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徐聞看到他走來,立即委屈地壓低嗓音,喊得那叫一個感情充沛。


    蕭寒瑜負在身後的右手攥緊,指甲掐進了手心裏,冷冰冰地道,“你就是徐聞?”


    他此話一出,剛想裝可憐演戲的徐聞都忍不住錯愕地抬眸,“什麽?”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麵對徐聞的震驚,蕭寒瑜倒平靜得有些涼薄,卻也解了他的惑,“孤前段日子,忘了些事。”


    忘了?


    又失憶了?


    徐聞輕笑一聲,“殿下,這招式,你已經用過了。”


    因為還生氣他當初擅自做主“割袍斷義”,所以這時候才對他擺冷臉哄騙吧?


    若是以往,徐聞還真順了蕭寒瑜故作冷漠的意,自己多哄他幾句也無妨,但徐聞此番半道攔截的舉動,除了得到趙景培的“鬆口”,他才得以順理成章地匆忙趕過來,將朝貢的事情解釋清楚。


    還有一個目的是,和蕭寒瑜商討如何將此戰帶來的損失降至最低。


    他之前和趙景培初步提及過,結果對方卻以一種難以理解又震驚的目光看著他。


    說他追求和平戰爭是“癡心妄想”,還和蕭寒瑜提前商定不要對雙方百姓造成傷害,這麽離譜的想法趙景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否了。


    打起仗來,三十六計,八十一謀,都是如巨石般哐哐砸向敵方陣營,火藥正盛之時,誰還去管百姓安危啊,甚至有時候敵方百姓成為俘虜還能拿來威脅敵軍。


    趙景培覺得徐聞的想法過於天真,徐聞沒有多費口舌,去解釋自己非常理的行為。


    這條路走不通,他相信,自己的殿下也會讓他將這條路走成花路。


    他的“聖父”想法,蕭寒瑜從來不會忽視,而是鄭重其事地考慮,斟酌考量,知他對百姓那一點憐憫同情,也甘願為自己的百姓多考慮一些。


    然而,這一事,必須基於蕭寒瑜仍然是那個和他經曆風風雨雨的人,與他交換訴說過信仰,一曾經句句爭辯過後達成完美的靈魂契合。


    而不是,記憶缺失,連帶著曾經的靈魂共振都消失殆盡。


    “孤不屑在此事上說謊。”


    男人的眼眸如墨,深幽且不見底,但看其神態,的確是窺不見半點撒謊的痕跡。


    徐聞則還是不信,又問:“那殿下對我如此客氣,又為何?你別和我說,蕭國的軍隊對待俘虜,一向都如此的善解人意。”


    “孤聽聞你如今正得趙國皇室的盛寵,既然你自動上門,將你作為要挾的籌碼,死前為孤做些事,也算死得其所。”


    “真要我死?那枉費我煞費苦心,過來尋殿下了。”徐聞此時此刻,對上蕭寒瑜真含了些許殺意的目光,才漸漸地對蕭寒瑜又失憶的現實有了實感。


    似想到什麽,他臉色微變,“我留給你的信,你可記得?”


    如果蕭寒瑜是真的不幸又失憶了,那他如果是失憶前看的信,他自然會忘了這信,看剛才厲輕和副將的表現,似乎沒有人知道他暗中留了信,那自然就沒有人給失憶的蕭寒瑜解釋他的事情了。


    徐聞這時候,還沒想過另外一種可能性,即自己的信根本就沒到蕭寒瑜的手上。


    “信?孤可沒在書房裏看到過絲毫信的蹤跡。”蕭寒瑜眸光迅速地掠過一道情緒,轉瞬即逝,麵上仍是沉鬱如陰雲密布,全然一副對待敵人警惕又痛恨的冷漠模樣。


    徐聞沒捕捉到他瞬間的情緒變化,聽到他的話,內心猛地哀嚎一聲,猶如霹靂。


    最不可能的可能性最終發生了。


    他派的那兄弟倆,是幹什麽吃的!


    他不是千叮嚀萬囑咐,說了一定要將信親自送到太子手上,不要假借他人之手嗎……


    為了讓那兄弟倆有更合理的機會去接近蕭寒瑜,他還非常貼心地給他們指了路,讓他們去刑部門口附近挖掘新的潛在供糧群體。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孤愛的哥哥居然是敵國皇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ws小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ws小南並收藏孤愛的哥哥居然是敵國皇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