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兒!”


    陳解鞍發了高燒,他不斷叫著季湘的名字,老五和陳忠卻沒有辦法。


    “怎麽辦,要不我們把季湘綁過來。她應該不會對陳三少見死不救的。”其實陳忠和老五知道陳解鞍已經有不少事情告訴季湘了,那要是把人帶過來,又不驚動別人,倒也是個好辦法。


    老五覺得這次陳忠提了個好主意,“那你去,我在守著。要不這樣,你順便把孫大夫也請過來,他醫術高明,應該會知道陳三少中的什麽毒。”


    陳忠想了想,搖頭。“我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老頭是死對頭。脾氣臭的很,我不想去。”


    “救人要緊,你還猶豫什麽。”陳忠就這個性格,說不去就不去,老五實在沒辦法,把陳三少丟給陳忠那還不如自生自滅。


    周康!兩人突然想起來還救了這麽個人。


    此時此刻,周康轉醒,脖子疼的要斷了一樣。“這是哪裏啊,陳兄弟呢,唉,早知道就不走那條路了,怎麽那麽倒黴碰到土匪。”


    可咋辦啊,那群人不殺他是為了要贖金。那要是自己活著迴去,怎麽和陳家媳婦交代。


    這是造孽啊,陳兄弟沒死在年初重病,倒是被他害死了。


    “哭什麽哭,大男人,丟臉不丟臉。”沒有把周康綁起來,是因為老五說他不會跑。陳忠看周康抹眼淚就氣不打一出來,好好的一個男人居然嚇成這樣。


    他這才不是哭,周康委屈的看著陳忠,這叫悔恨的淚水。


    陳忠:……


    “行了,趕緊過來。”周康起來拍打了身子上的稻草,他想問一句陳兄弟怎麽樣了,最後還是沒問出來。到了地方,看見陳解鞍躺著,心這才稍微放下。


    “怎麽迴事?”老五也看見周康的淚了,陳忠聳肩,不管他的事。“你過來,這人你認識?”


    周康點頭,“我村裏兄弟,我們都是做正經買賣的。你們要是要錢,隻管和我說,不要殺我們。要殺就殺我,這兄弟才娶了媳婦,還沒孩子,以前也過的可憐,千萬別動他。”


    沒想到挺有義氣的,老五笑了笑,讓周康放心。隨便編造了理由,說他們才是救人的。


    原來是這樣,周康為自己的誤會感到羞愧,道歉後,陳忠背過手,表示接受了。


    “這事情也不怪你,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時間和你廢話。”老五打著官話,與他說完,就說起了現在的處境。陳解鞍中毒,還受了重傷,所以不能隨便移動,需要有人去找大夫。


    一沒牛車二則是對這個村裏的大夫不信任,需要去找濟世堂孫大夫。


    周康認路,況且害怕後有追兵,所以陳忠和老五還真不敢就這樣離開。


    “行,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會盡快迴來的。”他不僅要請大夫還要把季湘帶過來,必須是盡快,陳解鞍現在的毒也隻是壓製住,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作。


    另一邊,季湘差點暈倒在地。她不覺得這是幻覺,肯定是陳解鞍出事情了,係統給她的指示。早知道之前就先不升級,這樣還有個張暴富可以商量。


    季湘很快又想起來自己送給陳解鞍的玉佩,那是可以定位的。


    她趕忙迴到家,碰到人也沒打招唿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先前張暴富教過她怎麽用,所以季湘很快就調出巨大的地圖,最初是華國的地圖,一隻老虎的形狀趴在上麵,虎視眈眈的看著周邊國家。隨後地圖出現紅點,上麵的距離開始變小,一直定位到南安縣附近的一個村落。


    上麵標注荒村,村落的人口稀疏,周邊都是山丘,陳解鞍的定位就在那一片林子裏。


    沒有具體的名字,就是一條官道經過的林子。這個紅點從上次開始就一直在這裏,季湘越想越是覺得不對。


    將地址記下來,季湘打包好隨身衣物,準備出門。打開房門,大林氏等人都在此處等著,她們目光擔心,似乎是發覺了什麽。


    “湘兒,你打算去哪裏?”大林氏先開口,畢竟是長輩,季湘不好不迴答。


    她不想家裏跟著一起擔心,晚娘還要應付功課,蕪毓姐懷著孕。幸好娘在家裏,不然情況更加糟糕。


    “沒事,我就是看相公好久沒迴來,所以打算親自往盧炳那邊跑一趟。花田的事情盡快落實下來,我也不用在家閑的發慌。”季湘麵上不顯,反倒問她們為何堵在門口。


    大林氏說綠繡看見你行色匆匆還以為出了事情,所以過來看看。又說起明日的法事,季湘搖頭,“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趕迴來,要是她來找我,就說有事耽擱了。嬸子,你等蕪毓姐迴來,讓她幫我送點禮給大伯一家,就當是我的心意。”


    交代完這些,季湘去北坊租了經驗的馬夫。給人看了自己畫的簡略地圖,好一會才知道姑娘要去的地方是南安縣的打秋風嶺。


    “為什麽要叫打秋風,那山嶺的名字很奇怪。”


    季湘坐在馬車裏,外邊的男子響起聲音,“您是外邊來的嗎?”


