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嚴峻,對司馬無雙言道:“司馬英雄,這些林中生靈久居深山,具有靈性,如此行事恐怕不妥吧?”


    司馬無雙嘿嘿一笑,“道長,眼下我們都已饑腸轆轆,哪還顧得上是否妥當,不享用它們,我們又如何維生?”


    別說這三隻巨鳥,比大雁碩大許多,足供七八人飽餐一頓。


    絕頂道人未再多言,選擇一處陰涼地坐下,吩咐守衛尋找枯枝。


    待守衛們都遠離視線,絕頂道人轉向司馬無雙,低聲說:“司馬英雄,前方之路無人知曉,我們必須做好長期困頓的準備,可能十日,也可能半年無法離開。”


    司馬無雙心頭一震,驚訝地望向絕頂道人。


    “道長,那我們該如何?迴去無疑是自尋死路,唯有冒險前行。”


    “在此處多收集些食物,多儲存水。”絕頂道人的話語點醒了司馬無雙,他起身從包裹中取出一支連環劍。


    “我明白了,我去四周探查一番。”


    絕頂道人點頭示意,“去吧,這幾隻交給我,我來處理。”


    目送司馬無雙遠去,絕頂道人嘴角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


    “一群無能之輩。”


    話畢,他迅速拔光一隻巨鳥的羽毛,張口便咬向鳥肉。


    大片血肉被撕扯下,他徑直咀嚼起來。


    僅僅片刻,巨鳥便被他啃噬殆盡。絕頂道人擦擦嘴站起,“哼,享用此鳥,我能五日不食不飲,你們可有這樣的本事?”


    說完,他環視一圈,抖了抖衣衫。


    “貧道就此別過,各位自求多福。”


    言罷,他縱身一躍,身影瞬間消失無蹤。


    待司馬無雙獵迴更多鳥隻,發現絕頂道人不見了,不禁一驚。


    然而細察現場,除了一地的鳥羽,並無異樣。


    其他守衛也未覺異常,隻默默拔毛,準備烤肉。


    司馬無雙心知肚明,絕頂道人已離隊而去,不願共度艱難。


    說到底,與他們同行,哪裏談得上共享甘甜?


    烤肉已備好,絕頂道人仍未來歸,有守衛鼓起勇氣詢問,司馬無雙淡笑迴應。


    “道長去前方探路了,我們先吃,等他迴來再啟程。”


    司馬無雙苦笑著解釋,無法直言那位巔峰仙師在黑暗中遁去的事實。


    飯飽水足,他們在一片幽暗的樹蔭下沉入了夢境,享受寧靜的午憩。


    待司馬無雙醒來,夕陽已垂至西方,周圍的衛士個個神情沮喪,滿麵疲態。


    司馬無雙心知肚明,眾人因巔峰仙師遲遲未歸而憂慮不已。他假裝鎮定,催促大家著手準備夜晚的膳食。


    篝火熊熊燃燒,烤肉香氣四溢,司馬無雙忽然開口:“各位兄弟,我思慮再三,我們可能必須迴去,從那險峻的崖壁下山。”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啞口無言。


    “大俠司馬,再迴去碰到那群強敵,我們依然無法通行啊。”


    麵對他們的擔憂,司馬無雙輕輕一歎:“這也是無奈的選擇。你們看,仙師巔峰正午離隊,至今未返,或許遭遇了變故。試問在座,誰的武藝能超越他?”


    “若連他都無法應對前方的困境,我們的前往又有何用?”


    他的話語讓氛圍陷入更深的靜默。許久,才有人膽怯地迴應:“可迴去的路上,我們也可能兇多吉少。”


    司馬無雙朗聲一笑:“你們誤會了,我們迴轉並非急事。此處食宿無憂,何必急於迴去?他們守候許久,見我們未現,自然會撤離。”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讚:“司馬大俠英明!”


    司馬無雙嚼著肉,繼續道:“當然,我們也不能永遠躲在此處,平時需有人輪流站崗,不時前往鐵鏈橋和陡坡探查。”


    “對,司馬大俠說得對,得時刻關注,一旦發現他們撤退,我們也要迅速行動。”


    見司馬無雙如此安排,眾人漸漸安心,滿意地沉入夢鄉,仿佛已在夢中預見莊言等人自行撤離。


    而此刻,巔峰仙師趁著夜色,悄然返迴陡峭崖壁附近。


    他腦海裏反複迴蕩著那次靠近崖壁時,那陣詭異的鳥鳴。


    雖似鳥叫,但那時機太過可疑。


    借著夜色掩護,巔峰仙師費盡半個時辰,才悄無聲息地潛入林間。


    進入樹林後,他選中一棵巨樹,謹慎攀爬,輕手輕腳,甚至未驚動林中的飛鳥。


    藏身枝頭,巔峰仙師紋絲不動,耐心地等待時機。


    直至黎明前的微光灑落,林中傳來輕微的響動。


    幾隻警覺的飛鳥撲翅而出,繞林盤旋。


    目睹此景,巔峰仙師心頭一喜,他知道等待的時機已至。


    很快,一個身影赫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月牙般的微光初現,陡峭的林間斜坡上,一名哨兵瞥見一抹幽影,僅匆匆一瞥,未覺異樣。絕頂道人悄然降臨坡底,仰首,謹慎地審視,確保一切安然無恙後,他如蕩秋千般攀爬而上,繩索在他手中宛如魔法般舞動。


