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腳馬車行駛在雲城外的小道上。


    江辰等人坐在車內。


    眾人不禁被這馬車給驚到了。


    “江道友竟然能弄到這馬車……真是厲害了!”


    胡將喝了一口酒,醉醺醺的誇讚道。


    蟲錦挨著江辰坐,一個勁的往江辰身邊湊。


    江辰則是對蟲錦的獻媚毫無反應。


    許祿則是沉吟片刻,問道:“江道友,這馬車是獸宗的吧?”


    江辰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許祿慘笑一聲:“曾經有幸在家族內見過獸宗修士,他們的底層弟子幾乎都有這種馬車。”


    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江辰隨口道:“當初殺了一個獸宗弟子,繳獲了這輛馬車。”


    “厲害!”


    所有人都對江辰露出敬佩之色。


    “獸宗那幫人,修煉的道都與獸有關。”


    “這煉器的法門,也都和獸有關。”


    “所以他們獸宗的弟子都長得奇形怪狀,身具獸力。”


    “江道友能殺掉獸宗弟子,收獲這輛馬車,怕是也用了不小的本事吧!”


    褚三金大大咧咧的問道。


    許祿連忙悄悄懟了褚三金一下,褚三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告罪道:“抱歉江道友,一不小心就問得多了,我沒腦子,你莫要怪罪。”


    “無妨。”


    江辰不在意的說道。


    隨即反問道:“獸宗那些修士我見得比較多,那在座的各位,有沒有人知道心宗的?”


    “心宗嗎?”


    還是許祿見多識廣,道:“心宗其實和獸宗同氣連枝,他們以前都是從一個叫做獸心宗的宗門分出來的兩個支脈,所以修行的道法都不盡相同。”


    聞言。


    江辰心中一跳!


    當初他可是想要去心宗拜師學藝的!


    還好在半路上遇到了寧婉歌!


    不然的話,隻怕他就要自投羅網了!


    怪不得當初寧婉歌說獸宗和心宗都是一丘之貉了!


    但在他看來。


    黑山教其實也一樣。


    入夜,血月升,豔陽落。


    邪眼停下馬車,迴到車架內。


    他提議:“天色暗了,前邊有個破廟,去住一晚吧。”


    許祿點點頭:“也好,就在那裏住下吧。”


    其他幾人也都嚴肅的點點頭。


    江辰看著他們幾人嚴肅的神情,問道:“夜晚,是有什麽說法嗎?”


    “你不知道?”


    蟲錦詫異的看向江辰。


    “我應該知道嗎?”


    江辰反問道。


    許祿慘笑著解釋起來:“江道友剛剛踏上修仙路,不知道也正常。”


    “這血月,有一種特殊的力量。”


    “他能勾起人心底最純粹的……惡!”


    “沐浴月色久了,更是會加速異化!”


    “江道友難道就沒有在夜晚之時,覺得自己殺心大增的感覺嗎?”


    江辰聞言,瞬間皺眉:“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我比較弑殺。”


    “這就不得而知了。”


    許祿等人似笑非笑的看著江辰。


    這種笑容,讓江辰看著極其不爽。


    一群人下了馬車,江辰收起人腳馬車,一起走進那破廟。


    破廟之中,明顯荒廢了太多年。


    裏麵各處都鋪上了厚厚一層灰塵。


    腳踩上去,都會留下一個深深地腳印。


    揚起的灰塵更是讓人極其不舒服。


    “娘的,要不是為了趕路,老子才不在這個破地方對付!”


    褚三金眼底閃爍著詭異的紅光,怒火中燒的模樣!


    胡將連忙將自己的酒葫蘆遞給褚三金,提醒道:“三金呐,快喝一口壓一壓。”


    褚三金一把奪過酒葫蘆,猛猛的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那葫蘆明顯也是一個儲物的法器,裏麵的酒水似乎源源不絕。


    大量酒液順著褚三金的臉和脖子流淌下來,落在地上,把灰塵都澆成了泥。


    一時間,酒香四溢。


    江辰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老農模樣的胡將一臉肉痛的跺著腳:“哎呦!哎呦喂!我的藥酒,都被你給浪費了!”


    胡將連忙趴到褚三金腳下,將那些酒與灰塵的混合物揉成了一團團泥丸。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口一個的吃了下去。


    江辰眉頭皺起。


    這一幕不亞於見到雲朵她娘吃銅板。


    江辰覺得自己更加了解這個世界了。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遭受異化之力的影響。


    但修仙者能夠通過修仙,壓製異化的速度,卻不能完全抹除異化對他們產生的影響。


    可究竟要修煉到什麽程度,才能徹底屏蔽異化的影響?


    江辰心頭凝重。


    或許這個世界之人想要修仙,就是為了不讓自己淪為怪異吧!


    所以那些修仙者,才會想方設法,無所不用其極的提升實力。


    為此……不惜吃人!


    喝下大量酒水的褚三金放下酒葫蘆,打了一個酒嗝,眼神瞬間變得清醒了起來:“我必須要盡快突破到屍基境了,不然的話,終有一天,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從我身邊失去!”


    他咬牙切齒,似乎承受著對未來的莫大恐懼!


    他此話一出。


    許祿,蟲錦,邪眼,還有搶迴酒葫蘆的胡將的臉皮,都是一陣抽搐。


    似乎褚三金的話,觸動了他們的心!


    “你們都快要壓製不住了嗎?”


    江辰出聲詢問。


    許祿慘笑一聲,連忙笑道:“隻有三金他快要壓製不住了,我們倒不至於,但我們若不能完成這一次任務,狠狠地撈一筆功勳,未來我們也會麵臨三金這樣的情況。”


    江辰了然。


    隨即走到門口,道:“晚上我在馬車裏睡,順便守夜。”


    許祿等人都是看向江辰,蟲錦則笑道:“看來江兄弟睡不慣這麽髒的地方。”


    江辰沒有解釋什麽。


    無論別人怎麽想他,他都不需要解釋。


    來到廟外,喚出馬車。


    躺在車架內的椅子上,對這些人留了一個心眼。


    突然。


    車外一個腳步聲傳來,甚至還爬上了車架。


    “江兄弟。”


    蟲錦的聲音從外麵響起。


    然後掀開了馬車的門簾,走了進來。


    “有事?”


    江辰枕著胳膊,看向風韻猶存的蟲錦。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姐姐我也睡不慣那全是灰塵的屋子。”


    “可不可以和你……”


    “住一晚啊?”


    江辰看著蟲錦坐在了自己身旁。


    隨即淡淡一笑……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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