    “我是雲安村的,平時不怎麽出來。”


    馬夫在外點頭,手上動作越發快,“原來是這樣,一般人家不去大地方,也不知道。打秋風嶺原本不叫這個名字,那裏山青水秀,還有十裏山頭連綿,頗有遮天蔽日之勢。”


    他文縐縐了一句,說完自己先不好意思。“這是一個書生說給我聽的。原本啊是叫十裏山,兩軍打仗的時候,說是爬不過來,所以咱們皇帝就愛把軍往上邊扔。直到十年前的一場戰役,出現很多怪物,他們力大無窮,爬山就跟走平路一樣。火燒不死,刀刺不入,隻有拿錘子砸爛腦袋。所以那十裏山就廢了,後來華國不打仗了,那些被放棄的兵就成了山匪,對過路人打秋風。”


    “現在好多了,以前就算你給我十兩,我都不敢來。”馬夫是個健談的人,他對季湘這樣說完後,又接著問了句。“姑娘是去那裏幹什麽,要去京都嗎?”


    “不是,我去找我相公。”


    找男人去那裏找?怕不是糊腦子了,馬夫人到中年,很多東西都看得清楚,也遇到過不少像是季湘這樣的姑娘。年紀輕輕被男人騙,最後賣到別處,孤苦死去。


    能幫當然要幫,馬夫就怕是她們不要幫。


    “姑娘,你聽我一句,如果男人讓你私奔,那這個男人絕對是壞的。愛一個人是放在心裏,看一眼都怕她受傷,你要三思而後行啊。爹娘生你不容易,可不能做出什麽讓她傷心。”


    “叔,你說什麽?”季湘聽得糊塗,“我不是私奔,是我相公在外談生意,可是好幾天沒迴來,我實在擔心。”


    哭笑不得,又覺得暖心。馬夫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姑娘原來這樣有情有義,你相公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你也別擔心,前幾年南安縣和咱們縣令一起聯合剿匪,這打秋風嶺也早就沒賊寇了。保不準是你相公有什麽事耽擱了,坐穩了老頭我這就趕緊走。”


    一路奔波,到了傍晚,人馬都累的不行,找了個驛站先暫時睡下。季湘實在吃不下東西,晚上也睡不著,聞著杯子的酸臭味,她反而坐起來看著窗外的微亮光芒。


    在車上她眯了一小會,又看見了。應該是還有人照顧他,所以這次看見他的傷口都包紮了起來。那張俊顏,蒼白無血,季湘就算不用神醫係統,都知道陳解鞍傷的不輕。


    空間進不去,所以她隻能帶之前稀釋過的靈泉,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隻能慶幸之前做的兩手準備,買來的傷藥多備了一份在外麵。


    一夜就這樣過去,清晨鳥還未鳴,季湘已經叫馬夫起來趕車。他倒是沒說什麽,也理解季湘的心情。


    這一路,格外的安靜。


    趕了半天,季湘終於到了打秋風嶺。這裏車馬經過的少,偶爾才有那麽一輛。季湘按照定位,沒有找到陳解鞍,反而是找到了玉佩以及在悠閑吃草的老牛。


    見到季湘,老牛叫了一聲。


    “老牛,這是怎麽迴事。陳解鞍呢,你不是和他一起的嗎?”


    玉佩被埋在土邊,周邊都是雜草,再加上附近沒多少人,季湘還能找到。過去拉住老牛的繩子,季湘給它喂了一口泉水,剩下的不能浪費,陳解鞍還沒找到。


    季湘問一句,老牛答一句,馬夫看的有點呆。過了很久,實在忍不住的車夫看著季湘,“姑娘,容我問句話,你聽得懂你家牛講話啊?”


    瞥了眼馬夫,季湘沒心情去迴答。“老牛,你能找到他嗎,如果能趕緊帶我去。”


    這裏肯定發生了事情,所以老牛才會被遺棄在這裏。老牛叫了一聲,好像真的要帶季湘往前走。


    馬夫覺得自己活的這麽久,還真的什麽都能見到,這熱鬧說什麽也要跟著一起。


    但是越往裏走,樹木擋住馬車。馬夫走了兩步就不行了,“姑娘,我在外邊看車,你要是找到你相公喊一句就行。”


    點頭,季湘示意老牛繼續走。


    可是往前麵去,見到的不是屋子也不是林木,而是巨大的土坑。上麵是新土,被人挖過。老牛站著不動,季湘捂著胸腔,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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