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對上他期待的目光,頗頑劣地勾了勾唇,“當然不行,自然是由我費點力,伺候殿下。”


    “至於殿下,先想想怎麽解釋一下孟小姐的事吧?”


    “孟小姐怎……”少年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徐聞的舉動打斷,喉結情不自禁地滾動,似壓抑著些難忍情緒。


    緊接著,男人的聲音低沉黯啞,每一個音節似乎都帶著一絲磁性的挑逗。


    “殿下,這時候你嘴裏還喊著別人的名字,真真是……讓人不爽。”


    “……”


    難道不是他先提及的人?


    好狗的男人。


    ……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徐聞吃痛地嘶了一聲,單薄的裏衣直接被抓破,結實的背後多了幾道劃痕。


    他伸手拍了一下懷中的人,警告道,“小魚兒有爪子就算了,怎麽爪子還這麽尖銳……噢,我忘了,殿下還是朵小玫瑰,自然帶刺。”


    這時候的徐聞,話裏總是含了些許的混不吝,淨說些讓人耳根發熱的話,勢必要將懷裏的人逗狠了,才會停下。


    蕭寒瑜伸手默默地幫徐聞渡內力,思緒又七零八碎的,勉強抬起眼尾殷紅的眼,瞪了一眼對方,“……閉嘴。”


    ……


    被囚禁的第一日,徐聞住上了豪華大房,享受了舒服的泡澡文化,還抱得美人,提前過上養老生活。


    實乃人生贏家。


    這場囚禁版戀愛遊戲,徐聞不虧。


    —


    隨著會試的日子一步步逼近,徐聞這段時間卻一直在和太子殿下鬼混,顯然是想要將擺爛貫徹到底。


    然而他享受著,其他人卻偏偏覺得他在受苦。


    連蕭寒瑜都忍不住慌了。


    他本以為徐聞會因為參加會試而向他妥協,他再順勢將這囚禁的氣話給推翻了,然後再等徐聞考過了,被封個一官半職,他就可以說“不欺辱朝臣”,這樣兩人目前奇怪的關係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步入下一個階段。


    甚至還能借著“尋門下幕僚”的借口,讓徐聞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入住太子府。


    然而,看徐聞現在吃了就睡、空閑時就去院子裏坐著喝酒和守衛閑聊,等他來了沒說兩句就廝混到了一起,一點也沒有階下囚的姿態,反倒一副就這樣住一輩子、人生一眼望到頭的感覺。


    這可不是蕭寒瑜所想看到的,囚禁的念頭隻是他發病時的瘋狂想法,他更希望,他溫柔如風的哥哥,立於皓空,不染塵埃,他會將一切泥土髒汙盡數擋下。


    蕭寒瑜有一迴便做出了試探與嚐試。


    他曾在情濃深處之時,勉強拉迴了理智,問徐聞,“哥哥,你若求我,我便幫你從住所拿迴你的包袱。”


    徐聞放在住所的,基本沒什麽重要東西,幾乎都是各種各樣的書籍。


    他這句話,幾乎是將“放徐聞去考試”的意圖,擺在了明麵上。


    然而徐聞卻想也沒想就拒絕,“不必。”


    隨即低頭堵住蕭寒瑜的唇。


    ……


    第二迴做出試探的,是孟秋晴。


    作為殿下的伴隨者,且很小的時候便立誌救國,走上了坎坷的學醫路,她決不允許驚才絕豔、琨玉秋霜的殿下身邊,站著一位一無是處的人。


    由於上一次孟秋晴假傳召令,本該因違反府規而受罰,但殿下不知怎的,從寒池出來之後心情極好,卻將她的過錯輕飄飄地揭過了,甚至還悄悄地給她了些賞賜。


    孟秋晴在先皇後離世的第二年,自薦進了太子府,給殿下治病這麽多年,卻從來沒有見過哪一迴,殿下在寒池裏壓抑狂躁的病症之後,是笑著走出來的。


    殿下一旦發病,輕則房子遭殃,被砸得一片狼藉;重則內力狂躁,須泡寒池以寒水強行壓抑,而之後都需要派人去補寒池的牆壁。


    但無論是何種症狀,殿下都變成一隻冷血無情的野獸,脾性古怪暴躁,容不得所有人靠近,哪怕是最親近的厲輕和厲隨都不行。


    這個例外,這麽多年來,從未被打破。


    直到……孟秋晴坐在房中,靜靜地等了一夜,聽到寒池那邊的消息傳來,徐公子和殿下二人,一直待在裏麵許久,而後殿下被徐公子抱迴了青墨院。


    她便清楚地知道,殿下的例外,出現了。


    徐聞收到孟秋晴派來的丫鬟的口頭邀請時,都忍不住愣了一瞬。


    這是什麽意思?情敵邀他一敘,難不成,是想要警告他?


    他忍不住心中歎息,這孟小姐好好的,怎麽就喜歡上了一個和她可以當姐妹的人呢?


    當然也不是同情情敵,他隻是單純地心疼一個因為性取向而愛而不得的人。


    徐聞去赴了約。


    哦他的囚禁範圍早已擴大至整個太子府,在之前寒池那一遭過後,太子殿下當時雖沒迴答他的話,卻默默地放寬了他能夠行動的範圍。


    地點離蕭寒瑜的青墨院不遠,就在花園裏的涼亭處。


    徐聞走進涼亭的時候,孟秋晴已經端坐在石桌旁,那含情目此刻卻蘊含著冷靜的意味,她伸手往相對方向的石凳一指,邀請徐聞,“徐公子請入座。”


    他坐下,孟秋晴的隨行丫鬟便識趣地上前為他斟茶。


    孟秋晴透過嫋嫋熱氣,注視著徐聞,“徐公子,此茶名喚狀元茶,秋晴將此茶贈與公子,希望公子在之後的科考中,考取功名,仕途光明。”


    徐聞默默地將手裏剛拿起的狀元茶,放迴了桌麵上,他與女子對視半晌,忽而哂笑一聲,“是太子來讓你當說客的?不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對於此事我自有定奪。”


    “所以你的決定就是就這樣一無是處地度過這一生?”


    孟秋晴厲眉揚起,“秋晴此番並非是勸說,而是提醒,徐公子應當知道,殿下他,在蕭國,乃至是這個世間最才華橫溢之人,現在你還可以憑借長相讓殿下喜歡,那等以後呢?當你沒了這容貌,你又如何自立於世,又如何能站在殿下身邊?”


    她語氣激昂,句句真切,體現了一個對主子的忠誠擁護。


    若是平常人,聽到她這一番振聾發聵的話,或許真的要開始反思自己不思進取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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