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堅執銳的侍衛護著一輛金頂馬車,隊伍浩浩蕩蕩,排場極大,為首的男人巍然坐於毛色烏黑發亮的馬上,旁邊的馬上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看方向是要往南方去。


    金頂馬車內,上官淺慵懶地靠在特意為她準備的軟榻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拙梅和司徒洛洛,從未見過麵的母女,認親的戲碼應該很好看。


    沒有抱頭痛哭,沒有情深意切,上官淺不禁有些失望。趁中途休息的間隙,上官淺單獨找到拙梅,將那枚從辛百澈那裏拿到的玉佩丟給她,淡淡道:“物歸原主。”


    拙梅接住玉佩,看著她淡然的臉:“這枚玉佩是阿澤的遺物,我以為你會留著。”


    上官淺冷笑:“那是你們的定情信物,我留著幹什麽?”


    拙梅看著遠處,語氣悲涼:“孤山派當年被血洗,這世上留著孤山痕跡的東西太少了,這玉佩是其中之一。”


    上官淺堅定道:“隻要我還沒死,孤山派便不滅。”


    拙梅點點頭,上官淺看著拙梅戴著麵紗的臉,挑眉示意拙梅看向司徒洛洛,調笑道:“在蜀中時不還著急要見她,怎麽見到了卻相對無言了?”


    拙梅看著司徒洛洛的方向:“她未滿周歲我便離開了,我隻是單純地想看看她,見她過得好,其他便都無所謂了。”


    上官淺聳聳肩:“她可是得了藥王穀的親傳了,你的臉上的疤,說不定她有辦法,你不讓她看看?”


    拙梅搖頭:“我又不需要貌美如花。”


    拙梅看著遠處正湊在一起研究蟲子的司徒洛洛和宮遠徵若有所思,問旁邊的上官淺:“你覺得這徵公子怎麽樣?”


    上官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頗有些幸災樂禍道:“沒開竅的榆木腦袋一個,她喜歡上徵公子,可有得苦頭吃!”


    拙梅麵紗下的嘴角抽了抽,說得也太直白了些,轉而曖昧地問:“那宮尚角呢?”


    上官淺麵帶淺笑:“如前輩所知道的那樣,威名赫赫、聲名遠揚。”


    拙梅看向遠處拿著地圖給侍衛分配任務的宮尚角,雙手環胸,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看著她。


    上官淺挺了挺身子,眉眼微皺:“你這麽八卦,不如講講你的故事?同門反目、未婚先孕、叛逃師門、還有……慘烈的愛情故事,哪一樁都可以寫成話本子了。”


    拙梅沒有被激怒,反而微微挑眉:“你的故事也不賴,我對你的故事更感興趣。”


    上官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前輩想知道啊?隻要你告訴我當年點竹為何反對你和我小叔叔在一起,我便都講給你聽。”


    拙梅眼中慢慢染上冷意:“你是真會戳人痛處!”


    “怎麽?難道有什麽隱情,所以你不敢說?”上官淺的眼睛緊緊盯著拙梅的臉。


    拙梅輕輕搖了搖頭:“反對我們在一起隻是一個幌子。”


    上官淺麵露震驚,急切道:“那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就因為一門不被師門認可的姻緣就滅了孤山派,這是上官淺這些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無鋒這些年雖然暴虐無道,但滅人滿門這種事,總有原因,要麽有利可圖,要麽就是損害了無鋒的利益,孤山派當年可是哪頭都不占,何至於此。


    拙梅斟酌片刻:“阿澤臨死前說點竹抓他,是因為阿澤撞破了點竹與無鋒勾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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