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鬆子指認的那個奴才就是禦前伺候的小夏子。


    就在小鬆子不知如何作答之際,蘇培盛進殿說:“皇上,事情已經辦好了,小鬆子的雙親都被救出來了。”


    皇後聽到蘇培盛的話,心裏咯噔一下,壞了,皇上怎麽會知道小鬆子的家人在哪。


    小鬆子一聽這話,連忙向皇上求證,“皇上,真的嗎?我爹爹和娘親都被救出來了嗎?”


    皇上看了看他,“朕現在讓你實話實說,到底是誰?”


    小鬆子一聽連忙如實說道:“迴皇上,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繪春來找的奴才,東西也是繪春給奴才的,這次奴才真的沒有說謊。”


    皇後聽到小鬆子指認自己身邊宮女的話,心裏很慌,但是嘴上還是說著:“皇上,不是臣妾,是這太監胡說。”


    皇上看了看皇後,氣極反笑“你說是這太監汙蔑你,那為何他的雙親是在你們烏那拉那氏的廢棄宅子裏找到的?”


    皇後心底慌亂不安,麵上卻依舊強裝著鎮定,“臣妾不知,臣妾沒有道理去做這樣的事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年世蘭開口:“若是除掉了惠嬪的胎,又誣陷了臣妾,對於皇後娘娘真是有利無害,皇後娘娘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好算計啊。”


    皇後氣急,衝著年世蘭吼道:“華貴妃,你不要信口雌黃,拿證據說話,本宮為何要害你。”


    皇上卻在聽到年世蘭話語的那一刻,又想起了芳嬪之前失去的那個孩子,頓時看著皇後厭惡至極。


    這時剪秋把繪春帶了進來,繪春跪在地上:“皇上,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與皇後娘娘無關。奴婢看不慣華貴妃囂張跋扈,不尊重皇後娘娘,所以奴婢想給華貴妃一個懲罰,這一切都是奴婢的意思,皇後娘娘並不知情。”


    年世蘭看著繪春,十分嘲諷地開口:“你一介小小賤婢,還妄圖給本宮懲罰?你也配?”


    剪秋此時開口:“華貴妃娘娘,奴婢們是皇後娘娘宮中貼身的人,還輪不到您公然羞辱,您這是對中宮娘娘不敬。”


    皇上十分生氣,啪地一聲把手裏攥著的沉香木手串摔落在地,“放肆!你們都太放肆了!皇後這就是你宮中的宮女,當著朕的麵,就敢對著朕親封的貴妃無禮,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後。”


    皇後不等說話,年世蘭繼續說道:“皇上,對臣妾無禮,臣妾可以稍後求皇上懲治她們。隻不過這宮女說她害了溫宜,卻沒有提及惠嬪點心一事,臣妾怕這其中還有誤會。”


    皇上此時十分生氣,“誤會不誤會的,朕現在已不在意,左不過都是這景仁宮上下沆瀣一氣,朕不得不重罰,已平後宮不良之風。”


    繪春聽到年世蘭提起惠嬪點心的事,連忙說道:“皇上,還望皇上明鑒。惠嬪娘娘的事與我家主子無關,是惠嬪她…”


    這時門外蘇培盛進來稟告,“皇上,夏答應帶著惠嬪娘娘身邊的宮女茯苓求見,說是與今日惠嬪娘娘點心之事有關。”


    皇上聽到以後,讓蘇培盛將她們二人傳進來。


    夏冬春進殿以後,先是跪下給皇上、皇後他們幾人行禮,然後就開口說道:“皇上,嬪妾剛才路過鹹福宮的時候,看到此宮女鬼鬼祟祟,嬪妾覺得怪異,忍不住出口詢問了些,誰曾想竟無意撞破了惠嬪娘娘假孕的醜事,今日點心中毒這一切都是惠嬪娘娘自導自演,想要借機陷害皇後娘娘,卻沒想到被菀嬪誤食了。”


    敬妃一直和沈眉莊交好,惠嬪又是住在自己宮裏,聽到這事,敬妃連忙嗬斥:“夏答應,莫要在皇上麵前信口雌黃,你說惠嬪假孕,可有證據?”


    夏答應也沒有驚慌,不疾不徐地從茯苓手裏搶過來了一個包裹,打開以後都是一些染了血的衣物。


    年世蘭沒有錯過剛才剪秋和茯苓之間眼神的交匯,也不認為夏冬春此時來揭發沈眉莊假孕,隻是真的剛巧撞破醜事,年世蘭忍不住心底暗嘲自己上一世是真的蠢啊,皇後到底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多少推波助瀾的事情。


    茯苓在衣物散落之後,也開口向皇上求饒道:“皇上,奴婢不是有心想要欺瞞於您,實在是惠嬪娘娘用奴婢家人做威脅,逼奴婢不得不這麽做。”


    年世蘭笑著問茯苓:“那如今你背叛了你家小主,不怕你家小主傷害你的家人了?”


    茯苓繼續磕著頭,“奴婢相信有皇上在,奴婢的家人自會相安無事。”


    年世蘭冷嗤一聲,“若是真忠心,也不會被一個答應隨口問了幾句,就全都招供了,你說的話真假還有待考量。”


    茯苓看著皇上,“皇上,奴婢敢以性命起誓,奴婢說的話句句屬實。我家小主前幾日便來了月信,今日迴宮後讓奴婢把弄髒的衣物丟出去。沒成想奴婢碰到了夏答應,夏答應見奴婢鬼鬼祟祟,非說奴婢偷盜了小主的珠寶首飾,要將奴婢送入慎刑司,爭執間衣物散落一地,奴婢實在瞞不過去了,才招了這一切。奴婢也覺得我家小主做得不對,一直想勸說小主,無奈小主不聽,奴婢也實在沒辦法了。”


    皇上看到以後,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夏答應見皇上沉默,不知皇上到底信沒信指證惠嬪的話,眼神四處亂瞟,見皇後衝著自己使了個眼色,便連忙向皇上說道:“還望皇上不要包庇惠嬪,已正後宮不良之風。”


    年世蘭看了眼夏答應,“本宮還不知夏答應如此聰慧過人,僅憑奴婢幾句話,就坐實了惠嬪的罪名,可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啊。”


    皇上見狀看向年世蘭,“你可有什麽好主意?”


    年世蘭笑著開口:“皇上,此事好辦,讓蘇公公把惠嬪傳來,再去多傳幾個太醫,為惠嬪診脈,這究竟是真孕還是假孕,一診便知。”


    皇上沉默地點了點頭,示意蘇培盛照著年世蘭說的話去辦,蘇培盛領命下去了。


    此時殿內靜悄悄的,氣氛十分壓抑,皇後心裏卻鬆了鬆,好在夏冬春來得及時,皇後心想隻要證實了惠嬪假孕,溫宜的毒又有繪春來頂,自己定會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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