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這時已經過來,“好了,時間到了,都出來吧。”


    江麗雲鹿眼蒙淚,張明珠在兩人之中快速打量,很快便從腰間掏出銀兩,“牢頭大哥,辛苦你了,這是給你買些小酒。”


    牢頭掂量後,便轉過身子,“行了,那你們快些。賈小姐,瞧著您臉色不好,沒事吧?”賈婉婉搖搖頭,紅杏幫忙按著她的額角,牢頭識趣,打了聲招唿便轉身前去。


    他給了幾個轉身的時間,季湘不想浪費,便蹲身到了江麗雲床前。她好似不太信任她人,輕聲附耳說畢,又抓住了季湘的衣袖。“陳夫人,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江麗雲也知道這隻會是一個交易,如果不是她當眾向陳解鞍求救,他們不會因為好奇卷入這樁案子。


    她拍了拍江麗雲的肩膀,身子頓了頓,又從空間取出了常備的一些傷藥。“放心,我會盡我所能。”


    話音才落,牢頭便出現讓她們出去。從昏暗無比的地下出來,強烈的光差些刺傷了季湘的眼睛。手遮了半袖光,兜住了虛無縹緲的浮萍,跟著牢頭的靴子走過那一片的院子,眼角的那一抹火紅杜鵑夾帶著血紅的裙角。


    好亮眼的穿著。季湘緩緩偏頭,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衣著相貌。


    “季湘,麗雲到底和你說了什麽,兇手是誰?”張明珠撞了一把季湘的身子,小聲的問道。被她打岔,季湘的視線從那紅衣黑靴的風華男子移開。她瞥了眼張明珠,關鍵時候,還是很給力的。


    出了牢獄,別了那位牢頭,陳解鞍已經迎了上來。


    “湘兒,如何?”他左右前後將季湘翻了翻,看到並未出事,唿出一口氣。胖妮這個小鬼靈精也跑了過來,手裏拿著兩串糖葫蘆,伸手遞了一串給季湘。


    接過後,咬了一口糖衣,酸甜可口的糖葫蘆將腦中的混沌驅散一些。


    張明珠與賈婉婉也圍了過來,“陳大哥……湘兒妹妹,麗雲到底和你說了什麽,那夜的神秘人究竟是誰?”她先叫了一聲陳解鞍,前者隻是點頭示意已經聽到便不再理會。


    想起江麗雲的話,她掃了一眼賈婉婉以及她身邊那位看似乖巧的張雅晴。“她說,神秘人留下了一樣東西在她房間。”


    “怎麽可能!”賈婉婉否認,江麗雲說了那夜昏睡過去,不知人事,怎麽可能會知道神秘人留了東西。張明珠也好奇的看向季湘,後者吃著糖葫蘆,塞得兩腮滿滿。


    胖妮懵懂,但下意識要護在季湘身前。陳解鞍也攬住自己媳婦的肩膀,十分不喜賈婉婉的語氣,小媳婦咀嚼幾口後,含糊說道:“我也不知,江麗雲說是突然記起來的,還說若是沒有記錯,那東西應該還在。好似是貼身之物,應該能驗證神秘人的身份。”


    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麽。張明珠叫過賈婉婉,讓季湘也跟著一起去找。


    這麽急幹什麽,季湘看著下邊四五顆糖葫蘆,木簽子上還裹了些糖衣。“不行。”她出口攔了張明珠,賈婉婉,伸出手搖了搖自己的食指,還不是時候。


    脫離開陳解鞍的懷抱,季湘看著幾個行人小販匆忙走過牢獄前,張明珠臉色匆忙,詢問季湘為何阻攔。


    “我們今日才從江麗雲處出來,就再去蝶曼坊,如此著急慌忙,還大搖大擺,肯定會被兇手知道我們發現了點什麽。”她壓低聲音,“而且封條還在,李媽媽她們戒備,我們怎麽進去?等明日,咱們在蝶曼坊偏房集合。對了,到時候,人越少越好,多了會被發現。”


    張明珠皺起眉頭,川字印在額頭,“不行,今日我爹讓我出門的已經是極其大的讓步,再等一天的話,他不會同意的。婉婉,實在抱歉,我可能不能陪著你了。”


    “明珠,婉婉,讓我去吧。”張雅晴出聲,拉了拉賈婉婉的手腕,輕柔的為她撫平衣服的皺,“明日我陪你去,你哭了許久,受了這般大的委屈,作為手帕交,不能為你解憂已讓我極其難受。”


    “可是,雅晴,你不是要去鴻福……”


    “婉婉,伯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麽放心的去姑母家。”張雅晴打斷賈婉婉的話,意切的與她對視。張明珠見狀也點頭,叫來阿桃,準備送賈婉婉迴府。


    張雅晴的表情不對,季湘與她們道別後。


    “咱們也走吧。”胖妮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想太早迴孟府,“我不能太晚迴去,季湘姐快陪我去逛街吧。”


