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吟一隻手撐住炕沿,腿上的酸爽讓她麵目猙獰。


    陸承驍意識到兩個人的不妥,重新坐下來,一隻手握了握。


    “抱歉,剛才情況緊急。”


    薑晚吟臉上的潮紅還沒有褪下去。


    幸好陸承驍看不見,她擺擺手,故作鎮定。


    “這有什麽的,在我們那個年代,擁抱也是一種禮儀,我可不是那麽封建的人。”


    她說著,又想盡快將這一份尷尬抹去,略顯笨拙地轉移了話題。


    “我今天淘到的這些東西,在我們那個年代可都是值錢的,到時候我換成物品拿到這裏來賣,如果是個可行的法子,我會掙很多錢,到時候把留下來的錢買一處四合院。”


    她暢想著未來,如果能在這地方有一處小房子,那感覺不要太美。


    “你都不知道,四合院在我們那個年代可真是高攀不起的價格。”


    她嘛,沒有什麽大誌向。


    隻想著手裏能有一些閑錢,家裏有個好的住處。


    她的聲音很有感染力,仿佛這些願望都已經實現了一樣。


    隻有一點陸承驍不敢苟同。


    “村子裏的人消費水平有限,你就是在這裏賣上10年20年的,也未必能買上一處四合院。”


    如果真的有掙錢的法子,村子裏就不會有那麽多人,連問溫飽都成問題。


    薑晚吟輕哼一聲:“連穿越兩個時代的事情都能遇上,還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


    陸承驍不語。


    畢竟在這樣的年代,能夠頓頓有的吃,就已經是小康家庭了。


    以至於發家致富的萬元戶,起碼在村子裏是沒有的。


    再不濟也得要到鎮子上,一個鎮子最多也就出一兩家。


    她一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


    “我得趕緊走了,對了,筐子裏還有一個糖角包,那是我外公特意讓我帶給你的,你一定吃掉。”


    這個糖角包是薑晚吟趁薑嬋音不注意的時候買的。


    王院長曾經說過,陸承驍是因為想不開才殺人的。


    這個糖角包可能是他這段生活中唯一的一點甜了。


    他們素不相識,可是住在兩個時代的同一空間,總歸是有點緣分的。


    如果可以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什麽,還是要給他人生的最後時間留下一點溫暖。


    畢竟按照時間線算的話,他的生命也沒剩下幾年了。


    “那你吃完早點休息,我走了。”


    薑晚吟話音落地,屋子裏明顯安靜了下來。


    明明隻是一個人,可是剛才屋子裏的活躍和現在的寂靜有了極大的落差。


    好像有什麽東西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確定人走了之後,他一隻手摸索著往桌子上的籃子裏去。


    籃子最旁邊用油紙包著,果然有一個糖角包。


    他空洞的眼神安靜又清冷,外麵的月亮忽然不再明亮,可是他看不見。


    糖角包送到了嘴邊,紅糖的味道襲來。


    這東西的甜味帶著侵略,掃除了剛剛他喝下的那些藥的苦味兒。


    “這東西齁甜的,哪裏有那麽好吃?小姑娘都喜歡吃甜?”


    他不是很理解。


    薑嬋音之前給他送來的餅子裏也摻了少許的白糖。


    他又嚐試著咬了一口,好像又沒有剛才那麽難吃了。


    男人一隻手摸上自己眼上的紗布,心裏升起了好奇。


    一個來自2000年的姑娘,到底長的什麽模樣?


    這種好奇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越來越強烈。


    換藥的時候,薑晚吟的頭發曾經撫在他的肩上。


    他知道她一定有一頭長發。


    會是柳葉眉嗎?


    會是大大的眼睛嗎?


    她是高挑的個子,還是小家碧玉?


    念頭一旦升起,便再不能壓製。


    可是——


    “我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奇?2000年的世界應該比現在要好許多,她的談吐是接受過教育的人,怎麽會一直留在這個地方?”


    陸承驍自說自話,嘴角不經意的笑意也逐漸收起。


    她是為了家人才願意來迴奔波於此。


    那她如今有沒有對象,又長的什麽樣子?


    “陸承驍,我看你也是瘋了,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個人而已,你到底在想什麽?”


    他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思了。


    腦子裏越來越亂,隻能摸著黑上了床。


    可是翻來覆去都是薑晚吟的聲音。


    她說:“憑什麽要任由那些人打你,你要懂得反抗。”


    她說:“你的眼睛很快就會好,就是有些麻煩。”


    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晚,這是第一次為了一個人。


    而非自己手上的情報。


    *


    老宅裏的薑晚吟,看著院子裏一大堆東西,嘴角都快要和太陽肩並肩。


    “這麽多東西,屬於我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薑晚吟迫不及待地衝進那一堆“寶物”堆裏。


    除了在廢品站就已經確定了是真跡的兩幅字和六本很有收藏價值的醫學書籍之外,還有不少“盲盒”等著她去拆。


    破舊的存錢罐裏,已經掉了一層漆,拿在手上沉甸甸的,輕輕搖晃裏麵還會發出響聲。


    這存錢罐是薑嬋音在一個花盆裏發現的。


    當時晃了晃隻聽到了響聲。


    薑晚吟把存錢罐最下麵的塞子打開,幾枚硬幣嘩啦啦地從裏麵掉了下來。


    這些硬幣雖然有年代感,但是收藏的價值不是很高。


    相比起那些真正的古董,這些硬幣的定價大概也就在一枚幾十塊錢左右。


    不過就在薑晚吟要把那些硬幣重新收起來的時候,才看到,滾到自己腳邊的還有五十年代的一分錢硬幣。


    她欣喜若狂。


    五十年代的硬幣是相對價值最高的,現在的售價大概在560元一枚。


    她從地上把那些硬幣零零散散的撿了起來,一分的一共有12枚。


    再加上這些普通的,至少七八千塊錢是沒有問題的。


    薑晚吟的一顆心髒都快要從胸膛裏跳出來,她每個月的工資也就隻有一千五百塊,還是師父心疼她,每個月多給了二百。


    把這些能發家致富的寶貝收起來,薑晚吟又盯上了一個盒子。


    那是一個木頭盒子,合頁都已經壞了,和那些垃圾混合在一起,不知道沾了什麽東西,黏糊糊的。


    她打開盒子,瞬間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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