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時隔多日,終於又安安心心地坐下來一起吃了頓飯。


    在這頓飯上,徐聞見到了徐明果,更準確地說,是他真正的表妹。


    也不知道穿書局是怎麽個運作模式,換了個芯子,卻依舊沒有讓人察覺到任何異樣。


    似是察覺到徐聞的目光,端著碗細嚼慢咽的少女,抬眼看了過來,對視後她疑惑地歪了歪頭,那笑容輕快又靈動。


    依舊是那個有些活潑的性子,因此那細枝末微流露出來的端莊沉穩就被所有人都忽略了。


    興許,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那人留下來的活潑痕跡,就會被現在這個性格完全取代。


    她很像她,但眼裏卻缺少了一種獨特的、蘊含著清澈與桀驁的感覺。


    徐母躊躇片刻,最終才開口,“嘉賜,要不我和你爹他們迴平安村了,在別人家裏住著,也不是個事。”


    “安心住著,如果你們離開,小魚他會多想的。”徐聞將蕭寒瑜搬了出來,又補充了一句,“這院子可是他親自挑選給的,這是他的心意,你們不住,他會傷心。”


    徐母和徐父齊齊噎了一下,尤其是徐父,剛才他在門口還說了自己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


    如今就被自家兒子暗戳戳拿這同樣意思的話堵了迴來。


    讀書人有這麽精的嗎?


    徐姑姑卻道:“大哥和大嫂住可以,畢竟嘉賜你現在……和那人有關係,但我這關係就疏遠了,我和明果就不必住這了吧,太打擾你們了。”


    她這個想法是認真的,更何況就算她大侄子沒有和那大人有那種關係,那大人曾經也是住在徐家裏受過哥嫂的恩惠的,這樣迴贈哥嫂是應該的。


    但如果還帶著親戚來,那哪像話?


    徐母聽到這家姑子這般話,立即不讚同地搖頭否定,“話不是這麽說的,我和你哥不可能放你們孤兒寡母的在外晃悠,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麽親疏遠近。”


    “而且現在哪裏都不太平,你們能去哪,我不同意。”徐父也板下了臉,附和道。


    徐聞將桌上打好的一碗湯放到徐姑姑的麵前,也不緊不慢地道,“姑姑,你跟著住下,這是殿下的命令,當初你們因為我的原因,稀裏糊塗地就來了京城,我不安,殿下也不安。此外,最近的確不太平,你們盡量少出門。”


    徐姑姑想要離開的心思,在他們齊聲說了一通之後,被打消了。


    飯後,徐母偷摸摸地將徐聞拉到了屋子裏,徐聞還沒來得及問,徐母就讓他從床底下搬出一個小木匣。


    “娘,這是什麽?”徐聞的兩隻手都抵著木匣,沒有擅自打開。


    徐母看著麵前這個兒子,才發現往日那個瘦弱單薄的兒子忽然有些變了樣,個子依舊很高,肩背寬闊,長手長腳的,看起來結實不少,很有重量的模樣。


    “這是娘送給你的禮物。”


    徐聞一臉疑惑,去拉開鎖扣,準備看一下是什麽,畢竟徐母也不像那種無緣無故送禮的人啊。


    徐母卻喊住製止了他,“兒子,你迴去再看。”


    是書?徐聞乖乖停下沒有繼續去動那木匣,但大致猜測興許是徐母搜羅來的一些好書或孤本吧。


    徐母雖然不記得以前的身世和記憶,但她卻沒忘記自己讀文識字的能力,所以原主小時候的啟蒙,首先是徐母親自教導過後,再送他去學堂裏讀書。


    她也很愛讀書,一家人也被她給帶動起來,就連徐父都時常讀點雜記,而徐小寶,雖然智力受損,卻也很喜歡讀那些趣味的民間故事,經常纏著徐父徐母給他念故事聽。


    徐聞第一迴見到徐母的時候,就覺得徐母身上的氣度……並非是一個農村女那般簡單。


    總不能又是像蕭寒瑜那般,是一個身份高貴的人物被刺殺不小心掉崖摔了腦袋失去記憶吧?


    徐聞的腦海裏劃過這個念頭,但轉瞬即逝,這不太可能。


    畢竟徐母距離掉崖的日子,已經過了足足二十來年,連娃都有了倆。這麽多年,徐母的家人,甚至連仇敵都沒有找上門過,怎麽可能是那種大人物呢?


    這想法荒謬可笑,讓徐聞轉瞬就拋到腦後。


    而往往最荒謬、最不可能的,才會是現實。


    “二皇子在哪?”趙天揚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就來了驛站,路上剛巧碰到了二皇子的隨從,立馬拉住人問。


    “啊趙大人好……”隨從剛想行禮,卻被趙天揚一個旱地拔蔥,拎著對方的衣領將人給硬生生拉正,又迅速地催促問了一遍,“二皇子呢?”


    他語氣急切,臉色也隱隱激動,甚至透著一股癲狂。


    嚇得隨從下意識地往某個方向一指。


    趙天揚立馬鬆開他的衣領,轉身跑了,那急匆匆如風的模樣,隨從還是第一迴見。


    這趙天揚,雖隻是皇上的養子,但卻也是自小就和最受寵的二皇子一起長大,情同手足,與二皇子一同受著相等的皇室禮儀教導,從來沒有這種不顧形象地奔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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