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晴找來落羽,她戴著帷帽,鬼鬼祟祟敲開了季湘住著的房間。


    “你誰呀。”可是季湘一早出去還未迴來,開門見到的是整理衣衫,準備給自家小姐繡個鞋墊的玉淮。


    這個女人,有點眼熟。玉淮腦子轉著,想起舫船上,晨間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她說的,小姐還在睡,讓自己稍等會兒。


    玉淮連忙笑起來,“你是找我家小姐的吧。她去葉府了,現還未迴來。您要不在下邊等等,估計咱們說話的功夫,人就來了。”


    她直覺這個女人和小姐認識,那應該也是個好人。


    話音落下,張雅晴掉頭就走。


    “唉!你怎麽走了。要不你告訴我有什麽事情,迴頭我講給小姐聽呀。”是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嗎?那也不該什麽都不說一句,轉頭就走啊。真是的,玉淮哼了一聲,鬧出的聲音驚動了莫凝。


    應之一還在睡,他昨日又去舫船醉生夢死。拉上莫凝未果,就自個兒跑去喝酒。酩酊大醉後被張叔背迴,這錢還是莫凝陶的。


    “玉淮,怎麽迴事?”莫凝開門時還係著扣子,臉未洗,頭也沒梳。


    “我也不知道,大早上來了個姑娘找小姐。這不,我說了沒在,話也不留一句,就走了。”玉淮見著莫凝就沒了脾氣,笑著捂住嘴,“你這是什麽狀況,昨夜裏不會是去偷雞了吧。”


    取笑完後,玉淮又過來,推著莫凝說道:“行了,你就別操心了。趕緊去洗漱,我給你端點粥。落羽這邊的玉米粥可香甜了,今早我都吃了兩碗。”


    莫凝笑得露出牙齒,“你個小豬,好啦好啦別推了,我很快就好。”


    她的很快,就是幾個眨眼的事情,下去打了水,一抹,帕子一擦,就好了。


    等她整理一下,季湘和陳解鞍便憂心忡忡的從外邊迴來。


    他們還未吃過,見到莫凝,坐在桌邊,聞著味道,倒是散去幾分愁慮。


    “小二,再上點你們這招牌菜。”吩咐下去,季湘這才歎氣。


    玉淮上前,“小姐,怎麽早上出去還喜笑眉開的,現在卻愁眉苦臉。”搞得她心裏也揪起一角,放不下又提不起,特別的不得勁。


    這時小二上了些小湯包和餅,陳解鞍咳了兩聲。“先吃吧。”


    被說的餓了,季湘連忙拉下玉淮。“不說這,玉淮,你也坐下陪我們吃點。”


    也不管玉淮吃沒吃,人反正是坐齊了。


    圍成一圈,季湘吃了兩個小湯包,燙的舌:尖起了小泡,疼的沒辦法隻好歇下轉吃手裏的粥。這是碗青菜皺,糊度正好,配著小菜,吃著倒是意外的清爽。


    肚子填了個半飽,邊上的玉淮說起張雅晴來的事情。季湘連忙看向陳解鞍,男人的目光緊鎖自己,薄唇抿起,他應該是猜到了,張雅晴來找他們,肯定是準備去柳長貴的別院了。


    “相公,咱們怎麽辦。”


    柳長貴這人狡詐,做事狠辣果斷。偏他愛美色,喜歡搜集美人。張雅晴相貌不用說,算是個上佳,可這人和張如熟啊。


    要是張如放心張雅晴沒死,定然會發現陳解鞍在中間動了手腳,那按照柳長貴這種疑人不用的性子,張雅晴兇多吉少。


    別說暗殺張如,就是潛入別院能不能不被發現都是個問題。


    季湘惱的按著太陽穴,吃了一半的粥頓時不香了。她不是個大聖母,張雅晴以前和她關係不好,要是能不幫自然就不幫了。可誰知道,她一個女人都抵不過女人的眼淚,鬼迷心竅的立下誓言,那總不能自己說的也做不到吧。


    再加上,季湘是真同情張雅晴。而且她也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了,這輩子都沒辦法用真名光明正大的活在世上,家破人亡……


    害,反正她現在實實在在的擔心張雅晴。


    “先吃。”陳解鞍靜靜道。


    沒辦法,自己很多時候容易衝動,所以有相公在,自然是一切都聽他的。


    在季湘煩躁的吃完這頓飯,玉淮和莫凝默契的沒再說話。她們兩人結伴出去,想看看白日更加繁華的杭城。


    陳解鞍和季湘也迅速整理好東西,趕往落羽舫船。


    張雅晴在附近的茶館等候,見到二人,連忙掩過麵容,背身進到樓上的包間。


    二人對視,陳解鞍四顧,無人跟蹤,頷首後與季湘進入茶樓。


    二樓靠外的窗戶頭疼合上,張雅晴很快聽見了腳步聲。


    咚咚咚


    三聲後,門打開。


    “先別說話,快進來。”張雅晴將二人帶進來,四處看無人注意,便把門帶上。


    季湘皺眉,“是不是被張如柳長貴他們的人發現了。”


