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可以把她放進來,這下可怎麽辦。”


    “當時蟬音郡主和謝小姐差一點就要打起來了,小的實在是無暇顧及。況且……況且陳夫人如此穿著,很是不惹眼……”


    “你倒是推的一手好鍋……”


    好吵。真的好吵。季湘頭疼,像是有東西緊緊箍住了她的額頭。她急促的唿吸,似乎見到了讓人感到懼怕的東西。


    猛的,她睜開了眼睛。


    “相公!”陳解鞍,她記起來了,在昏迷之前,聽到了施暉說陳解鞍在北林城重傷。


    “哥?”她拉住上前安慰她的施暉,“陳解鞍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玉兒說你偷偷摸摸搞女人,不成想,是瞞著我呀。”


    誰偷偷摸摸搞女人了!!!施暉差點就要甩開季湘,要不是見她臉色不好,慘白的一點血色也沒,他真的是要抓住季湘的肩膀,好好質問下,怎麽帶壞的玉兒。


    “別胡說。”


    施暉沉著臉,他看了眼站著的男人。那個男人穿褐色麻短打,鞋底全是泥點,這個男人是來傳話的,施暉接手雲氏小鋪,自然是會知道一些孟府的事情。


    這個男人叫穀,沒有名字,隻有一個代號。穀是從北林而來,他說自己迴京時截獲了一封密信,至於是誰的,施暉一下就猜到。


    林胥錦。


    在陳解鞍開始查林胥錦的時候,施暉就著手輔助,他們知道的林胥錦比季湘知道的要奸詐的多。但這一切還不能告知季湘,林胥錦究竟想做什麽,他無從得知。


    但,未經過驗證的不實消息,若是傳遍,對華國不利。


    尤其,現在時局不穩。


    “陳解鞍根本沒有出事,你聽錯罷了。”


    季湘一聲冷笑,揪住了施暉的衣領。她力氣不小,將一個男人,即使是病弱的,也是絲毫不費力氣。將人提高離床稍有距離,惡狠狠的說道:“施暉,你是不是覺得我耳朵長著就是擺設。我是耳聾眼瞎,讓你覺得好蒙騙了是吧。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告訴玉兒,你不僅有李姑娘,還有趙錢孫,足足集齊了百家姓。怎麽,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你,你蠻橫不講理。”玉兒有身孕,施暉怎麽敢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唉,季湘,先把你哥我放下來。”


    女子隻是哼了一聲,手上動作一點沒鬆。施暉咳咳了兩聲,看了眼低頭不語的穀。他好歹是個男人,還是雲氏小鋪現在的主子,居然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白了一眼季湘,氣定神閑的對穀看了眼,“你先下去,還有,若是謝客煙要進來,攔住。”


    季湘又要發火,施暉趕緊解釋,“好妹妹,謝客煙也是個做事爽快的,簡單說就是衝動魯莽。要是她知道陳解鞍出了事情,會如何。”


    大概會夜奔北林。


    季湘點頭,穀離開後,這才把施暉放下。男人麵紅,應該是羞愧。他拿出一封信,“你先看看。”


    打開後,季湘一目十行,施暉見她看完,又問道:“是不是很眼熟。”


    眼熟,怎麽能不眼熟。


    這個字跡,不就是林胥錦的。


    她皺眉將東西拿起來,“你截的是我的信?”林胥錦在北林?


    他不是說自己可能會去湘江,難不成,北林又有什麽好生意做?


    施暉冷笑一聲,“說你蠢,你又不是真的傻。林胥錦為何要寫一封這樣的信給你,當初在陵安,他和陳解鞍一點交情也沒有,而且,據我所知,林胥錦喜歡你,他到底是以什麽念頭,讓你得知陳解鞍的傷勢。妹妹,你別被騙了,北林如今封著消息,我的人暫時沒法進去,你再等半個月,我必然會查清楚。”


    “林胥錦不會騙我的。”季湘歎了口氣,實在不清楚為何相公和大哥對林胥錦這個少年有如此大的偏見,“我查過林胥錦的姐姐,就是本分的婦人。她說的和林胥錦絲毫無差,而且,我和他已經說清楚了,我們就是朋友。”


    他幫過自己很多,可很多時候,季湘總是會人雲亦雲的去誤解他。她已經很對不起林胥錦了,如今施暉再說這句話,她反而認定了,林胥錦信中所說的都是真的。


    “哥,你別再說了。”她相信林胥錦,也是不想放過一絲可能。如果相公真的受傷了,有自己在身邊總會是好的。“我明日就會啟程去北林城,路上我會帶幾個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安全抵達的。”


