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已停,殘雪斑駁,宮門沒有等來宮尚角歸來的消息,卻先等來了上官淺臨盆的消息。


    角宮大門被侍衛緊緊把守,丫鬟們進進出出忙著準備熱水和毛巾,產婆經驗老到,看著躺在床上有些瘦弱的上官淺說:“夫人,胎位有些偏,怕是要吃些苦頭,您等會按我指揮的使勁。”


    上官淺此刻已經感覺到陣陣疼痛,額頭冒出一層薄汗,牽起唇角對著產婆溫柔地笑著:“我什麽苦頭沒吃過,生個孩子而已。”


    產婆看著床上溫柔堅定的人,心下也定了幾分。


    宮遠徵和司徒洛洛焦急地等在門口,房間傳出產婆不斷引導上官淺用力的聲音,以及上官淺的呻吟,熱水換了一盆又一盆,醒神的針大夫紮了一次又一次,日頭從東斜變為了西斜,屋內始終沒有傳來嬰孩的啼哭聲,上官淺越來越虛弱的聲音中帶著輕輕地嗚咽聲,宮遠徵和司徒洛洛急得來迴踱步,隻恨沒有多看些婦女相關的醫生。


    屋內上官淺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身上的力氣早已用完,額前的幾縷長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上,那個在肚子裏揣了十個月的小東西始終不肯出來。


    產婆盡心盡力地引導:“夫人,孩子頭的位置已正,隻要用力,很快就好了。”


    上官淺覺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僅憑自己那一絲清明似乎快要撐不住了。


    產婆感受到上官淺精神已瀕臨崩潰,一邊吩咐大夫紮針,一邊吩咐小丫鬟給上官淺擦臉,不忘說話拉著上官淺的那一絲清明:“夫人,你現在閉眼,恐怕你和肚子裏的孩子都醒不過來了。”


    上官淺雙手緊緊抓著一塊毛巾,想要多使些力氣,虛弱地問產婆:“婆婆,我實在沒力氣了,能不能讓大夫熬些恢複氣力的藥湯,喂我喝兩口啊!”


    上官淺輕咬舌尖,讓疼痛驅散滿身的困倦,她不能死啊!家仇未報,宮尚角生死未明,她這眼睛一閉,恐怕孤山派和宮門角宮恐怕都要絕後了,她怎敢閉眼。


    大夫不一會就拿著一隻千年老參切了一片遞到上官淺嘴裏,上官淺咬著參片,將咬出的汁液咽下,深吸一口氣,繼續用力……


    夜幕低垂,角宮一片燈火通明,女人時高時低的呻吟、產婆焦急的催促、下人進進出出的腳步聲、屋外來迴的踱步聲淹沒在舊塵山穀如墨一般的夜色裏。


    寂靜的舊塵山穀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有人踏著斑駁的風雪從夜色中走來。


    “角公子到!”伴隨著宮門外洪亮的聲音,沉重的宮門被打開。


    宮門內此起彼伏的聲音依次逐漸地響起,隨著一聲聲“角公子到”,路兩旁的燈依次被點亮,直通角宮。


    守在角宮門口的侍衛,小跑著穿過角宮長長的階梯高喊:“公子迴來了!已經進入宮門了!”


    侍衛話音剛落,隨著一聲淒厲的嘶喊,一聲嬰孩的啼哭響徹整個角宮。


    產婆一邊熟練地擦去孩子身上的血汙把孩子包好,一邊輕聲對上官淺說:“夫人,是個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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