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風陵鎮的花燈節,璀璨奪目的燈籠點綴街道,家家戶戶門上都掛上了各種各樣的花燈。


    一眼望去,花燈看不到盡頭,像天邊的星河,高樓上的花燈又像高高懸掛的月亮。


    街道上,四人走在一起。


    月箏挽上江妍,專門挑人多的地方走。


    她的想法很簡單,人多了容易走散,如此也算給男女主創造機會了。


    走到一處四周圍滿人的地方,裏麵有人舉行猜燈謎的遊戲。


    她拉著江妍擠進去,「妍妍,我們玩這個吧?」


    攤主很快出題,「山上復山,猜一個字。」


    江妍想了想,答道:「嶽。」


    月箏誇獎道:「妍妍真厲害。」


    題主繼續出題,趁江妍思考的時候,月箏悄悄鬆開江妍的手,貓腰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隨後,月箏抓住沈棄的手,拉上他一起跑。


    微風拂過少女的髮絲,少女的緋紅色衣裙飛揚,像艷麗的山茶花,格外明媚嬌美。


    跑了一段距離,月箏停下腳步,緩了緩自己的心跳。


    沈棄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很累嗎?我背你可好?」


    月箏順勢靠在他身上,「不累,就是許久沒這麽跑過了。」


    沈棄輕輕抱住她,靈力一點點湧入少女的身體。


    少年身上的體溫漸漸變暖,月箏疑惑地問:「子逸,為何你的體溫變暖了?」


    「冬季快到了,怕你冷著,用點靈力維持。」沈棄抵著她的額頭,親昵地蹭了蹭。


    「那會不會很費靈力啊?」月箏在他懷裏抬起頭看他。


    少年垂眸看著她,如畫的眉眼,鳳眸閃爍細碎的光,眼瞼下的血痣似乎也被光線柔化了。


    一身白衣的少年矜貴出塵。


    月箏心生疑惑,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沈棄開始穿上了白衣,喜歡打扮成清冷禁慾的模樣。


    有點像……顧清的打扮。


    「一點靈力而已,無礙。」沈棄伸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青絲。


    月箏壓下心中的想法,或許沈棄喜好變了吧。


    月箏想了想,提議道:「今日過節,我們也去買個河燈放吧?」


    「好。」沈棄鬆開她,轉而牽上她的手。


    街道上,幾個攤位是賣河燈的,月箏挑了兩個做工的精緻的河燈。


    旁邊還有賣錦鯉的。


    攤主叫賣:「錦鯉放生,好運連連!」


    月箏眼睛一亮,拉上沈棄去買了兩條。


    她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穿書來到這裏,烏鴉嘴倒是挺靈的。


    現在放兩條錦鯉看看會不會轉運。


    河邊離街道不遠,橋上站了不少放河燈的人。


    河麵上飄了不少河燈,流光溢彩,好看極了。


    月箏拉著沈棄來到放河燈的階梯上,拿出之前買的筆墨,將一個河燈遞給沈棄,「子逸,來寫個願望吧?」


    沈棄接過河燈和筆,垂眸認真寫了起來。


    月箏也開始寫自己的願望。


    這一次沒寫迴家了。


    她接受了留在這裏的事實,她想留在這裏和沈棄在一起。


    寫完,她將河燈放走。


    河燈隨著水流漸漸飄遠,沈棄也將河燈放走。


    他們很默契的沒有問對方寫了什麽。


    月箏是認為說出來就不靈了,沈棄是不敢讓她知道。


    他大膽寫了想娶她為妻,願日後幫她綰髮描眉的人是他。


    *


    江妍認真猜了兩個燈謎,迴神發現月箏不見了,她看了一圈周圍的人,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她擠出了人群,顧清也跟了出去。


    江妍奇怪地問:「顧清,小月箏他們呢?」


    「不清楚。」顧清看向江妍,她長開了一些,雙頰的肉消瘦了一些,長成了小家碧玉的小美人。


    江妍隻好道:「那我們去找他們吧?」


    顧清沒有應好,他語氣淡淡的,「妍妍,他們不打招唿就走,即是不想讓我們跟他們一起。」


    江妍一愣,「這樣嗎?」


    顧清垂眸看著她,「既然出來了,我們逛一逛吧。」


    江妍乖乖點頭,「好。」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一路無話。


    路上,顧清一直留意著江妍有沒有被人撞到。


    街上有賣糖人的,江妍隻是看了一眼,顧清立刻會意。


    少年原本偏冷的聲線壓低,略顯柔和,「我去買,在這裏等我一下。」


    江妍剛想說不用了,少年已經快步走到了賣糖人的攤位。


    江妍把話咽了下去,乖乖在原地等他。


    很快,顧清走了迴來,把糖人遞給她。


    江妍看見少年髮絲都被擠亂了,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少年郎莽撞的樣子。


    顧清真的變了,以往他不會做這種瑣事,他的眼裏隻有除妖,修煉。


    而現在他會去擠進人堆,就為了給她買個糖人。


    江妍伸手,輕輕理了理少年的髮絲。


    顧清身子一僵,他詫異地看著她。


    他們好像許久沒有這樣親昵過了。


    江妍瞧見顧清詫異的眼神,她收迴手,心生懊悔,「對不起……」


    這幾日,顧清的改變,讓她覺得,也許他也是喜歡她的。


    而現在少年的眼神又像是她會錯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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