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不知陳解鞍要去秋墨山,但這次一別,心裏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麽。


    張暴富與她說起這世界能量已經收的差不多了,總部可能會有人來看,他問季湘,是走是留。


    走與留,季湘想了許多。


    她問張暴富,能帶走陳解鞍嗎,將他帶去自己的世界。豬耳朵扇了扇,裹緊自己身上的小被子,使勁靠近季湘的身邊。“不能。”


    “季湘,你既不想留下來,又不願離開。總部遲早會知道咱們兩個身上發生的事情的。”他偷了能量,導致總部收集不到足夠的能量,他倒是想把鍋丟給反抗組織,可總部那些人不是個個都是酒囊飯袋呀。


    等總部反應過來,定會找到張暴富。到時,不是季湘去抉擇,而是總部來決定了。


    張暴富不想坐以待斃,所以,要麽就是讓季湘留下,關閉這個世界通道,總部沒法進來。但這樣,就會耗盡係統現在積攢的能量,到時,季湘所依賴的金手指就沒了。


    當然,也可以選擇離開。


    不過,季湘給出了答案,她不想丟下陳解鞍。


    “我這幾日,心裏總會會惴惴不安。”季湘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難受的眯起眼睛,日頭暖意洋洋的灑在她的身上,似乎一下子老了幾十歲有餘。


    在這裏過的這些年,她總是會不經意想起現代時候的自己。那時候的她艱難的如同雜草一般的活著,或者當時不覺得有什麽,可現在想想,真是窩囊。她活的毫無人樣,既無交心朋友,也沒親人相伴。


    在這裏,她認識了很多人。


    口是心非的謝客煙,第一次見麵,有些討厭,後來知道是個沒有壞心的。或許說是對陳解鞍愛屋及烏的可愛女子。


    蒙玉兒,直白的很,說話做事總是直接,爽朗開懷。


    王氏,蕪毓姐,雲天朗,彩蝶,晚娘……還有相公,她心中的陳解鞍。


    在這裏的生活,太過一帆風順,讓她忘記了許多不開心的。


    “總是懷疑這是假的,不過一場夢。你,還有我遇到的這些人,隻是虛幻的人物。張暴富,我是不是想多了。”


    對。張暴富絲毫沒有理解季湘的小心思,“你別想太多,你看我,熱的,還不真實。要是實在覺得不真實,你讓我打一拳。”


    疼了就知道不是做夢了。


    與張暴富講不了話,不過季湘還是歎息一聲,“我隻是……有些懷疑。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現在要擔心的是正經事。


    如何封住這個世界的通道,以及,將總部安插在這兒的傀儡捉出來。


    她初步懷疑是葛雲章,畢竟這裏不是什麽仙俠世界,一個長生不老的老頭實在太顯眼。至於怎麽抓,這就要問張暴富了。


    係統給了兩個辦法,一,在關閉通道的時候,將葛雲章騙來,讓他祭祀。過於殘忍,再加上這是陳解鞍的師傅,她有些下不了手。


    二,這個方法有些複雜。


    試探葛雲章,查探他的底細。如果是的話,那就潛入葛雲章的潛意識裏,將總部留在的傀儡符號解除了。具體操作張暴富可以搞定,但需要有人騙葛雲章昏迷。


    季湘無疑是這個人,隻不過,她想了許久,自己和葛雲章實在不太熟,不一定騙的了。


    這事情暫時擱置,在北林城等了幾天,陳解鞍一直沒迴,問古義,鬱南,那兩人也不說話,盡躲著她,大白天都能裝瞎,假裝見不到季湘。


    這樣一來,本來覺得沒什麽的季湘,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叫來古義,鬱南,詢問再三,這才知道林胥錦居然抓了廖阿爺與金野律。


    還約陳解鞍秋墨山一見。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季湘站起來,怒的將桌子拍碎。張暴富走的遠一點,免得被遷怒。


    “師兄不讓說……”


    鬱南稍微後退,他如今知道煙兒師姐不喜歡師兄了,對季湘的唯一惡意也就沒了,這會兒慫的要命,使勁把古義往前麵推。


    “夫人莫氣,少爺囑咐我等,若是您知道了,也不必攔您。沿途已經做下了記號,你若想去,我這就帶您。”


    去,她倒是要看看林胥錦幹什麽。


    去往秋墨之前,季湘寫了幾封信給自己親近之人。不知為何,這一次,她心慌至極。


    秋墨山,冬日未成讓它凋敝,鬱鬱蔥蔥的樹木,像是張牙舞爪的人。他們陰暗的等著進入的人們,若是一個不小心,將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夫人,您真要一個人去?”


