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三牽著牛車來到糧店門口,有立刻有熱心的夥計湊上前來詢問。


    他不大好意思的問:


    “你好,請問阿鬥兄弟在嗎?”


    “啊?我就是,請問你是?”


    阿鬥感覺不認識這人,又往前走了一步,仔細辨認。


    別說是人了,這頭驢他也不認識。


    他敢肯定,不光他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也不認識他。


    雲三聽見這就是阿鬥,忙湊上前來,把裝了銅板的布袋子塞他懷裏,激動道:


    “是陳定水兄弟跟我說,你這裏收大米的,你看,我也有些大米,你收不收。”


    “陳定水?啊?!”


    阿鬥一臉懵,他好像也不認識啥陳定水。


    不過好的大米,他們店裏一直都是收的。


    看在銅板子的份上,讓人把大米運後院去。


    一打開麻袋,看見和之前閑雲村收的大米一個品質,他瞬間了然了。


    原來,之前在閑雲村給他一百個銅板子,還有上次雇李大牛的牛車來賣大米的,就是陳定水。


    連帶著,對雲三也客氣了許多。


    稱過之後,不多不少,正好一千斤。


    掌櫃給他結了二十兩銀子。


    雲三確認沒有問題,就告辭走了。


    阿鬥又收了不少好處,一路客氣的將人送到店外麵。


    雲三頭一次被人這麽客氣的對待。


    懷揣著二十兩銀子,激動的差點說不出話。


    將驢車還給陳定水,就立刻迫不及待的掀開他胸前的衣襟,讓陳定水看他懷裏的兩個大銀錠子。


    城門外人多眼雜,他是不敢直接把銀子拿出來的,怕被人惦記上。


    這是他活到快五十歲,頭一次見這麽大的銀錠子!


    他招唿陳定水:“你快看,是真的,還是兩個!”


    陳定水第一次賣大米時,得了二兩銀子,那時候都緊張兮兮怕被人搶,更何況後來賣過兩次三十兩銀子。


    他完全能理解雲三的心情。


    配合著往雲三懷裏看了一眼,滿嘴說著恭喜恭喜。


    雲三滿臉興奮的拍他胸膛一下,晃了晃身體,不大好意思的笑道:“還不是你給的!”


    陳定水揉了揉被他拍疼的胸膛,也跟著笑。


    “那也是你應得的。”


    不把閨女嫁給他兒子,的確就得不到了。


    二人事情辦好了,又坐著同一輛驢車迴去。


    李大牛埋伏在他倆身後,聽著他倆的對話,看著他倆,這樣,那樣。


    雲三還“一臉嬌羞”。


    他頓覺惡寒,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忙伸手捋了捋胳膊上的汗毛。


    “老弟,這錢要不你拿迴去,等訂婚的時候再給我們。”


    到時候守著一大群男方親戚和女方親戚,兩家都有麵子。


    那二十兩銀子一直在雲三懷裏。


    直到他們行至雲家村村口,他看了眼四下無人。


    才把銀子拿了出來,要往陳定水手裏塞。


    陳定水忙給他推了迴去。


    “彩禮這事,隻要給了就行,到時候人多眼雜,這麽多錢,也不安全,你快收著迴家藏好。”


    “還是大兄弟你想的周到。那我真收下了哈!”


    “好,雲三哥慢走。”


    雲三剛從車上下來,想到陳家納采禮都唱禮單了。


    訂婚萬一也唱禮單,這二十兩不好再拿出來,他說:


    “老弟,訂婚那日,你們若是唱禮單,就隨便拿個荷包裝幾塊小石頭,我讓人不打開,咱們就走個過場就行。”


    “哎,好嘞。”


    陳定水原本計劃裝兩千個銅板子,沉甸甸一大包,也算好看來著。


    現在聽見雲三說裝幾塊石頭,他覺得裝石頭的確從外麵看起來更像是銀子,便答應了。


    不過,訂婚日子得等他們給陳瀟蓋完房子,六月初二陪尤氏迴趟娘家,迴來之後再商議。


    到時候,蓋完房子了,農忙也過去了,沒有別的活計,他們可以認真籌備訂婚的事。


    訂婚僅次於成親了。


    訂了婚,女方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婆家,甚至有提前住在婆家侍奉公婆的。


    必須得慎重,隆重。


    尤氏派幾個孩子去場上翻麥子,她在家整理東西。


    眼瞅著還有二十多天就要到六月初二了。


    她也漸漸緊張起來。


    可能那種感覺更像是激動。


    總感覺還有很多東西沒準備。


    見陳瀟過來,她問:


    “瀟兒,你說,咱們給你外祖和外祖母做被子,是做一床十二斤的,還做兩床六斤的?”


    她原本想直接做一床12斤的,省布料。


    可後來又覺得不妥。


    隻做一床12斤的,雖然冬天蓋的舒坦,可就隻有大冬天能蓋。


    別的時候蓋上太熱了,不舒坦。


    要是做兩床六斤的,一年四季都能蓋,可以疊著蓋,還可以輪著蓋,也能輪換著拆洗拆洗。


    棉花是不能見水的,布料可以。


    把被子拆開。


    棉花曬太陽底下,拍打拍打,布料洗幹淨曬幹再縫成被子,像新的一樣。


    也省的跟以前貧窮時似的,隻有一床被子,想拆洗也不能拆洗,因為一拆洗就五六天沒被子蓋了。


    可這也有不好處。


    兩床新被子的話,老兩口肯定舍不得蓋,萬一都分給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那又白瞎了尤氏一番孝心。


    哪個當女兒的,不想自己的父母多吃點好的,用點好的,多享福。


    可老人家都覺得他們快入土了,不配糟蹋好東西。


    因為窮,這裏的人,就算是去世了,家裏的兒子孫子也會繼續蓋他們的被子,穿他們的衣服。


    可那畢竟是被逼得沒辦法。


    但凡能給子孫後代留下點好的,誰願意留孬的。


    說起這個,陳瀟沒什麽體會。


    可看電視上,那些老人從女兒身上薅羊毛,補貼兒子,讓人看著就生氣。


    而她聽她娘和她爹說起外祖父母的為人,知道他們絕對不是那種老人。


    也沒有壞心。


    要是不蓋,肯定純屬舍不得。


    “娘,你給咱們全家都做身新衣服吧!到時候咱們穿著新衣服去,體麵。


    外祖家相信咱家是真的好過了,也會放寬心。”


    “說的是,把布料藏這麽久,我都忘了咱們全家都穿著破爛衣服了。”


    自陳瀟和離迴來,發生的事一樁接一樁。


    但總體都是好事。


    可他們整天忙的團團轉,陳定水忘了提前找大場,她竟然也忘了提前做新衣服。


    陳瀟又道:“娘,這被子,就做兩床六斤的吧!咱們用純白的棉布做。”


    “那哪兒成。”


    “別急,娘,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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