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說了,即使知道不可能。


    但……但他知道,即使她拒絕了,他依舊會給她碰,即使心裏會很難受。


    可他卻聽到少女斬釘截鐵地說:「沒問題!」


    似乎是覺得要求太少了,月箏又問了一句,「除了這個還有別的要求嗎?」


    月箏覺得沈棄的犧牲實在太大了,他那麽不喜歡別人觸碰,他竟然答應了她無理的要求。


    他不多提點要求,她在心裏都過意不去。


    她乖乖等少年提出要求。


    「你……你真的答應了?」沈棄直視月箏的眼睛,沒有一點敷衍。


    可是為什麽呢?


    「對呀。」月箏認真地直視他,「看我真誠的小眼神。」


    不就是不碰男人嗎?


    女孩子不香嗎?


    為什麽要碰男人?


    「……」沈棄別開視線,隻要一冷靜下來,他便不敢看她的眼睛,怕她看出來他對她的喜歡。


    少女的話,似乎給了沈棄勇氣,他加了一句,「所有男人都不許……顧清也不行。」


    「好好好,都聽你的。」月箏連連應下。


    她沒事碰別的男人幹嘛,除了尹羽小可愛她沒忍住捏了一下。


    「好。」沈棄有些孩子氣地把手掌攤開伸到月箏麵前。


    他耳根開始發燙,「給你碰。」手也給你牽。


    月箏垂眸看著少年白皙修長的手,她卻有點不敢碰。


    她後知後覺發現他們剛剛說的話有些歧義,什麽碰不碰的。


    怪奇怪的。


    她為了擺脫劇情的控製,想討好沈棄,打算察覺不對的時候就跟他貼貼。


    真讓她碰的時候,她為什麽會膽怯?


    沈棄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來少女的觸碰,他心裏的熱度褪去。


    她反悔了嗎?


    她還是想跟顧清親近。


    他打算收迴變得僵硬的手,卻被少女輕輕碰了一下,「好了。」


    如蜻蜓點水一般,卻讓他冷掉的心又開始迴暖。


    僵硬的手也開始微微發麻。


    她答應了他。


    *


    正在跟顧清討論路線的江妍不經意看到了兩人正背對著他們。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月箏最近好像越來越親近沈棄了。


    以往月箏都是湊到她身邊的。


    顧清正在看著路線圖紙,正打算跟江妍說點什麽,抬眼發現少女正在看著什麽。


    他皺眉順著江妍的視線望去,看到沈棄和月箏正背著他們。


    他收迴視線,卻撞上了江妍的視線,他下意識問:「妍妍,怎麽了?」


    「顧清,你還好嗎?」江妍有些關心地問。


    顧清不明白江妍為何這樣問他,但還是迴答:「我很好。」


    江妍卻認為顧清嘴硬,但又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隻轉移話題,她指了指圖紙的路線,「我們明天往這邊走嗎?」


    顧清的注意力被轉移走,他輕輕「嗯」了一聲。


    他突然想起來,又快過了一個月了,得讓妍妍喝點壓製她身上毒的血。


    隻是現在這條路人煙稀少,找不到地方熬藥,也沒有她想喝的糖水。


    他垂眸看了一眼認真看圖紙的少女,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夜漸漸深了。


    顧清往火堆裏放了幾根樹枝,火光更明亮了。


    他望向一旁,兩個少女靠在一起睡著了。


    他走到江妍跟前,半蹲下,拿起本命劍往掌心劃了一刀。


    隨後將滴血的手遞到少女唇邊,鮮血把少女的唇染紅,看起來格外妖艷。


    隻是她昏迷的狀態吞咽不了多少。


    滴下來的血快把少女的翠綠色的衣服染紅。


    顧清隻能多餵一點,直到他覺得可以了,才收迴手。


    他簡單往傷口上綁了幾下,而後看向江妍,他伸手想擦去她唇邊的血,手伸到了一半便收迴。


    太失禮了。


    他最終運起靈力用清塵術處理掉少女身上的血汙。


    他又看了一眼江妍。


    心裏莫名有些難過。


    師父說過,他是孤辰命格,不會有朋友也不會有愛人。


    註定所愛而不得,隻能放下。


    他從來沒有被愛過,自然也不懂什麽是愛。


    隻是為什麽朋友也不能擁有?


    他在蜀山一直獨來獨往,他以為他已經習慣了。


    可下山之後,他遇到了江妍,他有了第一個朋友。


    真的會失去嗎?


    他不會表現得很親近,能不觸碰她就不會觸碰她。


    這樣也不行嗎?


    他忽然想到,他教了她傳信符,他們往後即使不見麵也可以用傳信符聯絡。


    少年在原地靜默了良久,才起身走迴火堆,往火堆裏添了幾根樹枝。


    *


    天色漸漸變亮。


    江妍醒過來時總覺得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這血腥味還帶著淡淡的草藥香,有點像以前顧清給她喝的藥。


    她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顧清不可能大半夜給她餵藥吧?


    第73章 古怪


    更何況大半夜餵藥她又怎麽可能不醒?


    她拿起裝水的水囊漱口,直到口中的異味沒了,她才放下水囊。


    江妍看了一眼顧清,少年同以往一樣,漂亮中又帶著濃濃的疏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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