    古義不敢置信,“少爺決不允許您這樣做,小的陪您進去。”


    季湘搖頭,看著山林歎了口氣。“林胥錦不會傷害我,但你們不一定。相公他知道這一點,也明白我的脾氣,才會讓我來的。”


    為何相公會讓自己來,那肯定是他遇上了沒法解決的事情。所以,才會留下這樣一句話,到底是什麽事情。


    山路蜿蜒,張暴富行走在前。


    季湘跟在其後,不時小聲說句話。這兒太靜了,讓人覺得害怕。


    越是往上,樹木更是奇怪。有些扭曲痛苦,像是泥淖之中的人。有些烏漆麻黑,光滑之處,猶如蛇的皮膚。


    季湘抱緊自己,聽到張暴富輕輕的說道:“宿主,不對勁。”


    真的很不對勁。


    她也看出來了,怎麽會有樹木長成這個樣子。啟動神醫係統,季湘隻能看見一片白芒,算了,這東西隻能對人使用。


    烏鴉使勁的叫,淒厲的扯著嗓子。


    行了三個時辰,季湘總算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一個湖泊,綠的水,裏麵遊著幾條水蛇。


    她才站穩,就有一個男人出來。


    “主子為什麽不直接殺了陳解鞍,若不是他,我們就不會被逼到這裏,這麽憋屈。”


    “小點聲,”另一個也出來,他們雪白的皮膚聳在了一起,“主子若是聽見,你小心你的腦袋。還能為什麽,主子想女人想瘋了,居然非要一個有夫之婦。”


    “你說季湘?”說起這個名字,那人更是惱恨,“文兒護法因這個女人被抓住,主子一句不問,現在還想為這個女人不敢殺陳解鞍,嗬,這種主子,我不惜的要。根本沒把我們,把大計放在眼裏,一心隻有女人。”


    聲音遠去,季湘沉著臉出來。


    果然是林胥錦,但絕不是這些人嘴裏講的那個他。昏迷之中,他也聽說了,林胥錦恨華國,恨這個皇權,於是知道有人在秘密鍛煉怪人,便一同加入。


    之後,他摸爬滾打,受盡了屈辱和折磨,這才到了現在這個位置。說是主子,倒不如是被大家推舉,這個大計,是推翻華國。


    季湘佩服,她有幸聽到過林胥錦的理念,為百姓謀福祉,很多地方都與自己三觀符合。隻是,他們太過極端,一心想著殺了所有官員以及皇室。也太過惡毒,從不考慮底層百姓的痛苦,讓他們成為毫無人性的怪人。


    眼前,是一個山洞,與在陵安時見到的相同。


    有人看守,都是與剛剛見過的人差不多模樣。相公就在裏麵,她應該怎麽營救。


    還未想到好辦法,張暴富已經衝出去。


    “宿主,聲東擊西。”


    她一拍腿,這傻豬,林胥錦認識你呀,你出現不就說明她來了嗎?


    果然,幾聲豬叫後,張暴富被抓住了。


    騷動引起了裏麵的注意,林胥錦很快就出來。“豬?”


    他喜笑顏開,顧盼生輝,“湘湘,你來了!”


    唉。


    季湘無奈的瞪了一眼張暴富,從樹後走出。


    “別太高興,林胥錦,我來不是和你敘舊的。我們之間的賬一筆一筆,都要好好算清楚。”


    “湘湘,是我的錯。居然讓文兒那種居心叵測的人騙了,將你交給她。”他笑了起來,就像是沒事發生一般,“快進來,我們都在等你。”


    這詭異的笑容,讓季湘害怕。


    但除了進去毫無辦法。


    她過去,搶過張暴富,離林胥錦遠遠的。冷眼哼道:“帶路。”


    相公就在裏麵,她不斷的告訴自己。


    所以就算是龍潭虎穴也必須要去。


    亮堂的山道,每隔一臂設有壁燈。這讓季湘安心不少,很快,林胥錦帶她到了一個山洞前。


    有人看守,季湘心中忐忑,大約陳解鞍就在裏頭。門被一推,季湘看見了古色古香的擺設,這裏寬闊的不像話,紅雙喜字貼的極其大。


    “湘湘。”林胥錦臉上露出可疑的紅霞,“這是我為奴準備的。”


    婚房。


    季湘默默補全,冷淡的看向林胥錦。“我相公呢,他在哪裏。”


    “還活著,不過,你們已經不是夫妻。”他抖落出一張休書,“雖然有些難,但還是得到了。湘湘,你是我的,這個華國也是我的。”


    他語氣逐漸的霸道起來,看著季湘也不再是那少年的眸子,滿是愛慕。“湘湘,明日就是我們的大婚之日,你在這裏好生準備。”


    說完,他便離開了。季湘沒有發火亦或者氣急敗壞,這才剛剛開始,她不想這麽快就讓林胥錦看笑話。而且,自己有金手指,怕你?


    東瞧瞧西看看,門外有了響動。


    季湘以為是林胥錦說的丫鬟,哼笑一聲就自顧躺在床上,當做看不見。


    “你倒是毫不擔心?”


    耳朵不由得豎起來,季湘猛的後轉,那個女人笑嘻嘻的,又說道:“昱兒說你有神通,總會化險為夷,我看你是想另擇良木,水性楊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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