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長老皺著眉頭說:“還未婚娶就入族譜,有違宮門家規。”


    宮尚角臉上帶著森冷的笑意,不卑不亢地說:“我和上官淺早有夫妻之實,平日也以夫妻之禮相待,婚禮不過是個儀式,入族譜也不算違背宮門家規。”宮尚角頓了頓,繼續說:“而且,自從去年老執刃離世後,宮門家規早已形同虛設。”


    月長老眼見氣氛劍拔弩張,提議道:“既然要婚娶之後才能入族譜,角公子不如擇期迎娶上官姑娘吧。”


    一旁的花長老一臉讚同地點頭。


    宮尚角微微舒了口氣,他倒是想啊,可惜眼下形勢怕是不太適合如此大喜之事。


    “不妥。”


    月長老反問:“有何不妥?”


    宮尚角娓娓道來:“一來,如今無鋒與宮門勢同水火,宮門舉行如此盛大的儀式,保不齊會被無鋒鑽空子,二來之前委托峨眉派共抗無鋒之事,峨眉派已經陸續傳來消息,恐怕得花大量時間處理,最重要的是距離武林大會已不足四月,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實在不該在婚娶之事上花費心思。”


    花長老懶懶地迴了句:“如此聽來,倒確實是不太適合,那不如等你家皎皎百日之時開祠堂,順便把上官淺加上去吧。”


    宮尚角麵色沉了沉,他隻想越快越好,不然何必跑這一趟。


    “皎皎百日之時正臨近武林大會,到時我這個當父親的恐怕都不在宮門,而他的母親又不在族譜之上,我倒是想聽聽各位長老想讓誰來為我兒子授禮?”宮尚角的聲音透著森森寒意,眼神掃過高座之上的三人,不怒自威。


    花長老接任長老的時間最短,對宮尚角的了解大多來源於旁人的言語之間,頓時覺得渾身被潑了一盆冰水一般,冷颼颼的,不由自主縮了下脖子,小聲問一旁的月長老:“他一直都這樣?”


    月長老淡淡迴了句:“也就偶爾,角公子大多時候還是端莊有禮的。”


    雪長老老古董一個,立刻迴道:“父母不在,可讓執刃代行。”


    宮尚角嘴角帶著嘲諷的笑:“皎皎有父有母,我宮尚角為守護宮門從不徇私,隻是想讓自己的妻子先入族譜,再行婚禮,各位長老不會連這點方便都不願意行吧?”


    月長老最有眼力見,他自己也曆經與愛人分離之苦,最是見不得有情人受苦,立刻說:“角公子與上官姑娘夫妻情深,又育有一子,既然他們兩人已經認定彼此,上官姑娘先上族譜也不是情不可原。”


    花長老此刻仍然覺得背後冷風陣陣,趕緊附和:“我覺得月長老說得有道理。”


    宮尚角的臉色此刻冷得能掉下一筐冰渣子,他怕挨刀。


    雪長老對著兩個年輕長老吹胡子瞪眼睛:“胡鬧!”


    花長老一副我命由天不由我的樣子,“唰”一聲打開自己的折扇,懶懶搖著:“哎呀,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我們何必做那打鴛鴦的棒嘛。”


    雪長老更氣了,氣得臉色漲紅。


    好好好,一屋子小輩,他這個老骨頭說的話不中用了!


    月長老又提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不如先把角公子和上官姑娘的婚期定在武林大會之後,把訂婚書交至長老院再入族譜,兩邊各退一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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