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不由唏噓,而後問道:「你們方才說你們不是人,是什麽意思?」


    黑衣人嘆了一口氣,「濼神為了控製我們,給我們都下了法術,我們也變得跟他一樣,見不得白日的光,隻能生活在夜裏的人。」


    「我們變成這樣了,根本無法離開無月城,隻能在他身邊做事。」


    「我們要是不聽話,他一樣會懲罰我們,在外人麵前我們是風光的神使,可濼神隻是把我們當狗一樣,若是不聽話,少不了一頓折磨。」


    江妍見兩人似乎對濼神也有不少的怨氣,「你們有沒有想過怎麽對付濼神呢?」


    黑衣人:「我們哪敢啊,我們被濼神下了法術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江妍繼續問:「你們濼神在哪個洞穴之中?」


    黑衣人沒有多想,告訴了江妍。


    江妍心事重重,現在是跟他們出去找顧清救人,還是直接趁兩個黑衣人不注意去找月箏?


    以她的能力去了根本救不了人,她知道。


    但是她又怕月箏撐不到她找到顧清的時候。


    原本她想勸說這兩個黑衣人一起去合謀去對付濼神的。


    但是這兩個人說不能反抗濼神。


    她好害怕她做錯了決定。


    *


    外麵的天色已然全黑。


    沈棄和顧清幾乎把整個無月城都翻了個遍。


    時間越久,沈棄的心一點點下沉。


    整個無月城的人都覺得濼神住在濼神廟。


    可濼神廟根本沒有人。


    顧清突然想到了什麽,返迴客棧去到江妍的房間。


    可他迴來晚了,客棧的房間早就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而江妍的行李離開的時候也帶在身上。


    月箏的房間同樣被收拾好了,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剩下。


    顧清握緊拳頭,心裏自厭不已。


    江妍跟他說話的時候他聽見了,但是他當時不想理任何人。


    他覺得他做錯了,他陷入無限的糾結和自責之中。


    一直陪著他的姑娘因為他的疏忽不見了。


    顧清覺得他的心口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夜裏的寒意如冰錐一樣滲入他的血液,冷意一寸寸蔓延全身。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在蜀山一直都可以把所有事都會安排得很完美,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差錯。


    可這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無月城還沒有蜀山大,可是他還是找不到她。


    他學的尋人的法術也是需要媒介,可江妍的東西他一樣都沒有。


    找不到一樣是江妍的東西。


    他想到了沈棄,說不定沈棄有月箏送的東西。


    顧清找到沈棄,著急地問:「你有沒有月箏送你的物件或是她毛髮?」


    沈棄聞言,看向顧清,「你有辦法找到她?」


    顧清:「有,隻不過需要媒介,她的毛髮或者經常用的物件,衣服這種。」


    「你有嗎?」


    沈棄撩起衣袖,「這是她送給我的印記,這個可以嗎?」


    顧清看到這個印記,愣了一下。


    這個印記好熟悉,他在蜀山的書裏好像有看到過。


    是類似契約的印記。


    是什麽契約?


    想不起來了。


    顧清不再多想,情況緊急,他沉聲道:「可以一試。」


    顧清用符紙碰了一下沈棄手腕上的印記。


    而後邁開罡步,手指掐咒印,衣訣無風自動。


    「甲震乙離丙辛坤,丁幹戊坎己巽門


    庚日失物兌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尋。」


    咒出法成。


    顧清手中的符紙飄了起來,開始自動尋路。


    「成了。」


    兩人不再多言,跟隨符紙追了上去。


    符紙在空中飄著。


    兩人跟隨符紙走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山林中。


    很快符紙飄到一處山洞入口,兩人緊跟進去,山洞裏昏暗無光。


    他們繼續往前走,迎麵撞上了跟著黑衣人走的江妍。


    江妍眼睛一亮,「顧清?」


    顧清看到江妍安然無恙,懸了一天的心落地。


    他冷冷地看向前麵的兩個黑衣人,以為他們是押送江妍的人,這一次他沒有一點猶豫,劍出鞘朝兩人打去。


    黑衣人躲閃不及,被劍氣擊中,倒在地上,他連連求饒道:「我們沒對這姑娘做什麽啊!」


    另一個黑衣人也附和道:「對啊對啊,我們是帶這位姑娘出去的!」


    江妍見狀連忙開口道:「顧清,別動手,他們沒有傷害我。」


    顧清聞言停下手,快步走到江妍麵前,「妍妍,你沒事吧?」


    江妍輕輕搖了搖頭,正欲開口,沈棄便焦急地問:「月箏呢?她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江妍一顆心也懸了上來,「對,快去救小月箏,她應該還在洞穴中!」


    話音未落,沈棄已經不見蹤影。


    *


    濼神越走越近,月箏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月箏後退的動作令濼神很不滿,「你騙我?不是說要自願服侍我?」


    「那個……我們要不要有點儀式感,比如說先洗浴一下什麽的……」月箏討好地說道。


    濼神一把扣住月箏的肩膀,因為生氣滿臉的肉瘤子都開始抖動,「你敢耍我?」


    月箏看著近距離的濼神,噁心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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