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便不再說話,替宮尚角把冷茶換成了熱茶,拿起幹涸的墨替他研磨。


    宮尚角斜著眼睛偷瞄,昏黃的燈光下,上官淺眉眼間帶著溫婉的笑意,專注認真地磨著墨,一點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


    隨著上官淺磨墨的動作,小巧的耳垂上細長的耳環輕輕晃動,頰邊的一縷頭發倚偎在白嫩細長的頸間,仿佛有魔力一般,宮尚角視線落在那一片雪白之上就怎麽也移不開。


    上官淺轉頭就對上宮尚角灼熱的視線,四目相對,空氣瞬間變得黏著,眼神仿佛能拉出絲來一般。


    宮尚角啞著嗓子問:“上官淺,你來找我真的沒事?”


    審判犯人也不帶這樣的,把犯人拉上斷頭台卻遲遲不下刀,什麽時候死都不知道的滋味太難受了。


    而且……上官淺往他旁邊一坐,他都覺得是在勾引他,要怪隻能怪上官淺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要說她是導致“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妖妃也不為過。


    上官淺此刻還不知道,在宮尚角眼裏她已然是手拿大刀的行刑官和狐媚的妖妃了,依然巧笑嫣然:“我就想陪著公子。”


    自從得知風無息與宮家的淵源後,她一直陷在一種想愛卻不敢愛,想放又放不開的糾葛裏,昨日經過拙梅的一番疏解,她終於從一堆亂麻裏找到了最關鍵的那個結。


    宮尚角是宮尚角,是宮門的守護者,是她的夫君,而風無息,是宮門的叛徒,是她們共同的敵人,她才不要為了一個敵人,拋棄自己想要相伴終生的人,令親者痛仇者快,所以酒徹底醒之後她就來了,她要替他磨墨伴讀,她要和他相伴終生。


    隻是,這宮尚角怎麽怪怪的,這麽不歡迎她?


    宮尚角伸手握住她磨墨的手,再將墨條從她手裏抽出來,問:“上官淺,你深更半夜跑來陪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已經做好與我共進退的決定了?”


    上官淺:???


    宮尚角怎麽變笨了?她表現得這麽明顯,他看不出來?


    她頭往前一探,輕而易舉地就在宮尚角下巴上蜻蜓點水般啄一下以示迴應。


    宮尚角懂了,如獲大赦一般鬆了一口氣,劫後餘生的驚喜席卷全身,讓他一時失語。


    伸手握著上官淺的腰,把人往身前一帶,緊貼著自己,低頭要去捉上官淺嬌豔的唇,被上官淺用冰涼的手指擋住。


    她抬了抬下巴指向那如小山一樣的賬本:“公子……公務要緊。”


    她的小身板經過昨夜的翻雲覆雨,可是腰酸背痛了一整天呢,要是今夜再來她可受不住。


    宮尚角看著如山一般的書冊,眉眼間的幽怨如霜一般凝結,不情不願地放開了懷裏人,這些賬冊涉及武林大會,涉及無鋒,甚至幹係著宮門的生死,他不能做那被妖妃迷惑的昏君。


    上官淺隨手拿起一本隨意翻看,發現這都是半年前的賬本,疑惑道:“這些賬冊不是應該早就清理完入庫了,公子為何在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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