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缺乏安全感的愛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始終陪伴在對方身邊,且一遍遍地在對方耳畔承諾,再三強調,絲毫不厭倦地,述說自己虔誠的愛意。


    男人在他的愛人的唇角處落下一吻,眸光繾綣。


    “是的,珩之所願,我定傾盡全力。”


    徐聞的話落下,懷裏的人挑了挑眉梢,微紅的眼睛顯現出耀眼的星光,是笑意,是欣喜,他眼底藏著的不安與瘋絕消失了。


    太子麵對愛人一番真心剖白和承諾,自然不甘落後。


    他抬起下巴,一下子就吻在了那岑薄的唇上,“嘉賜所想,便是珩之所願。”


    —


    最終,蕭寒瑜還是知道了,徐聞不高興的原因,他知曉後,立即就將勁宣給打發走了去別處幹活。


    雖然他本來就沒注意過這號人物,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其實是孟小姐派來的,還以為是府上的小廝。


    但哥哥好不容易吃個醋,他高興歸高興,也不能讓哥哥生悶氣啊。


    所以趕完人之後,蕭寒瑜便誠心誠意地去向徐聞道歉。


    徐聞:“……”身上的黏糊親親怪,讓他無言以對。


    他將人從身上撕下來的時候,嬌貴的太子爺還哼哼著不同意,非要賴在他身上,不然他就要撇嘴。


    徐聞都氣笑了,到底是誰哄誰啊。


    很快,趙國那邊就傳來了一件大事。


    趙景培收到消息之後,臉色大變,竟公然丟下那些和趙國結盟的盟軍,執著軍符率領他掌管的趙國軍,即刻迴京。


    少年將軍突染邪祟,禍亂國運,故天子悲痛下令,於刑場中處以火刑,以定國安。


    蕭寒瑜垂眸看著紙上寫的消息,想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身旁為他磨墨的人,“你怎麽做到的?”


    男人白皙的指尖緊捏著點漆色的徽州鬆煙墨,質輕卻色清,一瞧便是上等的墨,他聞言,輕笑出聲解惑,“這事殿下應當清楚才對,嗯……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差不多。”


    “你是說,趙景培喜歡莫爾木,原是這樣啊,怪不得,聽聞這莫爾木以前就是個小乞丐,被趙國二皇子瞧上眼了帶迴皇子府裏養,才改變自己如草芥般的命運,沒想到,你表哥是給自己找了個童養媳啊。”蕭寒瑜摸著下巴說。


    “嗯哼,是的呢,而且從我哥嘴裏套出過話,他們倆在十三十四歲就差不多在一起了,別說,隱瞞得還挺好,我那皇帝舅舅,愣是沒發現兩人的破綻,一直被蒙在鼓裏。”


    “所以,他們是因為你,才暴露的?”蕭寒瑜腦海中想法一閃而過,但很快,他就自己否定了剛說出來的想法,“不對,哥哥,依你的性子,做不來這種非君子的行徑。”


    徐聞沒好氣地抬手捏了一把身旁人臉頰處的軟肉,“幸虧你改口,不然今晚這些事務,你就自己處理去吧。”


    然後,他就換來對方一個裝作乖巧無辜的眼神迴應。


    徐聞這才繼續道:“其實和我們倆也有一點小關係吧,雖說我哥他本來就打算在朝貢結束之後,借著事成的功勞,向舅舅爭取一次他與莫爾木長相廝守的機會。


    但中途他也在猶豫,怕自己太冒進,更怕莫爾木與他的關係暴露在眾人麵前,莫爾木會受到傷害,是你對我的偏愛,我對你作的努力,讓他堅定了向舅舅坦白一切的想法。”


    “你哥權力不夠大,這種事不太能明說。”蕭寒瑜直言犀利,“安全起見,必須是先試探。”


    徐聞側頭給他遞了個棒棒的眼神,“沒錯,但試探的結果……這上麵寫得很清楚了。”


    他停下研墨的動作,染了黑的指尖輕點攤開在蕭寒瑜麵前的紙上,瞬間就多了些漆黑的印記。


    想到趙景培與莫爾木的事,徐聞曾經也勸說過趙景培不要太心急,但是兩人都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紀,若是真的兩封賜婚聖旨砸下來,牽連到無辜女子不說,哪個人會願意將屬於自己的心愛之人的位置給別人坐呢?


    所以雖有風險,趙景培卻依舊賭了,他賭自己的父皇,對兒子的深厚感情足以抵抗世俗眼光。


    然旁觀者清,在得知趙景培與皇帝做的交易之時,徐聞就確定了,被軟禁的莫爾木,生死未卜。


    趙景培對莫爾木是真心的,更何況兩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份感情,足以讓趙景培不顧戰場局勢,不顧盟約維係而失信,愛人都要沒了,打什麽江山講什麽君子禮儀啊!


    便馬不停蹄地要趕迴趙都去。


    順勢帶走了趙國的全部兵力,畢竟,他迴去肯定要和自己言而無信的父皇好好對峙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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