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上人是我的相公!!”季湘驚訝地看著張雅晴,沒想到她的心上人居然是自己的相公。


    張雅晴一把奪過畫軸,“你胡說,我沒有。”她的眼神閃躲,卻一直將陳解鞍劃在自己的視線中。


    這副表現,就算說自己不喜歡陳解鞍,季湘都不信。從前一個趙二花,後來又一個張明珠,現在多了個張雅晴。


    想起有一日無意看見趙二花與人逛街,模糊記憶一觸即發,季湘想到那時她的眼神,這下才知道是情有可原。


    蠢啊自己,當時一點也沒察覺隻能現在馬後炮。季湘退後兩步,“相公,你怎麽看?”


    為什麽陳解鞍這麽多追求者,這種待遇不應該自己這個女主來的嗎?!


    陳解鞍瞥了一眼季湘,沒有搭話,反而是衝著賈婉婉道:“我看你欲言又止,有什麽話就快點說吧。”


    便宜相公好像生氣了,季湘閉上嘴,也不知道是點著了哪裏的火氣。


    賈婉婉看了眼張雅晴,從那畫中的提筆落款,已經知道這畫軸的主人是誰。季湘追問,不是張雅晴的,怎麽還這樣緊張。


    “是明珠的,”偷看了眼陳解鞍,她倒是覺察不出此人的出塵氣質,從第一次見麵,賈婉婉就對陳解鞍有些害怕,之後也是下意識的遠離。“不過很早之前就已經丟失,雅晴,明珠的東西怎麽會在你這裏。”


    是張明珠的就說的過去了,季湘點頭,準備看張雅晴繼續狡辯。女子跪倒在地,懷裏抱著畫軸,神情恍惚,賈婉婉質問也隻是讓她迴神一會。


    這怎麽蔫了,季湘真沒想到這畫居然是張雅晴的命門。


    “是我殺的,香囊在櫃子鵝黃衣服的下方壓著。”張雅晴臉色平靜,說出的話嚇了眾人一跳。“之前你們這般那般的懷疑我,現在我說了出來,你們不信?”


    賈婉婉差點暈了過去,好在紅杏扶住了小姐的胳膊,要是還有空閑,肯定罵張雅晴幾句,“雅晴,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麽嗎?”


    季湘果真在櫃子下找到了那個香囊,粗劣的刺繡,打開後從一堆香料中找到了紙條。上麵歪歪扭扭的字是她寫的,“相公,你看。”


    是這個,陳解鞍頷首,無言看向張雅晴。女子挪開頭,淒涼的笑了起來。


    “你大概真的不認識我了。”她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問陳解鞍。呆木頭一樣的便宜相公對著季湘搖搖頭,他真的不認識張雅晴。


    女子頹喪的低下頭,看著畫,啜泣不止。賈婉婉按了額角許久,才清醒,她隻覺得心髒處疼的要命,就連嗓子都帶了疼。


    “雅晴,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張雅晴咧牙一笑,定定的看著陳解鞍,“我是為了你。”


    為誰?


    季湘看看陳解鞍,麵無表情,絲毫沒有對眼前美人動搖。“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張雅晴,你為什麽要說是為了我的相公。”


    還真和季湘之前猜測一樣,因果關係裏麵逃不開陳解鞍。


    “你相公?真是可笑,不過就是陳解鞍買的一個丫鬟,連婚書都沒有,自稱是他夫人,你有何資格。”在大戶人家,季湘也就算個通房,除非陳解鞍帶季湘去銷了奴籍。


    陳解鞍會去嗎?這麽久,他有大把的時間解決,為何沒有動靜。“季湘,你真的以為陳解鞍愛你?他不過就是對誰都是這樣。當初,他也翩翩公子一般的待我,可到最後說不認識就不認識,薄情寡義罷了。”


    在張雅晴的控訴中,季湘大約知道了,在五年前,陳解鞍救過當時還小的張雅晴,兩人一見鍾情,最後私定終身。


    不知為何,陳解鞍突然消失不見,張雅晴苦尋思許久,才在年初打聽到雲安村有個病癆鬼陳解鞍。她暗中幫助王氏,接濟陳家,不然就憑王氏的繡活根本得不到那麽高的價錢。之後得知王氏要請道長,也是她尋來,讓人去了雲安村,救治陳解鞍。


    她不在意陳家買丫鬟衝喜,等日後陳解鞍病好,她自然會尋機會嫁過去。日子越發過去,陳解鞍身體好全,她還沒高興,就從趙二花處得知陳解鞍對季湘極其好。


    生氣,悔恨,更多的是不甘。張雅晴咬牙切齒,間有挑起張如對季湘的興趣,隻是最後一敗塗地,父親和表哥雙雙入獄。


    “你真不記得我了?”陳解鞍的眼無情且冰冷,五年前,她未及豆蔻,心卻完完整整惦記到了至今。而這個負心的男人,留下一句等我,再見時已經成家。


    唏噓過後,季湘忍不住也發難陳解鞍,“不是,兄弟你是怎麽迴事,趙二花和張明珠就算了,招蜂引蝶不是你的錯。可現在苦主找上門,說你渣她好幾年,我建議你們兩人自己處理清楚。”


