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柱間的點評不久,水戶就麵色難看的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了,柱間隨便吃了一點食物,趁著沒人注意,悄然離開了宴會現場,他腳步匆匆,很快就來到了八田光的住處。


    輕輕敲了敲門,咚咚咚的聲音在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八田光警惕地打開門,看到是柱間,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柱間微微一笑,無聲地開口:你母親已經休息了吧?我們出去說。


    八田光點了點頭,伸出雙手,柱間抱著他,兩人迅速移動,消失在了夜色中。


    很快,倆人來到了一個靜謐的沙灘,皎潔的月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海浪輕輕拍打著沙灘,發出輕柔的聲音。


    柱間放下八田光,關切地開口:你們還好嗎,今天沒人找你們吧?


    八田光搖了搖頭,柱間終於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小孩的頭頂,高興的開口:沒事就好,說著便從懷裏摸出一個包裹,在小孩好奇的注視下,打開,裏麵幾個散發著香味的和果子出現。


    柱間笑嘻嘻的遞給呆呆的小孩,說道:是紅豆沙的,你快吃吧,吃完了我在送你迴家。


    八田光看著手中精致的食物,眼前有些模糊,隱隱約約又迴到了生日那天,父母打開包裹,也是幾個甜甜的果子,他吃的可開心了,可高興了沒幾天,父親就因為給他買了甜食,沒錢支付給漩渦,永遠的離開了他。


    一口咬下去,軟軟的麵皮包裹著甜甜的豆沙,甜膩膩的味道和上次沒有什麽區別,隻是上次給他甜食的人已經永遠離開了。


    柱間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原地,看著平靜的海麵,就像沒有發現後麵帶著哽咽的咀嚼聲一樣,逃避是沒用的,腐爛的傷口必須親手扒開才行,雖然現在很痛,可總有一天會痊愈。


    八田光的手在眼角輕輕掠過,帶起了一縷濕潤的淚痕。他低沉著嗓音開口:你,難道就不好奇嗎?鮫肌為什麽會出現我家,我為什麽不第一時間交出來。


    柱間並未迴頭,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浩渺無垠的海麵上,聲音平靜得如同那不起波瀾的海水: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的聲音,柱間並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終於,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八田光動了,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平靜的大海,仿佛在那深邃的海水中尋找著答案。


    他的雙腿微微屈起,頭深深的埋在兩腿之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是父親帶迴來的。


    父親是渦之國最出色的捕魚人,每當他駕船出海,總能滿載而歸,帶迴許多珍貴的海產,在我生日後不久,父親帶迴了一件特別的東西——鮫肌。


    父親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他打算偷偷將它賣到大城市去,他相信,這麽稀有的魚類,一定能賣到大價錢,我也是在偶然之間發現了鮫肌的存在。


    那天,我走進地下室,想要找些玩具來玩,卻意外地看到了躺在被鐵鏈綁在地上的鮫肌。


    父親很認真的叮囑我,不要告訴別人,等賣了鮫肌,到時候就可以給我買很多好吃的了。


    還沒來得及賣掉鮫肌,海浪就洶湧而至了,為了換取給漩渦一族的報酬,父親決定再次冒險出海,希望能捕到更多的魚來換取報酬,可是這一次,父親再也沒有迴來。


    我討厭漩渦,每當看到漩渦的人,我都會想起父親,因此,當我知道鮫肌的事情後,我不願意將它交出來,甚至,甚至我還在想,要是找不到鮫肌,怪物淹沒渦之國就好了,這樣的話,我就會和父親再次團聚了。


    沒人開口,八田光哽咽的開口:如果不是今天屋子被砸到,母親發現了地下室的鮫肌,我還是會猶豫是不是要開口的,對不起,我的任性差點害了所有人,我,我是個壞蛋。


    嗚嗚嗚


    小孩的雙肩顫抖,聲音哽咽,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與悔恨都傾訴出來,柱間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八田光淩亂的頭發,小孩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看向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心中的疑惑如同波濤般翻湧,不明白為何在這樣一個他幾乎要自我放棄的時刻,柱間還能如此平靜地麵對他,他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不怪我嗎?我害的你差點死掉吧。


    柱間微微一笑,笑容中透露出深深的理解與寬容,溫和的開口:可是你還是猶豫了,不是嗎?我相信,就算沒人發現,最後你還是會把鮫肌帶過來的,因為你不忍心讓大家出事。


    我……八田光哽咽著,不知道該說什麽。


    柱間緩緩說道:小光,隻要是人,就一定會猶豫、會犯錯,重要的是,我們要從錯誤中學習,從猶豫中找到堅定的力量,我相信你,小光將來一定會變成很好的人。


    八田光呆呆的開口:你,你這麽強,也會犯錯嗎?


    柱間的表情瞬間僵硬,眼前仿佛閃現出一幅幅血淋淋的畫麵,那些關於弟弟、族人,木葉還有斑的記憶,如同被撕裂的傷口,再次被無情地揭開。


    族人的期望,其他家族的貪婪,扉間的防備,宇智波的不公平對待,斑失望的目光,那些畫麵不停閃動在柱間的腦海中,不斷的提醒著他曾經犯下的錯誤,迴憶如同沉重的枷鎖,束縛著他的心靈,讓他無法釋懷。


    八田光看著柱間突然變得凝重的表情,心中不禁疑惑起來,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怎麽了?


    柱間迴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痛苦的笑容,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啊,會的,我曾經也犯了很多錯誤,很多很多……


    八田光擔憂的開口:你……你沒事吧。


    柱間猛地站了起來,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找到了前進的方向,雙手握拳,沉穩的開口:但是,我不會讓那些事再次發生的,一切都會改變,我一定會改變這一切的!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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