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聽。」月箏語氣冰冷,眼神也不願給他一絲一毫。


    「為何你突然變了,我受了很重的傷,你卻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慕容少軒被少女的態度刺痛到,他的聲音變得格外脆弱。


    「那也是你刻意挑的事,若是你沒有挑事,你會受傷嗎?」


    「為何……一切都變了……你的印記原本是給我的……」慕容少軒眸中寫滿不解與無措。


    月箏見慕容少軒現在的樣子,明白他不是來挑事的。


    印記?


    月箏想起來,很久之前給沈棄的印記,結合慕容少軒之前說過的話。


    那個印記竟是給命定之人的?


    她又想起,在原文中女配是打算把印記給文中提過幾句的青梅竹馬,隻是青梅竹馬不要。


    那足以說明慕容少軒不喜歡花月。


    倘若不喜歡,又為何裝溫柔裝深情的樣子?


    思及此,月箏冷聲道:「是你不屑,是你不想要的。」


    話音一落,慕容少軒的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


    是他先不要的。


    也是他先煩她的。


    可是自小他便以娶她為目標。


    偽裝成溫柔的人,他一直以為不會有變故。


    等她再次迴來,帶迴了一個少年,他也不曾放在心上。


    如今,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倘若他隻是為了娶她而做的這些,那為什麽她的刻意疏遠,他心底會那麽不舒服。


    慕容少軒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麽。


    是不甘十幾年的目標,還是不習慣沒有人再纏著他了。


    「月月,我們迴到從前好不好……」慕容少軒眸中多了幾分懇求。


    「我想要那個印記,如今你給我好不好?」


    月箏不知慕容少軒在想什麽,卻在看到他的臉色聽了他的話後,大概明白了。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


    你有一個舔狗,無條件的愛你。


    舔了十幾年,你以為她還會舔你。


    有一天她舔不動了,去找別人了,你覺得接受不了,怎麽能舔別人呢?


    你的占有欲就上來了,想把舔狗要迴來。


    可舔狗不想做舔狗了,你很不解,曾經那麽愛你的人,怎麽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你看見舔狗對別人好,你又想起曾經那份好是屬於自己的,你很難過。


    你放下身段想去挽迴,而舔狗卻不願再迴來了。


    無非就是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可……


    月箏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表哥,沒有誰會在原地等你。」


    說完便去熬藥了。


    她雖不是原女配,可該紮的心,她也不能落下。


    慕容少軒怔在原地,眼底掠過悔意,一陣寒風吹過,少年高大的身軀有些搖搖欲墜。


    *


    熬好藥後,月箏端著藥迴到臥房,藥有些燙,她放一旁晾涼一些再餵。


    看著少年緊閉的眼睛,她拿出手帕,沾了一些水,輕輕擦拭少年的臉。


    擦完後,她將手帕放迴水盆,再次迴到榻前,便看見少年睜開了眼睛。


    月箏眼中閃爍驚喜的光,「你終於醒了……」


    而少年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月箏心生緊張,沈棄不會被打傻了吧?


    她靠近一些,問道:「你怎麽了?」


    少年睫羽微顫,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良久,他從被窩伸出手來。


    蒼白修長的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少年手上的動作很輕柔,做完這個,少年又抬眸看了她一眼。


    少年牽著她的手,拉到唇邊,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


    隨後,少年笑了一下,滿眼都是對她的喜愛。


    沈棄不捨得鬆手,墨發遮住了他發紅的耳朵。


    月箏原本就覺得沈棄呆呆的,如今他這個樣子看起來更傻了。


    隻是他的眼神變了,變得親昵眷戀,令她看了忍不住心尖發顫。


    好吧,她可能也被這傻子給同化了。


    沈棄一直不鬆手,月箏怕藥徹底涼了,會更難喝。


    她想抽迴手,原本輕輕握著的手突然攥緊。


    少年的眸中閃爍著水光,琥珀色的眸子如琉璃一般清澈晶瑩,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月箏心中一軟,小聲哄道:「先把藥喝了,再給你牽好不好?」


    沈棄糾結了許久,最終輕輕鬆開她的手。


    月箏把藥端來,遞給他,「喝藥。」


    沈棄撐著身子坐起來,接過碗,仰頭喝下,少年雪白的脖頸,吞下藥的時候,喉結滾動,莫名添了幾分性感。


    少年很快喝完,將碗放置在一邊,重新牽上她的手。


    月箏見沈棄喝藥眉頭都不皺一下,她驚訝地問:「不苦嗎?」


    她以為沈棄今日不會醒,就沒有準備蜜餞。


    「不苦。」沈棄似乎長久時間不說話了,嗓音格外沙啞。


    他垂眸看著交握的手,心尖泛起甜意。


    他很想她,即使她就在他身邊,他還是很想她。


    手牽手,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太害怕是夢了,他向來沒有好運氣,他怕極了。


    少年指尖動了動,月箏覺得手心有點癢。


    窗外的光線落到少年身上,給少年身上籠罩了一層柔和朦朧的光,她莫名覺得他格外乖巧,像一隻被順毛的大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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