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大殿外的廣闊廣場上,禦魔教派的長老們或歪或斜地躺著、坐著,姿態各異,神色疲憊不堪。


    四周,加蘭與樂芙蘭那場戰鬥留下的痕跡依舊清晰可見,瓦礫碎石散落一地。


    半死不活的長老們躺在這裏,讓景象越發淒慘。


    不過和淒慘環境截然相反的,是長老們充滿希望的心情。


    因為瑞茲來了,他的到來,意味著鎮魔封印的缺口即將被補上,禦魔教派的危機也將得以解除。


    在瑞茲與亞撒西勒交手時,釋放出的強大餘波讓長老們深感敬畏。


    他們緊張地注視著顫動不已的鎮魔大殿,心中默默祈禱著瑞茲的勝利。


    終於,恐怖的氣息消散,從鎮魔大殿的深處再也沒有傳來任何陰冷。


    長老們興奮地歡唿,他們知道這代表瑞茲成功了。


    下一刻,瑞茲的身影便出現在長老們麵前。


    加蘭緊隨其後,肩上扛著昏迷的西奧多。


    “西奧多?這是?”拜倫斯關切地問道。


    他心中暗自焦急,禦魔教派的希望怎麽就這樣昏迷不醒了?難道出現了什麽意外?


    加蘭把西奧多丟在地上說道:“他沒問題,就是扛不住瑞茲和亞撒西勒的威壓,所以昏迷了。”


    拜倫斯聽完鬆了口氣,稍感寬慰。


    瑞茲說道:“我有個想法想和你們商議。”


    拜倫斯疑惑道:“什麽想法?跟我們商議?”


    瑞茲需要跟他們商議什麽,自己做主就行,難道他們還敢反對不成。


    瑞茲說道:“是這樣,雖然亞撒西勒已經被封印了。但鎮魔封印已經被樂芙蘭所知曉。”


    “不確定樂芙蘭是否走到了盡頭,是否發現了符文和亞撒西勒。”


    “但有一點是確鑿無疑的,那就是鎮魔封印已經不再安全。”


    說到這裏,瑞茲的語氣變得格外凝重:“因此,我想把鎮魔封印和世界符文換個地方。”


    長老們聽完此言,麵麵相覷。


    守護鎮魔封印是他們禦魔教派的使命,也是禦魔教派存在的意義。


    如果鎮魔封印被瑞茲帶走,那禦魔教派該何去何從?


    “這.....”拜倫斯沒想到瑞茲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瑞茲說道:“我想把鎮魔封印和世界符文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


    “那個地方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不用擔心任何人的入侵。”


    加蘭旁聽著他們的對話,他知道瑞茲說的地方多半是禁魔石林。


    在禁魔石林裏麵,魔法無效,樂芙蘭確實是進不去。


    不像在禦魔教派,一個鏡麵跳躍就過來了,根本防不住。


    拜倫斯眼神閃爍,麵色為難。他沒膽子反對瑞茲,但又擔心失去鎮魔封印後禦魔教派的未來。


    鎮魔封印雖然是一個負擔,是一個沉重的責任,卻同樣也是禦魔教派榮耀的見證。


    失去了鎮魔封印,就像是一個人突然失去了生活的意義。


    瑞茲理解拜倫斯的心情,但他語氣堅定:“恕我直言,禦魔教派....暫時沒有繼續守衛鎮魔封印的實力。”


    “繼續把符文放在這裏,太過危險。”


    這話如同重錘,砸在禦魔教派眾人的心房,饒是加蘭都覺得有點沉悶。


    到了瑞茲這個境界,說話不需要委婉,不需要情商。


    他沒有對禦魔教派失職的責怪,沒有對禦魔教派的輕蔑,隻是平靜地,淡淡地,說出事實。


    隻不過這事實,像是一把快刀,砍得禦魔教派痛徹心扉。


    是的,他們沒有能力繼續守衛鎮魔封印,否則亞撒西勒不會有機會脫困。


    拜倫斯低著頭,仿佛抽幹了所有的力氣。


    他沉默片刻後,終於艱難地開口道:“是……那就……依您所言吧,把鎮魔封印換個安全的地方。”


    瑞茲露出欣慰的笑容:“好。”


    頓了一下,瑞茲又說道:“雖然我會帶走鎮魔大殿,但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依然有很多惡魔等待著你們去解決。”


    瑞茲視線停留昏迷中的西奧多說道:“他應該已經繼承了禦魔正統,學得幾分精髓,足以封印稱號級以下的惡魔。”


    拜倫斯驚喜道:“是嗎?”


    他沒想到西奧多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禦魔教派的傳承續上了,太好了,這無疑是一件幸事。


    瑞茲沒再多言,既然禦魔教派的人都同意了,那麽他即刻開始動手。


    “曲徑折躍。”


    鎮魔大殿被瑞茲的魔法覆蓋,地麵出現藍色的波紋。


    “再見了。”瑞茲說道。


    他走進曲徑折躍的範圍內,然後帶著整座鎮魔大殿消失不見。


    加蘭和眾長老麵前忽然變得空蕩蕩的。


    那麽大一個鎮魔大殿呢,這就沒了?


    “不是...好歹留個聯係方式啊。”加蘭喃喃道。


    瑞茲輕輕地走了,如同他輕輕地來。


    ………………


    事情解決後,加蘭來到普雷希典。


    諾克薩斯已經完全撤離,在古樹塔一帶修建起軍事基地。


    看樣子他們真打算和迦庫克一樣,牢牢占據納沃利行省。


    艾瑞莉婭的刀鋒軍團在普雷希典守衛,其餘軍團全部撤迴芝雲行省。


    這場戰事持續了幾個月的時間,不算長,但異常慘烈。


    迦庫克一邊在芝雲行省搞大開發,一邊在納沃利行省開戰,同時還在諾克莫奇平原籌備超級海克斯飛門。


    為了解決亞撒西勒,又在全世界撒錢,把消息傳播給瑞茲。


    再厚的家底也經不住這麽耗。


    不管是諾克薩斯,還是迦庫克,都需要一段修生養息的時間。


    諾克薩斯攻不破普雷希典,迦庫克也躍不過密西比河。


    於是雙方默契地互不相犯,各自品嚐著在艾歐尼亞取得的勝利果實。


    也就在這個時候,藏在暗處的影流教派走上了爭霸的舞台。


    在諾克薩斯肆虐納沃利行省的時候,影流教派一直在尚讚、葵林、拉林,烏林四個行省偷偷發育。


    影流教派的規模原本和納沃利兄弟會相差無幾,隻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而在艾歐尼亞人再次遭到諾克薩斯的侵略後,影流的理念被無數人追捧。


    趁著迦庫克和諾克薩斯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影流教眾的數量空前暴漲。


    艾瑞莉婭太善,克勞德太莽,珍芙尼太壞,加蘭不是自己人。


    隻有劫,才是初生之土的唯一選擇。


    影流教眾這樣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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