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灰溜溜的離開,算是象征著季湘這次的大獲全勝。


    在場的人皆是和季湘有過交情的,賈婉婉江麗雲她們曉得季湘無礙,先行離開。其他的陸續告辭,剩下胖妮滿臉淚痕,張明珠在後邊幫她順氣,“季湘姐,你去哪裏了。少爺說你和陳大哥出事情了,我嚇得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摸了一把胖妮的頭,剛才她躲在後邊,哭的比王氏還兇。看她遲遲不敢上前,季湘也沒有為難。林氏一走,她倒是成了歇口氣過來訴苦。


    安慰胖妮,讓她留下吃飯。小胖妮搖手,她知道季湘沒事,就好了。孟懷棟還等著她迴去背書,不能懈怠。


    跟隨左右的張明珠也對季湘微微行禮,她與季湘交情一般,得知她的遭遇,喉間的一口氣這時鬆了。


    “沒事就好,大家都很擔心你們。”張明珠對陳解鞍不再有情意,得體的行禮後便和胖妮一起迴孟府。張叔的病情應該穩定了,不然張明珠也不會放心離開一步。


    牽住季湘手的陳解鞍送走了不少人,最後家裏剩下王氏,就連彩蝶和蕪毓姐都不在。


    偌大的廳堂裏,王氏坐在上首,山水字畫中的蒼鬆傲立懸崖,烏黑大字肆意狂野。


    “娘。”季湘歡喜的心全都跌落穀底,王氏嚴肅,眉眼犀利。她看著季湘和陳解鞍的眸子還充滿著血絲,這是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睛。


    充滿了悲傷無奈以及慶幸。


    “不要叫我!”王氏猛的拍桌子,嚇得季湘抖了三抖。以為自己的膽量已經練大,實際上比老鼠還小。“解鞍,你可知道錯了。”


    陳解鞍低頭,“知錯。”


    不是罵她嗎?季湘正想擔著王氏的怒火,沒想到陳解鞍已經認錯。


    “錯在哪裏。”王氏低著眉,麵無表情駭的人可怕。邊上的男人看了眼季湘,肩膀直了起來,“我不該讓湘兒步入險境……”


    “娘,你錯怪人了。不是相公的錯,而且我根本沒有受傷。”季湘打斷陳解鞍的話,是她擔心過頭,私下跑出去沒和王氏等人說清楚。應該是她的錯,她沒有考慮清楚。


    王氏沒有搭話,陳解鞍搖頭,“湘兒,你先出去。娘,是我的錯,我會承擔的。”


    到底在說什麽啊,季湘怎麽覺得自己聽不懂。她有時也倔強的可怕,“我不,娘,這一切是我的錯。其實如果我帶著相公不亂走,周康就會找到大夫並且帶來,那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是我的錯,相公本身根本沒錯。”


    不是陳解鞍想自己父親失蹤,不是他讓自己親娘不疼愛自己。這個男人已經受了很多委屈,錯的是這個世界。


    是虧待過陳解鞍的這個世界!


    “娘,你不能把錯都歸咎於相公。明明是我,我的行為……”


    “夠了,別說了。”王氏看向季湘的眼神有很多複雜的情感,“你既然認錯了,那就要領罰。不然日後記不住教訓,害的我們為你們兩個擔憂害怕。”


    上次是季湘說晚娘,王氏拚命護著。現在卻反過來,陳解鞍似乎要起身搶著認錯,季湘率先跪下,“娘,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認罰。”


    “好,你現在就迴屋禁足五日不許出來,我會讓蕪毓教你繡花。一個姑娘家,不能總是在外跑。”王氏說罷,季湘便點頭,她認。


    陳解鞍帶著季湘迴屋子,心疼的將她散落的頭發掠到耳後。“何必爭錯,娘根本不是為了罰我,她心軟,隻會多說我兩句。而且,是我不小心才會受傷,也害的你擔心。”


    季湘和陳解鞍說開後,認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她麵子薄,又自卑。每天裝的對陳解鞍不在意,甚至想要當兄弟,其實……隻有季湘知道,她的心在因為陳解鞍被傷害而疼得更加厲害。


    他是如何熬過那幾年的,被血海深仇壓,在肩膀,卻還得平平淡淡在雲安村蟄伏。


    “我是心疼你,相公。”季湘不好意思的躲開陳解鞍的目光,還是理智讓她沒有躲開相公的手,說出自己心底話。“你根本沒錯,你不需要覺得對不起誰。所以娘就算隻是說你幾句,我也不舍得。”


    “相公,你記住了,隻有我可以說你不是。其他人,不要信。”季湘很認真的捧著陳解鞍的臉,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陳解鞍的眼眸如同秋水,自己的倒影是她眼裏的唯一。


    [宿主,好樣的,這句話比戀愛模塊好使多了。]張暴富不合時宜的跳了出來,季湘迷離的眼神,差點就讓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她聞著陳解鞍身上的味道,看著近在咫尺還未品嚐的唇畔,第一次覺得張暴富該徹徹底底消失。


