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靈獸氣息引來異域邪魔,時帆慎重地將那輛護體靈甲車收入乾坤袋中。


    再度取出,如此反複三次,直至靈鳥小花掙紮著返迴身邊。


    時帆迅速推開陣法屏障,開啟秘境之窗。


    小花艱難地穿窗而入,落在案台上卻因傷重身形搖晃,不慎跌落其中。


    見此情景,時帆緊鎖眉頭,幾步疾掠上前。


    “小花,你腿骨可有折損?”


    話音未落,他已將案台上的小花小心翼翼抱起,發現其左肢果然斷裂,令他心頭一陣劇痛。


    小花疼痛之餘,語調顫抖地道:“痛煞、痛煞吾輩矣!”


    言畢,小花已然昏厥過去。


    時帆忙自納戒之內取出療傷必備之物:淨靈草、天蠶絲帶、青陽水、金針以及銘刻陣紋的醫寶瓶。


    他以淨靈草蘸取青陽水,仔細為小花清洗創口,再以金針引氣歸元,小心翼翼接合斷骨,並以天蠶絲帶穩固包紮。


    治療過程中,小花數度醒來,痛苦尖叫,引來身旁同伴們的擔憂與關切。


    花家雙姝目睹小花這般慘狀亦是心如刀絞,尤其是平日與小花嬉鬧不斷的花靈羽,此刻輕撫其頭,眼中滿是對好友的憐惜之情。


    沉睡於洗衣機蓋上的烏墨仙鶴聞聲亦難以安寢,嘶鳴著傾訴內心焦灼:“唳——唳——唳——”


    待小花的傷勢初步穩定下來,時帆心中泛起一抹歉疚,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在這充滿修真法則的世界,時帆萌生了一個想法——去尋找一名具備療愈仙術的存在。如此一來,日後若團隊中的同門不慎負傷,那位掌握仙術之人隻需將手輕輕按在傷口之上,即可施展仙法療愈傷患。


    然而,療愈仙術修煉者在前世鮮為人知,即便是現世,也無人知曉是否真的存在此類修士。也許在某個隱秘之處,確有此等人傑,他們唯恐因自身療愈之力招致爭端,故而深藏不露,以防被人覬覦,甚至遭到官府捉拿研習。


    花靈容見時帆凝望著小腿纏繞紗布的小花陷入沉思,不禁問道:“帆師兄,在想什麽呢?”


    時帆迴過神來,對花靈容說道:“我想去找尋一位身懷療愈仙術的同道加入我們修行隊伍。”


    “療愈仙術?”花靈容震驚道,“師兄,這樣的存在我還隻在古老的修真典籍中有見過呢,現實中真有這樣的修士麽?”


    時帆微微一笑,道:“師妹,既然遠古恐龍重現世間,修煉者的存在又有何足為奇?我自己不就有個乾坤洞天嗎?”


    花靈羽俏臉微紅,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師姐你說得對,如今這世界確實大不同以往了!”