    對賈婉婉招手,季湘過去和她坐在一起。“陳夫人,我爹的死……”


    “對啊,張雅晴,要不你先說為什麽殺賈大富。他們一家對你都挺好的……”


    話到一半,季湘突然停住話題。賈婉婉還在著急,隻見張雅晴不屑的勾起嘴角。


    是啊,賈大富如果真的好,就不會深夜帶張雅晴去蝶曼坊。“你……他不會對你……”


    “對的,你們眼中的大善人,就是個衣冠禽獸。我被婉婉接迴府裏的第一天,他就到我房裏做盡了禽獸事情。婉婉,沒有什麽不可能,你爹他不過就是披著人皮的狼。你自己問江麗雲,賈大富究竟有沒有在她院子留宿!”


    張雅晴落下清淚,這倒是讓季湘想不到。嫌疑人也是受害者……


    “不可能,我爹他怎麽會對麗雲做出這種事情。”賈婉婉不相信,江麗雲是她的朋友,父親是知道的。怎麽會和麗雲……怎麽會是麗雲!


    季湘越發搞不明白事情了,先是張雅晴自爆,後來得知相公曾經是她初戀,如今更加勁爆,賈大富強了自己女兒的好友……還不止一個……


    “沒有什麽不可能,婉婉。”張雅晴自嘲的笑道,“陳解鞍,我已經做到你說的了,我不會後悔的。”


    許捕頭帶走張雅晴時,賈婉婉泣不成聲。她一時不知是為父親傷心,還是羞恥張雅晴說的那些事情。


    紅杏則是塞了一些錢給許捕頭,這個中案情還請他們不要聲張。


    死在蝶曼坊花魁院子姑且還能算是風流軼事,再傳出賈大富是強要了前捕頭的寡女,還想與花魁共鋪佳話,那賈婉婉的名聲也會受到牽連。


    沒想到這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許捕頭佩著刀,讓兩人稍微留下。先前他是去請示傅縣令,得知他知道賈大富死不歸咎江麗雲卻還是任憑屈打成招,更多是他作為賈大富的好友,想遮瞞一二。事情做的不地道,許捕頭當時也不客氣,直接找上門大罵。


    後邊的事情,季湘也知道了,縣令放了江麗雲,也讓許捕頭上賈府抓走張雅晴。


    “真是幫大忙了,老子就看這個縣令不爽。一個弱質女流,居然上大刑。”許捕頭知道江麗雲無辜,但還是阻止不了縣令動刑,初來乍到,也沒人聽他的話,後來就氣的迴家自己去查。


    “行了,這次你們幫大忙了,日後有時間老子請你們吃飯。先走了,接下來有的忙了。”許捕頭揮揮手,風風火火的離開。


    “去哪?”陳解鞍問了句,季湘說道迴小院。江麗雲剛剛迴蝶曼坊,他們不好去打擾,賈婉婉這裏多留不便,她自己也得慢慢消化張雅晴說的那些。


    坐上牛車,季湘靠在牛車背上,牛尾甩了甩,趕走了幾隻蠅。


    “娘她們是不是已經迴去了?不能和她們一起吃飯了……我肚子都餓了,咱們去哪吃,自己開火還是酒樓。”她捂著肚子,扁著嘴說道。


    陳解鞍熟練駕車,“娘她們在小院,今早我已經和她們說過,午時去那裏等我接著迴家。”


    “啊?那覓仙和綠繡也在,不會出事吧。”陳解鞍疑惑季湘的話語,這會出什麽事情。


    小媳婦眨巴眼睛,“比如誤以為對方是小偷……誤會會很嚴重的。”


    忍俊不禁,每次小媳婦傻乎乎的亂想,總讓他發笑。“綠繡和覓仙會解釋的,而且娘比你想的要聰明。”


    “我才沒說娘傻,你不可以誣陷我的。”


    “好……”


    “相公,你之前和張雅晴真的談戀愛過嗎?你為什麽會突然消失不見,和我說說唄。”


    季湘好奇,張雅晴居然是陳解鞍初戀。而且聽情況,很有可能陳解鞍是個渣男。季湘又想起自己的賣.身契,陳解鞍的奴婢和陳解鞍的夫人,可是完全不同的身份。


    前者毫無保障,後者她還算不上。


    “我沒有。”陳解鞍一口否決,他自始自終身邊的女人隻有季湘一個。


    那個張雅晴他根本不認識,陳解鞍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抿唇,腦海裏出現了一張滿臉是血的臉。


    他欠那個人的是一條命,現在是時候還一點了。


    “湘兒,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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