    “湘兒,你怎麽了。”陳解鞍沒有覺得氣氛旖旎,他含糊不清的發出問句,看見季湘緋紅的臉龐從紅到白又到紅,幾經變化,最後媳婦的眼神清明中還帶著怒氣。


    媳婦偶爾主動,陳解鞍就會高興個半天,但他一行動,媳婦就會退避三舍。有了幾次後,他這個大男人一點媳婦的味道也嚐不到,慢慢的就學乖了。


    本來等著陳解鞍主動的季湘把手放開,“沒事,我就是警告你,這輩子除了我,不可以和其他女子離得這麽近。”


    陳解鞍一鬆將自己靠在季湘的肩膀。頭碰著季湘的頭,唿氣如蘭。“湘兒,除了你的身子,我誰也不饞。”


    多曖,昧的一句話啊,季湘一點臉紅的意思也沒有。隻因為張暴富正在空間裏麵搖旗呐喊,親上去親上去。


    心裏的一絲絲想法,全都給破壞了。


    冷靜的單手推開陳解鞍的腦袋,“相公,追殺你的人會找到這裏嗎?連你去哪裏都知道,想必應該查清楚了。咱們還是盡快搬家吧,我覺得這裏不安全了。”


    “好。”他的行蹤是拜托雲天朗散播出去的,按照那位的脾性,買賣消息從來不是一錘子的買賣。不信任雲天朗,或者說不信任他商人的身份。


    “嗯,你明天就把蝶曼坊以及玉慶酒樓結的錢都拿上,這房子我準備留給彩蝶,不是給她,你在想什麽。”沒想到陳解鞍還是小財迷,季湘點了下他的手心,繭子很厚,摸起來粗糙。


    “湘采在上升階段,彩蝶需要這屋子,蕪毓姐懷著身子,在這裏會方便很多。哎呀,別摸頭,我不是小孩了。”季湘不滿,一把拿開陳解鞍的手,繼續說道。


    “還有苞米和土豆,應該會成熟好一茬,我想送給連嬸子一些種子。她幫了我們很多,其餘的都賣出去,盧炳的花田交給周康,還有我們自己的玫瑰花田也要種起來……唉,可惜我被禁足五日了。”


    陳解鞍掐了一把季湘的肉,不疼還有點癢。“我會和娘求情,她會諒解的。”


    “那就好,咱們把娘和晚娘帶去南安縣,正好周康也說那裏適合賣胭脂水粉。”


    “好,都隨你。”


    季湘彎彎眼,“嗯,相公你還有什麽設想。”


    “雲安村……”


    “哦,對了,還有豬和雞,娘是不是還沒有賣?唉,家裏沒人好像也不好,要不我們聘個管家打理好……”


    男人靜靜的聽著,女人用手比劃。


    異世界的女人都如季湘一樣嘛,還有那描述的鐵車,是不是與他夢中的一致。


    那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


    “宿主,你什麽時候開竅的。”張暴富吃完蘿卜,又把季湘的酒拿出來喝,“早這樣做,我就不浪費資源去和別的係統換什麽戀愛模塊了。不行,我得找個二手平台賣出去。不能浪費。”


    陳解鞍去蝶曼坊玉慶酒樓說結錢的事情了,反正季湘被禁足,還不如躲在裏邊清閑。聽到張暴富說這件事情,她手就癢的想要擰那肥頭大耳豬,就這垃圾模塊,每天土味情話一大堆,而且不包質量,口水情話誰不愛說,就是臉皮子薄才不能出口。


    不過出口過幾次後,季湘就順口了。再加上自己確實想通了,陳解鞍這麽一個小可憐,如果沒有自己加上張暴富這個外掛可怎麽報仇。


    唉,想想就心疼,怎麽會有親娘要殺親兒子的。


    “也不能這麽說,男主就像是鳳凰,涅槃重生是正常的途徑。如果隻是一帆風順,那讀,者觀眾看什麽。”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季湘都不知道怎麽迴,也是,現在的人口味刁,都愛看衝突矛盾激烈的,順風順水的小確幸相對來說太簡單了。


    “可是我就愛這種。”季湘才不管觀眾老爺,她自己作的開心,金手指開的越大越好。誰的人生願意一波三折,錦鯉之王給你當光環你不要,非得從底層走起?


    “宿主,你三觀好不正……”張暴富無話可說,攤上這麽一個宿主,自己隻有努力更加努力。


    社會就是這樣,說是沒有三六九等,其實就是按照財富給你隱形排,名。要打破這樣的排,名就好像自己穿到古代社會,花一生去推翻幾千年的王朝一樣艱難。


    “我不是三觀歪,我隻是看清楚了。所以我不打算改變這個時代,反正我做不到和穿越者前輩雲叔叔一樣這麽厲害,我現在就兩個願望,做個富婆把陳解鞍養的白白胖胖,誰都欺負不了他,他娘來也不行。第二就是世界和平……開個玩笑,你的豬下巴都要掉了。我第二個願望也很簡單,活著。能在這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和我的親朋好友一起活下去,也過的更好。”


    她有空間,有積分係統,還有時不時來的紅包。遇到事情,還沒靠她解決,都已經迎刃而解。可以說是係統賦予她的錦鯉之王起了作用,但不是一輩子這樣。


    神醫係統已經不能使用了,後麵會越來越多的係統亦或者紅包獎品失靈。她必須靠著這些金手指,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抓住機會的女人。


    浪潮翻滾,誰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在曆史的齒輪下死的毫無水花,最後被人編排,成為被粉飾的小姑娘。


    就連張暴富也不知道,季湘她有個很偉大的願望,她想名留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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