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來不及迴頭確認追趕者,一股巨力狠狠撞在他背上,穿透身軀從胸口透出。


    魯尊者低頭,隻見胸前刺出一截烏黑的槍尖,正是青袍剛才緊握的武器。


    原來之前的驚唿聲,是彌勒城士兵目睹青龍擲槍攻擊魯尊者,驚駭之餘發出的聲音。


    若魯尊者聞聲轉身,或許能躲過致命一擊,甚至有機會在青袍失去武器時反擊。


    然而他一心隻想逃走,反而錯失了保命的良機。


    長槍穿透魯尊者的身體,威力未減,帶著他的身軀繼續向前疾馳數十米,最終將他釘在覽秀城的城牆之上。


    青龍本可召迴長槍,讓魯尊者的遺體墜落城牆腳下,但他寧願暫時失去兵器,也要讓魯尊者的屍體掛在覽秀城牆上,示威於彌勒大軍。


    竺法聖麵色鐵青。


    他本不願聽從大巴子的建議,接受大戰前的尊者與虛境修士的較量,但現在必須再戰,以扭轉局勢,阻止覽秀城揚威成功。


    他目光轉向曾附和魯尊者的幾位西方教尊者,點名道:“無畏尊者,下一場你上!別再讓我蒙羞了!”


    這正是個公報私仇的機會,他們不是對他不滿,排擠他嗎?


    那就讓他們一個個見識一下覽秀城的實力吧!


    無畏尊者冷哼一聲,盡管心中沒底能戰勝青袍,但被竺法聖點名,他也無可奈何,緩緩升至半空,高聲道:“西方教無畏尊者前來挑戰!”


    青袍正要召迴長槍,覽秀城城牆上已飛出一名白袍將領,喝道:“青袍,你的迴合結束了,這一戰換我‘白嘯’接招!”


    新到的生物無疑是白虎,目睹青龍的勝利,它亦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心情。


    青龍低語:“真是不吉利,早知僅此一役,我該留下那個‘居魯大賢者’的生命,多些娛樂!”


    話畢,它振翅飛向巍峨的覽秀城樓,順手收起長槍,將居魯大賢者的遺體掠起,搜刮財物後,如棄廢物般拋下城牆。


    彌勒城的雄師望著這一幕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


    熙武大賢者高唿:“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他再不敢像對待居魯那樣輕視眼前敵手,視其為無名小卒。


    白虎迴應:“我方才說過,我名為‘白嘯’,‘白虎’的‘白’,‘虎嘯’的‘嘯’,這個名字定將響徹天地!”


    熙武大賢者唇瓣輕啟,誦出幾段神秘的咒語,隨後一口古梵鍾緩緩浮現於他身前。


    咒語持續低吟,梵鍾逐漸傾斜,鍾口直指懸浮於他前方的白嘯。


    眾人注視著熙武大賢者奇異的動作,知曉他即將發起攻擊,隻是不明這口神秘鍾器將會以何種形態施展,威力幾何。


    白嘯顯得從容不迫,並未搶先出手,而是耐心等待熙武大賢者那慢條斯理的動作逐一完成。


    忽然,熙武大賢者指尖輕點,直指梵鍾。


    梵鍾猛地震顫,一股衝擊波疾射向白嘯,伴隨而來的是無數梵唱,宛如晨鍾暮鼓,滌蕩人心。


    僅一瞬間,衝擊波轟擊在白嘯身上。


    白嘯發出一聲冷笑,身體在衝擊波的衝撞下倒退幾步,旋即穩住,看似未受任何影響。


    熙武大賢者一擊之後,再次手指連點,向梵鍾施壓。


    梵鍾有節奏地顫動,一波波衝擊波如潮水般湧向白嘯。


    首波衝擊下,白嘯已有防備,但麵對如此密集的攻擊,避無可避,一道道衝擊波撞擊在他身上。


    白嘯再次後撤,手中突然現出一對巨錘,揮舞著迎向衝擊波。


    隻聽見“砰砰砰”的巨響,巨錘砸中衝擊波,竟似擊中實體,發出震耳欲聾的迴聲。


    接連破滅數波衝擊後,白嘯穩住陣腳不再後退,反而向熙武大賢者步步逼近。


    熙武大賢者見白嘯竟抵擋住梵鍾的衝擊,於是雙手齊出,指點梵鍾。


    梵鍾釋放出更密集的衝擊波,猶如一台狂噴火焰的重型炮台。


    白嘯雙臂揮動愈發明快,每一波衝擊波都被巨錘擊中,他在衝擊波的步步緊逼下艱難前行。


    他宛如風暴巨浪中屹立不倒的雄偉山岩......