    坡上,林間的靜謐並未被打破,無人預感危機,有的倚石小憩,夢中神遊。馬小剛聞聲抬頭,僅略一打量,旋即低頭咀嚼手中的麵包。


    絕頂道人登頂,目光掃視散落的守衛,心中盤算,若無法一舉製勝,便不宜輕舉妄動。他偽裝成普通旅者,安然坐在一塊巨岩背後,假裝休憩,眼角餘光始終警惕四周。


    確信無人察覺,他起身走向遠處更大的岩石,同樣謹慎地迴頭張望,確保未露破綻。絕頂道人膽識漸增,貓腰緩步下坡,每次都藏身於石後,如此反複,直至遠離眾人視線數裏之遙。


    他拋掉身上的偽裝,大步流星地向山穀深處進發。直到午膳時分,守衛們才發覺異樣,馬小剛點名時發現暗哨缺失。搜尋之下,他們在草叢中發現了染血的衣物,馬小剛才恍然大悟。


    他疾馳入林,隻見兩具暗哨的屍體倒掛在樹枝間,顯然已遭毒手。眾人迴溯清晨的記憶,驚覺有敵潛逃。此事非同小可,馬小剛立即派人下山傳遞訊息...


    深夜三更,傳信的信使返迴,他的到來瞬間打破了幽靜的河源村落,驚動了棲息的禽鳥與犬吠。


    莊言撤聽見犬吠聲此起彼伏,披衣走出庭院,月色下的村子顯得格外神秘。


    聽完守村衛士的報告,莊言撤不禁輕輕一歎。


    這起變故,他難辭其咎,派遣五名村民下山,無意間削弱了陡峭山坡的防禦,讓敵人找到了突破口。


    不過話說迴來,對方僅有一人下山,山中還有許多人困守,若此行是為了求救,那麽局勢將更為危急。


    莊言撤連忙去見柳如眉,兩人心有靈犀,一致認為,若是此人前來求援,青牛山脈的處境恐怕岌岌可危。


    柳如眉沉吟片刻,提議道:“村長,我看這樣吧,把你們的人都撤下來,專心守護村莊,青牛山的事,就交給我們。”


    莊言撤理解柳如眉的用意,他的村民不懂武藝,麵對這些江湖豪傑,除了施展連環棍術,別無抵抗之法。


    而守護村莊則不同,那是村民正當的自衛,即使對方瘋狂,也不敢輕易對毫無防備的村民下手。


    莊言撤點頭應允:“也好,那我明天上山把他們接迴來。”


    柳如眉微笑著迴應:“上山就免了,對了,你能否再製造些那種投擲後能冒出煙霧的工具給我們使用?”


    這正是莊言撤所想。


    “沒問題,我先給你做一些,盡快送到山上。”


    迴到家,莊言撤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他整天在家鑽研石雷,思考莊紫煙提及的鐵製或陶製的可能性,尤其是鐵製的,不易破碎,但他不確定火藥的威力是否足以炸裂鑄鐵。


    另一大難題便是煉鐵,這是一門高超的技術,還有如何將鐵熔化。


    他記得前世見過的鐵匠,都是用炭爐煉鐵,但如今似乎沒見過煤炭,隻能用木材燃燒,然而木材消耗巨大,他擔心難以持續。


    當然,目前少量製作還能應付,但大規模生產必須另尋他法。


    黎明時分,莊言撤便起身了。


    提著一桶水,來到村西的林間。


    他首先找到當初熬製硝粉的鐵鍋,自從用來製硝,這口鍋就被遺棄在此,畢竟那氣味,誰還敢碰呢?


    他將鐵鍋倒置地麵,混水和泥,塗抹在鍋上,塑造成鍋的形狀。


    一層又一層,足足塗了約一掌厚,才罷休。


    然後將其置於陰涼處自然晾幹,這東西不能暴曬,一曬即裂,無法用於煉鐵。


    做完此事,莊言撤才迴家收拾,準備前往城邑。


    不過這次進城,莊言撤不再獨行。


    沈紫煙和黃鶯也將與他同行,她們在河源村教學多日,有三天的假期,自然要迴城休息。


    因此,今日莊言撤備下了兩輛奇妙的馬車,一輛是他駕馭的驢車,載著魔法蔬菜與奇異果;另一輛則是林芊雪駕駛的馬車,將載著沈紫煙與會歌唱的精靈黃鶯。


    然而,當兩人抵達魔法學舍門前,黃鶯竟調皮地一躍,坐上了莊言撤的驢車。


    這令情境變得微妙起來。沈紫煙的臉色略顯尷尬,而林芊雪則掛著捉弄人的微笑。


    莊言撤連忙跳下車,對黃鶯說:“你還是去馬車上吧,我這兒滿載著魔法作物,太擠了。”


    黃鶯大大咧咧地擺擺手,“沒事啦,言撤兄,我想趁機向你請教如何煉製火元素藥劑呢。”


    “對了,我還想問問,那爆鳴彈能不能做得更粗壯一些。”


    莊言撤見黃鶯一臉誠懇,不禁無奈,而林芊雪則在一旁添油加醋。


    “沒錯,夫君,你應該好好指導一下黃鶯妹妹,她迴去還要向她的導師匯報呢。”


    沈紫煙瞥了林芊雪一眼,又望向黃鶯,最後無奈地搖頭。對她來說,平凡外表且沒有顯眼魔法天賦的莊言撤,何以讓林芊雪如此執著,也讓黃鶯戀戀不舍,實在難以理解。


    這更激起了她對莊言撤的好奇。


    行進至城中,莊言撤與黃鶯深入討論著魔法元素的問題,而沈紫煙突然皺眉,心生一計。


    到達沈紫煙的魔法花園前,她從馬車上跳下,突然拉住林芊雪,“芊雪姐姐,到我家坐坐吧,我有個刺繡的難題,想請你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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