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不知道這金針是何用意,不過我知道,即便是我把什麽事情弄錯了,這金針也不會把事情弄錯,於是我直接幾個翻騰,從池子底部遊到了上麵,手裏的金針還是牢牢地指著下麵,或者說,像是有一股力量將它吸的立了起來,針尖將要把鏡麵戳破。


    這地麵之上的人們正在來迴推搡,我不知道他們是何用意:“幹嘛呢老幾位們?在這怎麽打上架了?”


    我剛上岸,就有章家的下人跑過來,誠惶誠恐的給我遞上浴巾一類的物品,然後章義金跑到我身邊,這感覺倒是跟平安每次跑到我身邊一樣,擔心我的安危是真。


    說到平安,我看向她,沒想到她已經因為餓了而要了外賣夜宵吃起來了。


    剛剛我上岸時候看見的東西,就是平安在攔著章義金要下水找我,畢竟我已經在水下不拿著氧氣罐子憑靠著肺裏儲存的氣待了有十分鍾了。


    可是平安和西關都不讓他下水,他們對我的體格心中有數,若是我將要出事,他們必能第一個時間感覺得到,可是他們看這這水裏麵瘋狂往外麵跑的陰間小鬼,完全不擔心我的安危,畢竟我可是在萬鬼之湖中待過一炷香時間的人。


    我衝著章義金點點頭,然後走到平安身邊要吃的,其實我也餓了,都說遊泳可以減肥,我這在底下憋氣憋了半個小時,肚子屬實是餓扁了,今天仿佛都沒吃什麽飯菜。


    章義金一聽說我餓了,連忙:“你們這群人在這裏守著!高人先隨我迴餐廳,快快叫後廚去備菜!做好就上,不能讓我們高人餓了!”


    雖然我知道告訴他們下麵的事情要緊,不過想一想,我聽見了肚子裏咕咕叫的聲音,還是算了,我朝著章義金豎了個大拇指,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真是幸福啊。


    我迴房間衝了個熱水澡,水光氤氳之間,我又進入了一種遊離於我身體之外的感覺,我不知道又進入了誰的記憶。


    這段記憶很短,短到我還沒有看夠我就清醒過來了,短到幾乎不是一段記憶,可以說隻是畫麵,一幅圖畫罷了。


    我看見一個四四方方的如同棺材一樣的小房間裏,大概率這房間地處什麽防空洞內,總之四麵沒有窗戶,隻有一扇小小的門,三個白胡子老頭分坐在三角的桌子三邊,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綁滿了紅繩,臉上的模樣痛苦萬分。


    這記憶隻存在一瞬間,然後我便清醒了過來,我衝好熱水澡換了一身幹淨利落的衣服來到餐廳,路過鏡子的時候我看到,鏡子裏的我穿著這衣服倒是真的有幾分道家先生的模樣了,束口褲子、深藍色道袍,不過,這可以說是章義金對我們道教先生的固定思維吧,從小到大我見到的最厲害的先生就是我爺爺了,不過從未見過他穿這樣的衣服。


    有新衣服終歸是好的,我穿著來到了餐桌前麵,坐下的時候我突然又感覺到不對勁,我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自己這個樣子,又是記憶嗎…又是錯亂的記憶嗎。


    大概是看我比較迷茫,那邊的章義金把菜朝著我這邊挪,然後說著:“別客氣,快吃啊高人,吃完了咱們才好有力氣繼續辦事。”


    我點了點頭,然後:“你不用叫我高人,叫我青川就行,你也別怕我不給你辦事,我說要給你解決,就肯定會給你解決的。”


    看這人這麽大歲數了,還在為自己的後代奔波,我多少有點過意不去,聽完我說的話,章義金一愣,然後:“這麽多年了,很少有外人,不,就算是我們章家的人,也沒聽說過誰想過我的感受…”


    我一聽這老頭是個性情中人,剛剛要伸手開一瓶酒等著老頭說出自己的故事,結果想起來前兩天露出的醜相,還是算了,爺爺之前說過,喝酒之人必將露出醜態,除非是用酒退兇邪,否則道士萬萬不可喝酒。


    雖然爺爺說的時候,自己手裏就拿著一瓶子酒。


    今天不知道怎得,總是能想起爺爺,我不知何故。


    在飯桌上,我的筷子動了不少,不過這平安和西關都隻是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我不解,小聲問道:“不合口味嗎?”