    遇見了江麗雲這些糟心的事情,季湘也想好好放鬆下。看了眼陳解鞍,男人抱著胸似乎若有所思。“相公,咱們去吃飯吧,忙活這麽久,肚子還是空的。”被這一腔的好奇支配,錯過了飯點也不知道。


    這城中東西最全的便是雲氏小鋪,不用東街北坊的去亂逛。胖妮怕孟懷棟還會出現在西街,便決定去北坊。


    正好,季湘也打算買點紙筆墨水,順便也去看看陳解鞍買的小院。


    “季湘姐,那這麽說你們打算搬到縣城了?”胖妮高興之餘也有些羨慕,年初,陳解鞍是死是活都說不準,季湘姐也被林氏欺負的皮包骨頭,現在都可以獨自買房了。


    抽空看了眼默默跟在後邊的陳解鞍,季湘嗯了聲。“蕪毓姐懷了身子,村子裏抓安胎藥也不方便。而且,我們和彩蝶不是還開了甜品坊,在村子中總歸不方便。不過還得過些日子才能搬過來,出了周漁的事情,彩蝶她娘管的可比之前要嚴。每次我尋她出門,還得娘去保證。”


    也難怪,施暉走後,周彩蝶就解釋了。大林氏氣的調養了許久,因禍得福的是大林氏倒是不催著彩蝶嫁出去。


    “嬸子也是擔心彩蝶。”胖妮說了一句,突然想起那個張明珠,“季湘姐,那個孟天孟管事,下月十號就要娶張明珠了,你知道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陳解鞍同她說過孟天和張明珠的糾葛,又與後者有過相處,說同情,好像也並沒有。


    跳過這個話題,胖妮又說起了這些日在在孟府的生活。


    知道她過的還算不錯,也就鬆了口氣,想起那個美少年在胖妮麵前失去高冷模樣,而是要哄著人識字念書,臉上多餘出笑意。


    逛過北坊,胖妮便要迴孟府。


    她走後,季湘與陳解鞍尋了吃飯的地方,坐下後,她就將江麗雲所說的都說給了陳解鞍。


    “為何胖妮在的時候不說。”陳解鞍沉默良久,季湘還等著建議,等來了這麽一句話。


    “胖妮良善可愛,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你問這個做什麽,該不會覺得我浪費時間了吧。”季湘是打算出來就和陳解鞍說的,路上人多眼雜,胖妮在,說關於殺人兇手的,總覺得會嚇到小孩。


    陳解鞍夾了塊紅燒肉放在季湘的碗裏,“沒什麽。你說江麗雲看到了神秘人和賈大富相處親密?”


    “是的,我聽聞賈大富沒什麽緋聞……就是他沒什麽女人,名聲極好。一般這樣的人,要麽真的是君子,要麽就是衣冠禽獸,還有個可能,便是龍陽之好。就是我沒想明白,為什麽賈大富會選擇去蝶曼坊,還故意讓江麗雲作陪。自己在外麵買塊地,金屋藏嬌她不香嗎?”


    “而且,神秘人是怎麽不聲不響離開蝶曼坊的,去偏門的那條路咱們也走過,如果沒人帶路,是不可能認識的。難不成,那個人是蝶曼坊的人,亦或者對蝶曼坊十分的熟悉?”


    季湘一下子說了許多的話,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陳解鞍。後者舀了碗湯給對麵的人,說了句趁熱喝,也幫著整理思緒。“有沒有可能神秘人會功夫,他是翻牆離開的。”


    “你這個更加離譜,要是會武功,拖到城外殺人毀屍不更好。現在的偵查手段又不先進,不靠時機運氣,像我們這樣一頭霧水,也沒個專業本事的亂查真不一定查的到。所以啊,相公,我故意告訴賈婉婉她們江麗雲房間落下了兇手的東西,如果今天晚上或者明日有人去蝶曼坊……”


    “你的意思是,去的可能就是兇手?會這麽容易,要是沒人去怎麽辦?”


    小媳婦聳肩無奈,“我也隻是利用兇手的心理,以及那麽一丟丟的運氣。如果沒人去,咱們就得大海撈針了。”


    投機取巧確實不好,但現在一沒有明顯的線索,二也沒有可以懷疑的人,隻能這樣刺激下。


    ……分割線……


    “季富貴,別忘記答應我的。”張如咬著稻草根,“這件事情做好之後,把這封東西放在趙二花的屍體邊上,我保證他們會放了你。”


    不敢多問,拿了東西貼身放好,季富貴看著張如離開,忍不住問了句。


    “趙二花懷了你的孩子,為什麽還要殺她?”為什麽你不自己去。


    張如看了看自己的手,“我這個人有三不,不沾兒女緣,不碰女人的血,不殺老人孩子。對了,今天出去後,順便幫我那個小表妹一個忙。到時候去蝶曼坊側門等著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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