眼神明顯就是那麽一愣,似乎是沒有意料到。


    要知道,我們幾個人進屋了以後,他隻不過是大致的掃了一眼,然後這目光就一直放在李九州的身上,我們這幾個人,他是多看一眼都懶得看,純純覺得我們是李九州的跟班,但是……聽了我的話以後,他覺得自己似乎是看錯了。


    我這麽一個頭上戴著詭異頭套的人開口說話了以後,這個許老板,縱橫天下這麽多年,必然是有那麽自己的一套看人的標準,他單純是看著我這暴露在外的,唯一這暴露在外的一雙眼睛,就知道,我這個人肯定不一般。


    他覺得自己方才的判斷有了失誤。怎麽會有敢插嘴的小跟班!


    “哦?你想要跟我說話?嘮嘮吧,嘮什麽?”


    他跟我說話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這個人對我的打量,但是我能感覺到,他這是在試探我這個人底線,至於是什麽底線……


    我開口道:“你這個人一看就是個商業奇才對吧?我說的有沒有道理,你都把事情算的這麽詳細了,還帶著你們家那個手下的命,那我也跟你掰扯掰扯,咱們用一種商業的眼光看待這件事情。你們家手下不僅僅是死了裴任一個人,而是死了我想想啊……


    大概是十多個吧?十一個十二個?他們的死是因為我們主動找茬嗎?不是,他們是因為黑吃黑這件事情,黑了我們的東西,還要黑了我們的錢,還搶走了我的東西,這是三個原罪,我們原本把東西搶迴來,就已經結束了,我們大發慈悲的準備放了這群人離開。


    但是這群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他們看了我的東西,你得知道,這世界上有的東西,若是知道的人多了,那是會出事情的,所以,滅口的這件事情,是我指示李九州辦的。”


    我看著麵前這愣住了的許老板,微微欠身,結束了我的發言。


    他看我的眼神裏麵,分明帶著:這個人似乎很有意思。


    這件事情很簡單,因為他這個許老板如今是抓著李九州殺人了的這件事情不放,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誰想要給李九州說一句話,興許都得讓他給拖出去,結果沒想到,我竟然站出來把這個麻煩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要知道,這大家隻見過大難臨頭各自飛,沒見過這見到危險主動給自己的腦瓜子往上麵湊的人啊!這不是有病是什麽?


    李九州在那邊的沙發上很是不樂意的瞪了我一眼:“你摻和這種事幹嘛?”


    我微微一笑:“這許老板不是說了嗎,一碼歸一碼,這裏外裏,他還欠著咱們一碼呢,他可是說了這人是他的人,人幹什麽事情,他這都有責任的,他們拿了我們的東西,那就必須付出來一定的代價。”我現在一點都不覺得慌張張,反而,說話的時候格外冷靜淡定。


    我還轉頭跟這個許老板又加了一句:“你要是有什麽想法,直接跟我這個人說就行了,這跟李九州說話都沒用,李九州的命現在屬於我的手裏麵,哦,咱們算得上是一個等級,他不過是聽了我的話,奉命行事的一個幫兇罷了,這種你是能拎得清的吧?”


    他聽了我的話以後,那個發愣是更加的明顯了,他完全沒有意料到,我竟然會這麽說,我一個頭上戴著悍匪帽子,但是這身子骨一看就柔柔弱弱瘦瘦小小的,也就是一個大一新生的模樣,竟然說李九州,這個人見人害怕,人見人打的幽冥市悍匪,是幫兇?


    奉命行事?


    還是奉我這樣一個看著命不久的人的命?


    許老板笑了:“你這個人,有意思啊,對於我來說,實際上你剛剛說的都沒什麽用處,這李九州不管是幫兇呢,還是這個主謀,你們都是一夥兒的,對不對?隻要幫我辦事,這件事情,我就能給你們一筆勾銷了。”


    他沒打算在這件事情上深究,準備讓這件事情就此結束。


    但是我沒打算放過他。


    “不一樣,你怎麽還是沒聽明白呢?這人搶了我們東西,然後我們搶迴來了,這是一碼,這人欠我們東西,我們跟你這要迴來了,這是另一碼,這人看了我們的東西,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這是第三碼,也是他們死掉的原因,理由,我們不欠你們什麽的。


    你要是想要算賬,跟我好好算,算清楚了,畢竟,我不想李九州來給你賣命。”


    許老板皺著眉頭,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雪茄:“你這人是不是在跟我胡攪蠻纏呢?我跟你算清楚?我要怎麽跟你算清楚?你一個江湖之中都沒有地位名字的人,憑什麽要求我跟你算清楚呢?”


    原來,這個人是瞧不起我是一個沒名沒分的無名小卒啊。


    “哦?怎麽感覺你瞧不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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