    隻見平安衝著我翻了個白眼:“我倆可沒有喝酒喝成爛醉如泥,早上都有吃過飯了,不像你,一覺睡到大中午。”


    我倆今天還沒有什麽時間說話,這一說話就是挨罵,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平安,此時我放在一邊的銅鏡突然劇烈動作起來。


    我連忙放下筷子:“來,你們跟我來。”


    吃飽了,做事就是快,腦子動的也不錯,我剛剛吃飯的時候腦子裏便有了個大概意思,我拿著銅鏡繞著章家大院轉了一圈,這金針所指的都是這地底,我想了想,來到章義金的身邊:“你們家有沒有地窖,底下有什麽產業?”


    章義金想了想,搖搖頭,不過,突然想起來什麽:“我聽說多年前抗日的時候,我們這曾經有過抗日防空洞,那時候防空洞裏麵有鬼子往裏麵扔毒氣彈,原本那鬼子以為扔的是咱們老百姓,結果後來進去一查,死的橫七豎八,全是日本兵!”


    我點了點頭,這時候我還不知道,這簡簡單單的一個故事,後來會變成對我的又一個考驗。


    迴到那時,我聽這章義金的所說,又想起我的那像是照片一般的記憶,於是便:“你來帶我去那防空洞,西關,你去池子地下,池子地下埋著六十四口棺材板,棺材板上穿著六十四根紅線,紅線的一段是六十四麵旗,一邊是六十四張符籙。


    我伸手把存著我真火的六十四張符籙扔給他:“這存在符籙裏的真火可以不被人間的水所澆滅,你聽著我的電話,我到時候讓你什麽時候破棺材板,什麽時候切斷絲線,都要聽我的旨意,明白嗎。”


    西關聽了我的話,點點頭,接過符籙和電話就去池子邊等候差遣了,我把平安帶到身邊,然後跟著章義金一同來到那防空洞門前,這防空洞建的破有氣派,我看著倒是跟章家大院子有那麽幾分相像之處。


    突然,我心中有個想法浮了出來,不會這章家大院子的風水不是為了存錢財而建,而是為了鎮壓這防空洞裏的惡鬼吧!?


    我不敢多想,這種事情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到這個防空洞口之後,我看著章義金以及他身後那浩浩蕩蕩的保鏢大隊:“章老爺,您不必跟在我身邊,您去那邊找個樹根底下等著吧。”


    我怕他過來反而會破壞陣法,囑咐道:“除非您看著我死了,或者我出來了,您再從樹根底下出來,否則,這件事辦不成,問題就全賴在您身上了。”


    話雖然說的是這樣,但其實我主要的目的是不讓他來打擾我的行動,剛剛聽平安說,著章義金非得要讓人下水,若是在我下水的時候給我扔下來十幾個普通人,我的法咒是用還是不用?


    章義金聽我說的事仿佛很嚴肅似的,害怕的連忙點點頭:“好,好的,都聽青川的。”


    我看著他屁顛屁顛的帶著一群人站到了樹底下,拿著望遠鏡瞅我,不過我能理解,也就讓他看去,然後舉起手機,朝著西關那邊發話道:“好了,西關,聽好了,現在,我要你下水去踹爛棺材木,燒毀黃符籙,拔斷所有旗,然後把這東西全都燒成灰燼之後扔到那洞裏麵。”


    我的話音剛落,天空突然平地一聲驚雷,清空的夜晚卻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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