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一行人走後,慕玉笙叫來管家,“最近曹家和駱家可有什麽異常?”


    “稟家主,駱家與曹家最近確實走動比較頻繁,隻是似乎沒看出什麽不妥。”


    “布莊那邊呢?”


    “那邊一切如常,給朝廷的布匹已準備好,隻等商隊三天後出發,走的是曹家的貨運。”


    “曹家和駱家那邊,再盯緊些。”


    “是。”


    慕玉笙站在屋簷下,抬頭看著濃濃的夜色,宮尚角剛剛說的那些話在耳邊迴蕩,心裏隱隱不安,似乎真的要有大事發生。


    馬車上,宮尚角和宮遠徵身上都沾著淡淡的酒氣,眼神卻清明無比。


    “你方才說的是真的嗎?夫人!”夫人兩個字被咬得格外重。


    “自然是真的,公子不也有所猜測,隻是暫無實證嗎?”上官淺無視他叫的“夫人”兩個字。


    旁邊的宮遠徵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哥哥,哥哥肯定是魔怔了,沒看錯的話自家哥哥剛剛是在調情!


    “你們在說什麽事?”宮遠徵問道。


    “平衡快破了,駱家已經在拉攏曹家了,而且曹家可能會動搖。”宮尚角聲音低沉,眼神仿佛在透過濃濃的夜色窺探那些藏在暗處的獵物。


    宮遠徵:“那明天慕玉笙會來嗎?”


    上官淺:“他一定會來的!不然怎麽對得起我這一夜去了曹家,又來慕家給他演戲。”


    宮遠徵挑了一下眉,開口說道:“懷孕了還妄動內力,我看你是在作死。”


    這宮遠徵,才消停兩天又開始找茬,上官淺毫不客氣的迴道: “可惜了,我得了重要消息,徵公子卻隻能在慕府被灌酒,要不是我作死,不知那晚宴得到何時結束。”


    “我又不怕被灌!”宮遠徵撇嘴道。


    “好了!”宮遠徵在宮尚角略帶責備的眼神中微微低下了頭。


    “不過,你前兩天才受傷,確實不該獨身去曹家。”看著上官淺得意的眼神,宮尚角出言打斷她幸災樂禍的樣子,才讓宮遠徵的心情稍微舒暢了一點。


    “若我今日沒有去,怎麽替宮二先生打探這麽重要的消息?”上官淺眉頭微蹙,眼中水霧迷蒙,楚楚可憐的樣子叫人看了於心不忍。


    “這些事我哥自有安排,哪輪得到你一個孕婦瞎操心,怎麽?當我們宮門的探子是擺設嗎?”宮遠徵最是看不慣這個女人在哥哥麵前裝的樣子,嘴比腦子快,搶先哥哥一步開了口。


    “宮門探子厲害?那怎麽來了這麽多天,得了消息的是我這個孕婦呢?”上官淺故意把孕婦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就是為了氣宮遠徵。


    “若不是宮門侍衛,你怕是連曹家的門都找不到。”


    “哦?是嗎?我怎麽記著連這西南的駱家都是我提供的消息。”


    “你!”宮遠徵被氣得不輕,一雙眼睛瞪得渾圓,死死的盯著滿臉得意的上官淺。


    眼看兩人剛消停,轉眼又劍拔弩張,重重歎了一口氣,麵色微沉。


    “角公子,我也隻是想幫幫忙,不曾想,遠徵弟弟竟不領情。”上官淺楚楚可憐的麵上多了一絲委屈,細聲細氣的說。


    宮尚角知道她是在裝,看著她將掉未掉的淚,麵上還是微微鬆動,說道:“好了,遠徵也是擔心你遇到危險。”


    雖然兩人的眼神還在繼續大戰三百迴合,嘴上到底是停了。


    到底是有了身孕,連續幾天在路上舟車勞頓,加上今晚這麽一折騰,迴到白雲深處上官淺就覺得困乏無比,隻想快點洗漱完,早點睡覺。


    上官淺洗漱完,換好寢衣剛準備睡下,房門被敲響了,是宮尚角。上官淺一身淺粉色貼身寢衣,及腰的墨發如瀑布般披在身後站在門口。


    宮尚角看了眼屋裏,問道:“方便嗎?”見上官淺側身讓開,才跨步走進去徑直走到桌前坐下。


    “角公子深夜前來,是有事?”上官淺坐在他對麵問道。


    “無事,隻是過來看看你。”


    “多謝公子關心。”


    “淺淺,以後有事記得同我商量,不要孤身犯險。”他不想她以後再一個人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角公子放心,我心裏有數。”


    “我不想你有事,是真的。”


    “我知道了,多謝公子。”說著竟連打了兩個哈欠。


    看著她白皙的臉上露出些許疲態,宮尚角問道:“感覺很累嗎?”


    “許是孕中,最近總是貪覺,讓公子見笑了。”


    “我替你安排了兩個黃玉侍衛,明日帶你認認,若有事可以直接找我,我不在便找他們。”


    “公子安排得真周全,小女……”


    “好了,早些歇息吧。”宮尚角聽著她嘴裏說著這些客氣的話,有些煩悶,沒讓她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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