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向陽看看他,又看看身後的飯店,實在想不到能有多少迴報,接著歎氣。


    薑晚吟短暫消化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


    她眼睛都圓了一圈,帶著意外,望向薑懷序。


    “所以說……叔公,你把這個舊飯店給拍下來了?”


    薑懷序點了點頭。


    薑晚吟更是驚訝。


    她下意識又走近幾步,認真看了看這座老舊的飯店。


    試圖從中品出叔公這麽做的深意。


    可惜,眼睛都瞅疼了也沒品出一絲。


    “這個飯店,和那些被時代淘汰的飯店沒有什麽區別啊,就是規模大了點……”


    但在首都這片土地上,像這樣規模的飯店也不在少數。


    見薑晚吟滿臉困惑,薑懷序忍不住開口解惑。


    “這座飯店的特別之處,在外麵是看不出來的。”


    薑晚吟眨眨眼:“不在外麵,那在裏麵?”


    薑晚吟試著猜測:“難不成是這飯店內部結構有什麽特殊之處?”


    薑懷序搖搖頭。


    “飯店結構都大同小異,也沒什麽特殊的。”


    “特殊的,是裏麵掛著的東西。”


    “掛著的東西?”


    薑晚吟一時沒什麽想法,越發疑惑。


    胡向陽性子急,不等薑懷序繼續賣關子,便忍不住將謎底揭破。


    “是裏麵的兩幅畫。”


    “兩幅我們當年隻看了一眼,就覺得驚為天人的畫。”


    原來,薑懷序和胡向陽,早在拍下這座飯店之前,就已親身了解,或者說親眼見證過這飯店的興衰。


    華夏酒店建立於六十年代。


    酒店老板家是歸國華僑,家底豐厚。


    他豪擲千金,按照當年的最高規格,建立了這麽一座當年人人稱讚的豪華飯店。


    他人脈極廣,一開業,便宴請到了當年頗有名氣的兩位畫師,孫齊壽和潘道之,為飯店大堂增添兩幅“鎮堂之寶”。


    薑晚吟眼睛亮了亮,小小地激動了一下。


    “這二位可是現在的名家啊!”


    “尤其是孫齊壽先生,如今一幅畫價值上千萬呢!”


    她之前捧著手機搜索書畫古董相關信息的時候,就經常看到這兩個名字。


    如今孫齊壽先生已經去世,潘道之也有百歲,早已封筆,可謂是一畫難求。


    耿老笑笑:“這二位出名雖早,但當年他們還年輕,畫的價值可沒那麽高。”


    “這飯店老板之所以會請他們作畫,大約也是看中他們當時的名氣,想以此作為噱頭吸引眼球。”


    “這二位的書畫被人重視,價值上漲,也是在孫齊壽先生去世後,和潘道之先生封筆後。”


    耿老感歎一聲。


    “書畫的價值,往往都是在畫家去世之後,才會被發掘和體現。”


    “這一點,不論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的啊……”


    胡向陽也頗為感慨地點了點頭。


    “是啊,當年我們出來闖蕩,到這裏的時候,孫齊壽先生還健在呢。”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走進這大堂的時候,我和老薑就被裏麵掛的那兩幅畫深深吸引了。”


    胡向陽說起當年,十分懷念。


    “隻可惜這飯店沒風光幾年,就因為經營不善,就日薄西山,狀況慘淡,準備往外拋了。”


    薑懷序點點頭,目光渺遠,仿佛在迴望從前。


    “那時候,我就對這家店很感興趣,來過許多次。”


    “隻是飯店規模太大,我又在摸索創業的初期,根本沒有能力盤下來。”


    胡向陽“嘿”地一笑。


    “我都不想說你,你那是對飯店感興趣嗎?你明明就是對畫感興趣!”


    “你是知道當初那飯店老板關閉飯店的時候,孫齊壽的畫還沒有這麽高的價值,之後那華僑又出了國,沒再迴來。”


    “從那以後,整座飯店封禁,沒人再動過。而那兩幅畫,也從飯店關停開始,銷聲匿跡。”


    胡向陽將老友的心思一點不落全揭露了出來。


    “隻不過別說是當時的你了,這麽大規模的飯店,一般人誰有這麽大手筆啊?”


    “不然,這飯店也不會一空,空二十年了。”


    薑懷序含笑看他。


    “你不是也一樣?這二十年,你可沒少念叨這兩幅畫。”


    “這念想,一轉眼,咱們竟然已經存了二十年了……”


    薑晚吟在旁邊越聽越好奇。


    “也就是說,叔公你是為了這幅畫,才買下的這座飯店?”


    薑懷序默然點頭。


    胡向陽表情複雜,忍不住為老友擔憂。


    “所以我才說,他這次投資投得太激進了!竟然花了將近一千五百萬拍這麽個飯店!”


    “雖然我也很想你得到那幅畫,但萬一它已經不在飯店了呢?”


    薑懷序彎了彎唇:“可萬一在呢?”


    薑晚吟倒吸一口涼氣。


    她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叔公和胡老爺子剛剛的分歧,是這個原因。


    她更好奇了。


    “這到底是幅什麽樣的畫?”


    竟然能讓一向持重的叔公,直接高價拍下這座有幾十年曆史的老飯店?


    那可是一千五百萬啊!


    這就像是賭石,沒切開表層,誰也不知道裏麵藏的是帝王綠,還是普通石頭。


    好奇心促使薑晚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心跳也跟著莫名加快。


    薑懷序緊隨其後,用鑰匙打開這早已生鏽的大門。


    “吱呀”一聲。


    一陣塵灰抖落撒下,緊接著便是一股多年未通風的腐朽氣味撲麵而來。


    幾人將大門徹底拉開,在門口等大廳換氣換得差不多了,才向內看去。


    裏麵黑黢黢的,幾十年前的裝修早已腐朽,天花板麵掉了許多,七零八落。


    幽暗的光線,陳舊的裝飾,四處布滿灰塵……


    一眼看過去,和恐怖片場景莫名相似。


    胡向陽三人下意識想讓薑晚吟跟身後。


    誰知薑晚吟竟毫無懼意,反倒一臉好奇,舉著手電就鑽了進去。


    大廳的牆麵脫落斑駁,兩邊牆上掛著的兩幅畫,倒是依舊堅挺。


    薑懷序進門先找到了電箱,稍一撥弄,便給飯店通上了電,打開了燈。


    視野一亮,薑晚吟這才看清楚,這大廳空間竟然這麽大。


    而懸掛在大廳兩邊的兩幅畫,更是巨幅。


    兩幅畫下麵,都用塑封的牌子做了標注。


    一幅,是孫齊壽先生的《初霽》,一幅是潘道之先生的《延年美意》。


    《延年美意》是一幅精致的工筆山水,而《初霽》卻是以一棵勁鬆為主體,將山水和花鳥完美融合進了畫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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