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以後有了,也不能不給孩子們吃,他們現在都還在長身體,一個月做兩三頓幹的,平常也多做點粥填填縫兒。”


    “爹發話了,說是以後要經常做白米粥!”


    “咱家吃完這頓,哪還有大米?!”


    陳兮端著飯碗也湊上來,想要聽聽裏麵在說什麽。


    陳意嘴快道:“爹說有個大戶人家的少爺跌斷了腿,用大米換土鱉。”


    “感謝那位摔斷腿的少爺,希望他好的慢點。”


    陳寒覺得自己這想法太缺德,可是他真的好喜歡吃大米幹飯。


    這不比拉嗓子的黑麵和窩窩頭強多了。


    尤氏見幾個男孩聽的,全是陳定水說的話,讓他聲音小點。


    陳瀟則感歎男孩子粗心,聽不全乎還能發揮想象力自己補上。


    有大米吃,四兄弟是高興,陳寒忍不住出聲問裏麵:“那啥時候出去獵野豬啊?”


    話說獵野豬真的很危險,他們四兄弟要不要跟著爹一起去,關鍵時候還能搭把手。


    陳瀟無力捂臉,打開門,鄭重跟四個弟弟解釋道:“咱們家從來沒說過要去獵野豬!


    不過咱爹娘說了,要是能換來大米,就能經常吃大米飯。


    但前提是得有足夠多足夠穩定的土鱉。


    不然人家不一定收咱們的呢!”


    “明白!我們待會兒就出去抓土鱉。”


    兄弟四個一起點頭。


    大戶人家有米有錢,的確不用非得跟他們換土鱉。


    別人有更好更多的土鱉,跟別人換,別人肯定也是上趕著的。


    匆匆扒拉完米飯。


    陳冰拽著哥哥弟弟,催促他們快走:“我去山上玩兒的時候,見枯樹葉下麵經常有,咱們去找找。”


    “你們去吧,我去找小森,讓他掏掏他家炕洞,說不定也有。”


    “行。”


    兄弟四人分頭出發。


    陳定水和尤氏趁機拿出以前裝白麵的布袋子,去後麵山洞裏把那些大米收起來,運了迴來。


    稱了稱,好家夥,竟然足足四十斤。


    尤氏迴憶當時那半布袋土元,雖然看起來不少,實際上她一根手指頭就挑動了,除了土元在布袋裏亂爬,讓她感覺裏麵有不少東西,實際上頂多也就隻有一二兩重。


    扣除布袋裏剩下的小土元,乖乖,基本上算是一兩土元能換二十斤大米。


    她滴個老天爺呐!


    風水輪流轉,今年到她家了!


    尤氏跟陳定水將四十斤大米運迴家,卻不打算告訴孩子們土鱉這麽值錢。


    當父母的,總是要留一手。


    他們先將大米分成兩份,一份讓陳定水賣掉換錢,另一份又拿出大半藏他們睡覺的屋子裏。然後按照一兩土鱉換二斤大米的份數,準備好,看孩子們能捉迴多少土鱉來。


    尤氏發現神仙洞不要小土鱉,也不惱,把布袋裏的小土鱉放牆角邊的陶罐裏養了起來。


    陳瀟則趁家裏老的少的各忙各的,沒空搭理她,她提著鋤頭去後院的菜地裏挖啊挖。


    挖了小半米深後,從商城裏用僅剩的17元,買了個34斤的鐵疙瘩,放到她挖好的坑裏。


    鐵在現代是白菜價,廢鐵五毛錢一斤,在古代卻值錢多了。


    一口直徑60㎝的大鐵鍋,三兩銀子。


    一把菜刀也得一兩銀子。


    她總算知道為啥莊戶人家分家,連鍋碗瓢盆,菜刀剪子也得分了。


    鐵製品能用好幾十年不說,可沒那麽多閑錢去買新的。


    “瀟兒!你果真迴來了?”


    陳瀟把東西埋好,想起她娘拔草拔了一半,便順著她娘拔的那茬兒接著拔。


    拔了大約兩米長的距離,聽見有人喊她,尋聲抬頭,看見了籬笆牆外,站著和原身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馬桂花。


    馬桂花是本村人,後來嫁給了本村陳家,婆家娘家就隔了幾條街,和許多遠嫁外地的女孩相比,幸福多了。


    陳瀟驚喜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招唿她來家裏玩兒。


    她雙手護了護肚子,沒有動,說一會兒就家去了,站這裏跟她說幾句話就行。


    看著她那無意識的動作,陳瀟笑道:“你有喜了?恭喜恭喜。”


    “這是第二個了,希望是個兒子。”


    “你頭個是閨女?”


    “是兒子,叫玉樹。”


    莊戶人家靠男丁支撐門楣,出勞力,生男娃可不嫌多。


    生了女娃,命苦不說,婆家不喜,還不一定讓養呢。


    看有許多人家,隻有六七個兒子,沒有女兒的,能是他們的肚子隻生公的,不生母的?


    不過是生下來看著是男孩就養大,是女孩兒就直接掐死扔了。


    若換做以前那個以夫為天的原身陳瀟,說不定就同意她的話了。


    現在的陳瀟可看不慣重男輕女。


    笑著說:“希望你能得償所願,不過都是自己十月懷胎親生的,男女一樣好。”


    “女兒怎麽能比得過兒子。”


    馬桂花想到自打出嫁,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雖然出嫁前過的也不算好。


    賭氣道:


    “別說我了,就連你,你爹娘待你好,你和離還有娘家可迴。


    可到了你弟弟娶媳婦的時候,你還能在家不成!


    你連你弟弟成婚那日都得避諱出去。


    還有過年,大年三十就算你爹娘讓你在家過,你就沒想過你爹娘會被村裏人指指點點嗎?”


    聽到這話,陳瀟自腳底升起一股冷意。


    和離之後,一直還算陽光的臉,陰沉下來。


    緊繃著嘴角,不再言語。


    老話都說,無子,或者和離,下堂的女人,不能參加婚宴,不能碰新人的東西,更不能在家看新人過門。


    出了嫁的女人,大年三十不看娘家燈,初一不入娘家門。


    否則會對家裏的兄弟們不好。


    這古代的習俗,約束的都是女人,陳瀟知道這是古代男權統治者為了馴化女人故意散布的謠言,純屬無稽之談。


    然而,土裏刨食的莊戶漢子,幹的都是髒活累活,傷啊痛的在所難免。


    萬一出點什麽事,都會怪到這個出嫁之後迴娘家過年的女人身上。


    雖然聽起來非常扯淡,可有哪家的父母,舍得讓家裏的兒子們出事呢?


    又有哪個女人,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非要跟這些習俗反著幹,無端被加上一身罪名。


    “對不起,我懷孕了,脾氣我自己也控製不住,我,我就先迴去了。”


    馬桂花見陳瀟變了臉色,知曉是自己說的話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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