    隨後,時帆走到駕馭席,趁著眾多妖獸被小花所釋放的迷魂真火丹吸引之際,果斷啟動仙遁符,駕馭著護體靈甲車破空而去。


    一路之上,盡管車速狂飆至兩百多裏,得益於那迷魂真火丹的功效,沿途妖獸都被牢牢吸引,僅有些許低階妖孽出現,皆被時帆操控靈甲車,以堅固的車身和陣法之力撞得粉碎。


    車輪滾滾,朝著g市的方向疾馳而行。


    道路之上,時帆與花靈容每隔四五個時辰便會交替駕馭飛遁之寶——遁光車片刻。


    盡管氣候仍然濕熱難耐,卻已不複初始那般高達五十八、九度的酷暑熾烈。


    如今外界氣溫約莫五十左右攝氏度,即便如此也炎熱異常。


    返迴g市的途中,他們遭遇一座巨大的禁製障礙,時帆便將那輛擁有防禦陣法的遁光車收入自身的靈寶空間之內,待得小心翼翼繞過阻礙後再釋放而出。


    偶有同道中人的法寶飛舟因障礙停下,駕乘之人隻得下舟清除禁製,方能繼續前行。


    然而時帆無需這般繁瑣,他會借助天地之力悄然引開旁人注意,瞬間將遁光車收納於空間之內,隨後幾步之外再次放出,這一切發生得太過迅速,幾乎無人察覺。


    若非車內載著花靈容,使得無法施展空間瞬移秘術,時帆早已利用此神通隱匿身形離去。


    黎明將近,當又一次跨越一處障礙之際,時帆望見前方一群修士正於三岔路口的另一端破除禁製障礙。


    他早早便將遁光車藏入空間,隨後麵戴一頂古稀老者所戴的鬥笠,遙遙步行至障礙處,翻越而過。


    待翻過障礙物並遠離一段距離後,他方才取出那承載著道丹之力的遁光車,駕車絕塵而去。


    人群中有一修士背離眾人解手之時,目睹了時帆將車收入空間之舉,歸隊後告知眾人:“剛才似乎有一輛法寶飛車飛掠而來,穿越障礙後又消失不見了,操縱之人像是個白發老者……”


    眾修士皆專心致誌地破陣解禁,並未察覺有何飛車經過。


    “胡扯什麽呢!還不趕緊好好幹活!”


    “我看你是出現了靈視幻境吧?”


    “那邊堆砌如山的廢棄法寶、靈礦巨石,哪有可能有法寶飛車能通行無阻?”


    “難道你已經被魔氣侵蝕,變異成妖獸了嗎?”


    刹那間,所有人均凝目審視此人。


    領隊修士上前,仔細檢查其全身有無破損痕跡,確認其尚未感染魔化病毒,方未將其驅逐出隊。


    眾人議論紛紛,直至最後看向提及此事之人,紛紛疑心自己是否眼花了。


    的確,倘若非親眼所見,如何解釋飛車能輕易翻越障礙之事呢?


    時帆自然清楚有人看穿了他的行動,但這並無大礙,反正他已經取下了遁光車上刻有標識的符篆,此刻遁光車猶如無形無蹤之物,再加上天空尚且昏暗,人們隻能看見一團漆黑的影子罷了。


    直至辰時九刻,遁光車終於安然抵達g市境內。


    時帆在踏入市區前收迴了具有防禦陣法的遁光車,改換成了看似尋常的麵餅車作為掩護。


    在凡俗人間行走,謹慎行事總是沒錯的。


    畢竟曆經上一世的悲慘遭遇之後,時帆深知人心之複雜詭譎往往較之世間最兇猛的妖魔鬼怪更為恐怖。


    此刻,市區街道上,昔日順暢的道路已是麵目全非,四處散落著東倒西歪的廢舊法寶飛舟,每輛車內都坐著一名肢體腐朽、不斷掙紮哀嚎的魔化生靈。


    他們在妖嘯中咆哮,但卻渾然不知需自車廂內掙脫而出。


    便這般,在廢墟般的車內發出哀嚎。


    多數飛舟殘破不堪,或許是修者們外出尋覓靈食,卻意外遭遇危機,導致飛舟不得已相互撞擊在一起。


    飛舟四周,盡是妖化的生魂,雖然行動遲緩,但數目眾多,嚴重妨礙了靈路通暢。


    \"沒想到僅僅十日未歸,重返此地已是一片荒蕪凋敝,人族的實力,竟顯得如此脆弱。如若不覺醒靈力,要在如今妖魔鬼怪肆虐的世界立足,無異於癡人說夢之談!\"


    花靈容端坐於遁光車內,望著窗外那些持續嘶吼的妖化生魂,不禁感歎道。


    遁光車前方,橫陳交錯著數輛破損的飛舟殘骸。


    他們被困在此地,無法前行。


    車內坐著花家姐妹二人,時帆此刻無法施展空間瞬移之術。


    無可奈何之下,此處道路不通,隻能另辟蹊徑。


    啟動遁光車,變換方向,時帆選擇了另一條路徑行駛。


    然而,車尚未駛出多遠,卻又被錯綜複雜的飛舟與妖化生魂擋住去路。


    花家姐妹以為時帆無處可去,僅是對舊居有所眷戀。


    而時帆的目標,並非故宅本身,而是想借此機會觀察一下如今市區的狀況,同時順手清除掉那幾日前潛入花家姐妹閨房之人。


    他想讓花家姐妹親眼見證,這末法時代的殘酷無情。


    若是麵對敵人時心存婦人之仁,不果斷除之,一旦對方覓得良機,必會反噬其身,致命至極。


    “帆哥,這該如何是好?四麵八方都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花靈容看著車窗外那些露齒咆哮、層層包圍的妖化生魂詢問道。


    時帆擰緊眉頭,有意驚懼她們:“不然,我們舍棄飛舟,徒步穿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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