    冥頑不靈。


    施暉暗暗罵了一句,確是知道季湘做了決定,便是很難改變。湘兒,我勸你三思而後行。陳解鞍讓你在京都等他迴來,要是他沒有事情,迴來卻見你不在,生生錯過那是何等可惜。”


    “北林城離這裏不近,但也不是幾年的路程。”她露出堅毅的眼神,“他既然沒有給我寫信,那必然是在北林還有動作,我去找他,是助他一臂之力的。哥,我不是什麽嬌弱女子,你也知道我的一身力氣,不會吃虧的。”


    而且,她相信,林胥錦不會害她。


    與施暉商量後,出門去。


    謝客煙身上掛了彩,這個蟬音不是練家子,但也是個厲害了。十多個人拉著,也一絲阻擋不了。“你總算出來了,我在外邊等的心焦,要不是……不然我早就闖進去了。”


    她身後跟著的是任伍聲,季湘才知道,若不是任伍聲及時趕來,蟬音是會拿著玉簪殺人的。


    “你的手沒事情吧。”謝客煙伸出手,上麵血淋淋的兩條抓痕。


    她才沒事情,搖搖頭,讓季湘寬心。“要說慘,那個蟬音才慘。你是沒看見,她瘋婆子一樣被當成豬似的扔出去,多好笑。怎麽了,我不疼的,你放心吧。好在任大個來了,我還打了蟬音那幫人好幾下。”


    得意的看了眼任伍聲,謝客煙發現季湘的心情依舊低落。“季湘,你告訴我實話,是不是受欺負了。施暉打你了?好呀,一個大男人,居然打女人。”


    “不是的。”季湘乏累的攔住謝客煙,“煙兒,迴去再和你說。”


    “哥哥,玉兒嫂子那兒你要多陪著。她懷著身孕,最容易胡思亂想,別再讓她傷心了。”


    “走吧,任伍聲,將馬車牽來。”


    未等他人言語,季湘已經前行。


    上了馬車,謝客煙擔憂的開口。“到底怎麽了,你哥真養了外室?”


    她與蒙玉兒不熟,可畢竟當初並肩作戰。一時氣憤不已,“好呀,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也有含沙射影的部分。


    季湘將她的話打斷,“不是,我哥潔身自好。那粉香其實是從玉瓏坊沾的,口脂倒是不清楚,但應該與應酬有關。”


    “我歎氣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陳解鞍,看了眼謝客煙,她垂下眼眸。“煙兒,我是擔心你。半月前,你的招親不成功,如今又與蟬音大鬧。名聲一旦出去,你當初的嫻靜名聲就會被潑婦取而代之。這不值。”


    “我當你是擔心何事。”謝客煙鬆了口氣,“不過是虛名罷了,我又不在乎。你還記得當初你與我講的一堆真我,假我什麽玩意兒的,仔細想想,我倒是明白了,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年。我為了家族,為了這謝府大小姐的身份,活的叫一個如履薄冰。”


    當初,得知師兄有了妻室,她還特意找上柳俞意。那婦人說靜觀其變,她就真做個乖孩子。誰能想到,到了如今,她成了季湘的好友。


    柳俞意會如何,她想不到,但如果她真的做出什麽對季湘不利的,那自己這個沒了名聲等我大小姐就要好好撒潑了。要知道,柳俞意這個女人,最愛的就是麵子。


    “對不住了。”


    “你與我說什麽客氣話,真要是想補償,不如把師兄讓給我。”


    季湘一愣,她以為謝客煙不喜歡陳解鞍了。想了許久,她似乎是做了個很大的決定。“若是你……不介意做小,我倒是可以效仿娥皇女英。”


    謝客煙猛的倒吸一口氣,嗆得眼淚鼻涕直流。


    “咳咳咳咳咳,你……季湘,你沒事吧。”還沒好轉,謝客煙已經去摸季湘的額頭,天呐,季湘是不是傻了,還是中邪了。


    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打開了謝客煙的手,她嘴都沒長開,謝大小姐已經嘴巴巴拉巴拉的說道:“我那就是玩笑話,我不喜歡師兄了。而且,他很早之前就找過我,說對我不過師兄妹之情,若是我糾纏你們,就……就對我不客氣。”


    “什麽時候?”


    謝客煙不想說這件讓人難受的事情,但還是歎口氣,“你們來京都那段時間,師兄躲我躲得厲害,我氣不過,堵了他。但沒想到也是他堵我,話講的明明白白,此生就你一個,別人不會再娶。”


    “他真這樣說?”


    季湘想笑又想哭,謝客煙點點頭,“嗯,我挺難過的,十幾年還不上與你的幾年。但這是師兄選的,我改變不了,季湘,師兄將你放在心尖,你不要辜負他。”


    “不會的,不會的。”女人捂住自己的胸膛,喃喃自語。他也在我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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