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律他們聚會上,多多少少都會喝點酒。


    王宇倒酒時,輪到薑淮安這兒,不由抬頭,主動問了聲:“學霸喝酒嗎?”


    大約是在場的都是一群學酥,在看見學霸出現時,莫名會有一種敬畏心理,不由自主地想要多問兩句,而不是擅自替薑淮安做決定。


    薑淮安這頭還沒有迴答,在她身邊的周以律已經先開口直接替薑淮安拒絕。


    “不喝,她都還沒有成年,喝什麽酒?”周以律淡淡說,不過語氣很堅定,讓桌上的人沒一個人在之後敢對著薑淮安勸酒。


    “喲嗬!”


    “律哥你這是典型的雙標啊,之前我們未成年的時候還幹了兩瓶威士忌,怎麽不見你說什麽未成年不能喝酒的話?”


    “就是就是,你這護短也太明顯了啊!那行,我們學霸不能喝酒,那她的酒是不是就應該你來喝?”


    周圍的人一聽見周以律開口,立馬就要抓住周以律不放,集中火力調侃他。


    周以律倒是來者不拒,根本不帶怕的。


    “好啊。”他坐在位置上,眼裏暈染著有些懶洋洋的笑意,一點也不介意。


    薑淮安坐在周以律身邊,忍不住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引得周以律低頭。


    “怎麽了?”周以律問。


    薑淮安:“少喝點。”


    她不知道周以律跟他身邊的這些朋友平日裏出去要喝多少,但薑淮安是個很有“度”的人,她覺得在這個年紀,想要嚐試抽煙喝酒,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不能逞強,超越底線。


    周以律在聽見耳邊傳來的這三個字時,眼眸中的那點漫不經心,頓時就變成了濃濃的笑意。


    “嗯,我知道了。”周以律說,然後他又低頭,在薑淮安的耳邊又說了一句話。


    “我聽話的。”


    薑淮安幾乎在反應過來的那瞬間,臉色就變得爆紅。


    這人是怎麽迴事?什麽聽話不聽話?薑淮安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隻貓用小爪子撓了撓心尖,卻又不知道如何應對。


    周以律的酒量還算是不錯,他晚上也的確是聽了薑淮安的話,沒有喝太多,隻是等到從私房菜館裏出來時,他身上還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氣。


    這些二世祖們有不少人開車過來的,紛紛叫了代駕。偏偏周以律是騎著摩托車,好像人家代駕不接這樣的單子。


    雖然周以律說自己能走穩,但薑淮安還是不太放心,伸手挽著周以律的胳膊,走到路邊打車。


    周以律報了薑淮安家裏小區的地址,然後就靠在了薑淮安的肩頭。


    喝了酒坐在味道有些重的計程車裏,就算是他之前沒覺得自己喝醉了,但這一刻,還是覺得胃裏有些難受。


    薑淮安感覺到周以律落在自己肩頭的重量,她微微偏頭,就看見從外麵霓虹燈灑落下來的斑駁的光暈將周以律淺蹙起來的眉頭描摹得萬分清晰。


    “不舒服?”薑淮安低聲問。


    周以律“嗯”了聲,然後又主動安撫到身邊的人,“我沒事,等到家就好了。”


    薑淮安抬手,放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輕輕地給他按了按。


    與此同時,薑淮安又抬頭對前麵的司機重新說了個地方,又補充了一句:“就是目的地旁邊的小區。”


    薑淮安知道先前在家裏給自己和周以律做飯的陳姨,每天晚上是不住在家裏的,她要迴老宅去。而且,之前周以律家裏也沒有開火,陳姨也隻是在她過去吃飯的那段時間,出現在周以律家裏。


    現在她要是放周以律一個人迴家,她也不放心。


    等到了小區門口後,薑淮安拉著周以律從車上下來。


    周以律出來後,抬頭才發現這是在自家小區門口。


    他皺眉,“我送你迴去。”


    但在說話的時候,薑淮安已經拉著他刷了小區門禁,“你還能送我迴去?”薑淮安很不理解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裏帶著滿滿的不相信,“就你現在這樣,我都還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迴家。趕緊的,別那麽多廢話,我先送你迴去。”


    周以律被剛才計程車裏的味道折騰得有些太難受,這就是他為什麽很少打車的原因,因為每次打車,十有八九,都能坐到味道令他很不舒服的車。


    現在周以律被薑淮安這麽一說,不滿反駁:“我有什麽讓人不放心?”


    薑淮安眼神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我怕你這樣腳步不穩摔個狗吃屎。”


    周以律:“……”


    大約是剛才薑淮安的眼神太有警告的意味,周以律沒有再想要跟她對著幹,安分得不行。


    這些天薑淮安每天都會來周以律家吃飯,對於他家的位置再熟悉不過,很快她就拉著人從電梯裏出來,直接伸手輸入了密碼,開了門。


    房間裏一片黑暗,果然陳姨在中午做了飯之後,將房間打掃了一遍,就離開了周以律的這套公寓。


    薑淮安開燈後,將周以律扔在了沙發上,然後去廚房洗手,倒了一杯蜂蜜水。


    周以律看見她的背影,“我真的沒有醉。”


    “哦。”


    薑淮安頗為冷淡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周以律幾乎是立馬閉嘴,他可不敢真的把薑淮安惹生氣,尤其是現在他已經能聽出來薑淮安的語氣不算太好。


    但他也是在這一刻,終於感覺到了一點家的味道。


    等到薑淮安拿著水杯走到周以律跟前時,薑淮安發現沙發上的人現在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薑淮安:“……喝水。”她聲音有些硬邦邦的,但還是將手裏的水杯遞給了周以律。


    可下一刻,周以律沒有伸手接下薑淮安給自己的蜂蜜水,而是直接伸手,冷不丁地就環抱住了薑淮安的細腰。


    這動作,直接讓薑淮安愣在了原地。


    周以律沒什麽越軌的動作,他隻是伸手環抱著薑淮安的腰,腦袋靠在她的腹部,那樣子有點像是撒嬌的大狗。


    “薑淮安,我頭好暈。”周以律說。


    薑淮安:“……”


    前一刻說自己沒有醉的人,這一刻就開始作怪裝柔弱,薑淮安相信現在周以律說的話,那才是見鬼了。


    “起來。”薑淮安的聲音很冷靜,像是絲毫沒有被周以律的賣慘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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