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到皇上的話,有些不可思議,“若你從未懷疑過哀家,你怎會去調查這些事?”


    皇上冷笑一聲道:“這自然是因為你的好侄女啊,烏拉那拉氏宜修!”


    太後聽到皇上提起烏拉那拉氏宜修,情緒有些激動,“怎麽可能?哀家從未同她說過,她怎會知道?”


    皇上冷嗤一聲,“她之所以會知道,自然是因為你的佛堂。”


    太後聽到皇上的話,也想到了自己的佛堂,一時間思緒百轉千迴。當初自己生產的第一胎是名女嬰,無奈生下來便斷了氣,自己那時雖然想要權利和地位,可到底心思還是個善良的,便求了先帝爺將自己女兒的屍體要了迴來,供奉在佛堂裏,日日為她誦經祈福,祈求她可以早日托生個好人家。


    也正是因為自己當時的那一舉動,也讓先帝爺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幾分,雖不如佟佳皇貴妃那般得寵吧,可平日裏還是會給自己些賞賜的,因此在佟佳皇貴妃薨逝後,也有了自己再度孕育老十四的機會。


    皇上看到太後一副迴憶往事的神情,便知道她是想到了過去,隨即又冷聲道:“朕不光查了你與佟佳皇貴妃的舊事,還查到了你同隆科多的舊情!”


    太後聽到皇上的話,不禁神情大駭,“皇帝,你要做什麽!”


    “朕要做什麽?”皇上怒目而視,“朕倒是想問問太後,您要做什麽?''''


    太後癱倒在地,她沒想到皇上竟然連如此隱秘之事都知曉了。


    皇上接著說道,“朕從前把你視作朕的生母,一直以來對你百般敬重。但如今沒了這份母子之情,你所做的一切已危及朝廷安穩,朕絕不能坐視不管!”


    太後淚流滿麵,連連求饒,“皇帝,哀家一時糊塗,求你饒了哀家吧!”


    皇上看向太後,眼神中帶著一絲冷冽,“若你想讓朕饒你一命,也不是不可。”


    太後聽到皇上的話,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道:“真的嗎?皇帝,你想讓哀家做什麽?哀家都聽你的。”


    皇上看向太後,眼神中帶著一絲惡意,“若朕讓你親手殺了老十四呢?太後可願意?”


    太後聽到皇上的話,沒有任何遲疑,連忙拒絕道:“皇帝,不論如何,你同老十四是手足,如今老十四已經被你囚禁,對你已經構不成威脅了,哀家求求你,為了你的名譽著想,皇帝也不該對老十四趕盡殺絕啊。”


    皇上聽到太後的話,諷刺道:“若你同老十四隻能活一人,你如何選?”


    太後狠了狠心道:“若是哀家赴死,還望皇上不要食言。”


    皇上看著太後一臉慷慨赴死的神情,大笑出聲,雖然皇上此時是笑著的,但是熟悉他的人都能敏銳地察覺到,此時皇上的情緒十分不好,皇上笑過以後,定定地看向太後道:“朕不過是同你玩笑幾句罷了,太後說得對,如今十四弟已經淪為階下囚,不足為懼,朕又何苦非要了十四弟的性命呢。”


    太後聽到皇上此時的話,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皇帝的母後死在自己手中,皇帝沒有選擇讓自己償命,更沒有選擇除掉老十四,讓自己痛苦一輩子,那皇帝到底要做什麽?


    皇上看向太後,聲音微冷,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到太後的耳中,“如今不管真相如何,你在名義上都是朕的生母,朕不願讓宮中秘事傳的京中人盡皆知。若你以後安分,朕可以讓你在這壽康宮頤養天年。隻不過你同隆科多的舊情,將朕的皇阿瑪蒙在鼓中,朕不得不為先帝討迴公道,而且如今隆科多愈發不安分,前些日子隆科多來同朕請安的時候,還問起了太後的身子。想來隆科多還是很關心太後的,朕明日會將隆科多傳進宮中與太後敘舊,朕相信太後會知道如何做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太後聽到皇上威脅的話,閉了閉眼,隨後神色清明地看向皇上道:“皇帝,哀家知道該怎麽做。”


    皇上滿意的離開了壽康宮,待皇上出了壽康宮後,太後終究還是忍不住,癱軟在地上。


    太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竹息在一旁心疼地看向太後道:“娘娘,您還好嗎?”


    太後嗓音有些沙啞道:“哀家無妨,隻不過皇上這般做,別怪哀家不顧昔日情分了。”


    竹息聽到太後的話,連忙勸道:“娘娘,您莫要糊塗啊,若是失敗,皆是萬劫不複。”


    太後不甚在意道:“方才皇帝的態度,你也看到了,若是哀家照著他的心思去做,你覺得哀家就會有活路了嗎?竹息,你同哀家在宮中鬥了一輩子,如今怎心思愈發單純起來了?”


    竹息聽到太後的話,嘴唇微微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傍晚時分,壽康宮一隻信鴿飛了出去,皇上派人攔截下來,看過字條上的內容後,命蘇培盛模仿太後的字跡重新寫了一封字條,放迴了信鴿身上,讓它繼續朝著它該去的地方飛去。


    次日,隆科多奉旨進宮後,還是一如往常同皇上請安,言語中提及了太後的身子。


    皇上看向隆科多,眼神似笑非笑道:“若是舅舅擔心,那便去壽康宮給太後請安,看看太後的身子吧。”


    隆科多沒想到皇上竟然會一改往日推三阻四的態度,竟這般容易就讓自己去見太後,隆科多連忙謝恩道:“微臣多謝皇上。”


    皇上看著隆科多,麵上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道:“無妨,舅舅去壽康宮吧。”


    隆科多向皇上行了個禮後,便離開養心殿,由蘇培盛的徒弟小夏子帶著自己向壽康宮走去。


    壽康宮裏太後見到隆科多後,因小夏子在,太後一直強裝鎮定,兩人相對無言。


    小夏子因有自己師傅蘇培盛的提點,便在隆科多進殿後,行了一禮道:“奴才參見太後娘娘,若是無事,奴才便迴養心殿繼續當值了。”


    太後聽到小夏子的話,點了點頭,小夏子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壽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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