    張雅晴搖頭,季湘又道,“那你為何小心翼翼,害得我緊張的要命。”她剛才在樓下,差點以為會有人隨時出現對他們大打出手。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隻是之前張如一直窩在別院不出來,現在柳長貴來了,他卻開始活動。昨日,我在舫船看見他,嚇得差點投湖。真虧了這落羽特製的麵簾,不過,怕他起疑,我出門隻好將自己包住。”


    解釋過後,季湘又是一句,“可你這樣不是更加張揚了……”


    “湘兒!”陳解鞍發話,“廢話不要多說,你找我們是為了什麽。需要我們做什麽。”


    這也太直接了吧,難道不會傷了張雅晴的心嗎?季湘訝異了一會,知道相公是為了大家好,畢竟現在不是說廢話的時候。


    果然,張雅晴受傷的看了陳解鞍一眼,隨即平靜下來,不自覺抿唇。“今夜,柳長貴請舫船裏的姑娘去別院舞曲,我買了一些迷:藥。屆時會倒入大家喝的酒裏,問題在於,這酒我下不了。我需要你們隨著我們送酒的人進去別院,之後把藥放入酒中。”


    隨後,她拿出包好的紙包,“酒是送入後院的,最難的便是動手的那一刻,你們應該明白,舫船去的人不會留太久,而且很有可能會有別院的人看著你們。”


    “總共多少酒。”


    她想了想,這才迴答陳解鞍的話。“大概十壇,為以防萬一,我還會擦幽夜香。這東西會讓武者聞見後酸軟乏力,對了,這是解藥,陳大哥你吃下。”


    季湘心一塞,張雅晴什麽意思,難不成刺殺的事情還得讓陳解鞍上手。那不是羊入虎口,讓她相公去找死嗎?


    他現在可是羽翼未豐,正是個韜光養晦的時候,被柳長貴發現,哢擦剪了他羽毛怎麽辦。


    “不行。”季湘趕忙阻止,“張雅晴,我答應幫你小忙,沒說還得替你殺人吧。我相公他膽小,見血就暈,不會殺人的,這樣吧,你要實在找不到人,我幫你。”


    噗呲。


    張雅晴笑了,這是她見到兩人後第一次笑得這般開心。“陳大哥,你什麽都沒和你夫人說嗎?”


    說什麽?季湘突然瞪向陳解鞍,眼神示威,仿佛在說,你個臭男人,到底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看張雅晴的樣子,他們估計私下已經見過了。好呀!這個男人,才心水自己沒多久就想著撩其他妹子了。


    “好了,”張雅晴輕鬆了不少,瞥了眼陳解鞍,又轉迴季湘處。“季湘,你不必生氣,當時陳大哥為你買吃食時無意遇見的。我當時本想與他說些事情,比如,讓你離得遠一些。畢竟這與你無關。”


    陳解鞍接過話,他清冷的嗓音猶如六月的山泉。“是我執意要參與,柳長貴既然讓我遇見了,那必須留下點什麽。”


    他要他的命,隻不過因為是臨時起意,陳解鞍沒有聯係上雲天朗以及自己這方的人。


    “相公,我支持你。”季湘連忙在腦海中想起自己這幾日抽到的東西,好像有個電棍可以用上。除了這個,還有個夜視鏡。


    〔宿主,我發現了有能量波動。〕係統突然開口,吸引住季湘的意識。


    怎麽又有了,係統連忙道道,[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柳長貴,我就說,男主殺柳長貴的劇情不應該在杭城發生的。這應該在,陳解鞍進入京都,柳長貴挑釁生意被打,之後被爆殺人男子,奪人妻女,這才被下大獄。然後這人才被裏麵的獄卒活生生折磨死的。]


    [那現在暗殺,要是沒成功怎麽辦。]或者說成功了怎麽辦,難不成,反倒讓相公成了罪人。她正想說兩句,讓那邊詳細探討計劃的陳解鞍放棄暗殺的念頭。


    係統又道:[我覺得男主沒那麽傻,他應該是還有別的後路。]


    還能有什麽後路,難不成,陳解鞍已經找好罪證了。


    倒不是沒這個可能。


    “湘兒,殺張如你有什麽看法。”陳解鞍突然問道,季湘一驚。


    啊?


    她結結巴巴,仔細的想了一遍,這才說道。


    “張如活的夠久了,他私下害死了季富貴還有趙二花,希望那兩人知道能夠瞑目。”


    張雅晴看出她的異樣,“就到此為止吧,我也要早些迴去做準備。”


    等她離開後,心中忐忑的季湘拉住陳解鞍,她思慮了很久,問道:“相公,柳長貴的事情我們不如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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