    無畏尊者麵色驟變,他生平首次遭遇在梵鍾狂瀾中屹立不倒,還能逆襲衝鋒的勇者。


    這梵鍾乃西天教的神器,它所釋放的衝擊波不僅蘊含著物質破壞力,更伴隨著神聖梵唱,衝擊敵人心神,消蝕其鬥誌。


    即便是西天教眾多修士,也往往無法抵擋梵音的侵擾,然而這東古域中,竟有一名來曆不明的虛空境修者,仿佛對此全然免疫。


    無畏尊者心中不禁焦慮起來。


    他以前對東古域的虛空境修者並未多加重視。


    西天教與東古域的交界處,常有兩方弟子的衝突,多數情況下,西天教弟子皆能取得壓倒性勝利。


    無畏尊者也曾在此地遊曆修行,與不少東古域修士交鋒,自他掌控此法寶以來,無一敗績,尚未見過有同階修士能在這梵鍾攻擊下持久抗衡。


    誰料這次深入東古域腹地,初次交手便遇上了如此棘手的對手。他甚至隱約想到,東古域廣袤富饒,必定藏匿著無數未顯山露水的強者。西天教想要吞並東古域,恐怕並非易事。


    兩位來曆不明的虛空境修者,首位僅兩個迴合就擊敗了居魯尊者,另一位與他戰得不分伯仲。


    無畏尊者全力以赴之際,白嘯忽然發出一陣豪放笑聲:“僅此而已嗎?沒有更具新意的手段?若你隻有這點本事,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突然收起雙錘,任由衝擊波將他推向後方。


    然而白嘯之軀強橫無比,如此密集的衝擊波轟擊之下,僅能將他逼退,卻無法傷他分毫。


    所有人都看出白嘯正在蓄力反擊,無畏尊者麵色劇變,雙手瘋狂敲擊梵鍾,將梵鍾的威能推向極限。


    白嘯猛然開口,兩軍似乎都聽見了一聲虎嘯。


    緊接著,一股更為強烈的衝擊波自白嘯口中噴薄而出,瞬間湮滅了梵鍾的衝擊波。


    這股衝擊波逆流而上,衝入梵鍾內部,隻聽“砰”地一聲,梵鍾破碎成無數碎片四散飛濺。


    與此同時,無畏尊者似遭重創,口吐鮮血,臉色慘白。


    白嘯幾步跨出,已飛至無畏尊者麵前,在無畏尊者驚駭的目光中,一錘砸下,無畏尊者的頭顱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裂。


    目睹這一幕,許多士兵都無法直視。


    覽秀城的城牆上,劉大巴子、左丘覺民等人望著空中的白嘯,又望向夏仲南,實在無法理解夏仲南究竟是從何處尋得這些虛空境強者... ...


    這些虛無境的大能者們對夏仲南流露出無比的敬畏,他們之前並未見識過這些強者的真實實力,如今親眼目睹青袍和白嘯的對決,無不驚歎其神妙無比。


    夏仲南在他們心中變得更加神秘莫測。他曾以深謀遠慮,引領著十三大軍踏上了奇異的征途。如今麵對層次遠超自身的強敵,夏仲南應對起來依舊遊刃有餘。


    竺法聖的目光掃過剩餘的幾位尊者。他們眼神閃爍,膽怯畏縮,生怕被竺法聖點名上陣。居魯尊者與熙武尊者的隕落,對他們造成了深深的震撼。他們曾輕視東古域,對竺法聖在那裏的成就嗤之以鼻,自以為任何人到這裏都能成功。此刻,他們才明白,東古域腹地猶如“龍潭虎穴”,他們這些西教的勇猛戰士,在東古域的虛無境修士麵前毫無優勢可言。每個人的生命隻有一次,稍有不慎,便可能隕落道消,居魯和熙武便是前車之鑒。


    竺法聖越過他們,看向原白國遺留的虛無境修士。西教的尊者連續兩次敗北,他對這些人已極度失望。平日裏個個傲氣衝天,真到生死較量時,卻一個比一個下場悲慘。


    原白國的虛無境修士曾是各宗各派的掌門,有掩月宗的宗主墨江南、紫霄宮的宮主戴舒城、鬼靈門的門主鬼靈子、無邊穀的穀主袁思野、天星宗的宗主曹師言……他們曾依附白國朝廷,經曆劇變後幸存下來,此刻該派出誰應戰呢?


    人群中走出一人,裝束獨特,身材比常人高出一頭,卻瘦骨嶙峋,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頭發蓬亂,麵色蒼白如紙,雙眸漆黑發亮,黑白相間的衣飾更顯詭異,看上去不像人類,更像是一個病鬼,夜行恐怕會嚇得人魂飛魄散。


    他正是鬼靈門的門主鬼靈子。那些來自西教的尊者們或許會欺淩其他宗主,但沒人敢招惹他,見到他都會選擇繞道而行。誰說佛門中人就不怕“鬼”呢?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就連佛門尊者也無法抵擋。


    竺法聖見他主動請纓,眼中不禁閃爍光芒。他與鬼靈子相識已久,白無仙在世時,鬼靈子便在白國朝廷占有一席之地,是個極為特殊的存在,白無仙似乎對他極為倚重。竺法聖與他並無深厚的交情,但對他格外重視,深信他的手段。


    鬼靈子說:“這一戰,由我來應對。”


    竺法聖迴應:“那就拜托先生了!”


    在彌勒之城,人們以“先知”尊稱鬼靈子,盡管名義上所有生靈都歸於彌勒教旗下,卻無人膽敢賦予他“聖者”之名。


    鬼靈子升至半空,手中多了一件如喪魂杖般的武器,眾人定睛一瞧,那哪裏是普通的杖,分明是一串串串聯起來的骨顱項鏈。


    白嘯在上一輪的勝利後已悄然退場,覽秀城一方,一位身影淩空躍出,直麵鬼靈子,正是以“齊聖”為代號的麒麟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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