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看就是偷摸到熟手,也沒打算給被偷的人留活路。


    金黎幾人商量的,自然也是不留活口,就算他們放過這幾人,這些人也不會感恩戴德,依然會出去禍害別人。


    為了節約子彈,他們並沒有用上熱武器。


    沈淩摸上最後一個人,雙手用力,直接擰斷了那人的脖子,黑暗中響起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


    然而前麵那幾個人,爬樓梯爬得正喘氣,被凍得有些失聰的耳朵裏,隻有自己沉重壓抑的唿吸聲,完全忽視了身後的動靜。


    上來七個人,眨眼間隻剩下三個。


    還是那個大塊頭發現了身後的異常:“老五?”


    沒有人應聲。


    大塊頭奪過呂家仁手裏的手電筒,向樓下照去,身後隻剩一個矮瘦的同夥,頭套下露著一雙驚恐的眼睛。


    其他人都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見鬼了?他們不會是膽小跑了吧?”


    呂家仁還以為另外四個人臨陣脫逃。


    第三個人縮著脖子:“那,那我們還上不上?”


    “上!為啥不上?等我們弄到東西,一個也別給他們留!”呂家仁還在做著美夢。


    金黎等在樓道裏,凍得有點受不住,直接開口接話:“弄什麽東西?不給誰留?”


    清冷慵懶的聲音,伴著寒氣傳入耳中,嚇得三人都是一激靈。


    餘隱直接打開了便攜應急燈,對準那三個藏頭露尾的男人。


    明亮的燈光晃的他們閉上了眼睛,沈淩幹脆利落解決掉最後麵那個人。


    大塊頭舉起剁骨刀就要砍向沈淩。


    金黎拿出一把手槍,對準大塊頭:“別動,我槍法可不好!”


    隻是愣神的一瞬間,沈淩就奪過了他手裏的剁骨刀,順勢架到了大塊頭的脖子上。


    狹窄的樓梯間裏,他們連三十樓一半都沒走到,再次退迴二十九樓。


    摘掉兩人的頭套,金黎認出了他是跟著李洪的那個瘦高個,看著斯文有禮,實則一肚子壞水。


    呂家仁被金黎用槍指著,兩股戰戰,既是凍的,也是嚇的。


    金黎:“說說吧,誰讓你們上來的?”


    “沒誰,讓我們上來。我們就是想上來借點糧食,都是鄰居,你們不能對我們動手!”呂家仁強撐著氣勢狡辯。


    “借糧食啊?誰家借東西是半夜三更,黑燈瞎火蒙著麵,帶著刀來借的?”


    “誰,誰讓你們頂樓的這麽自私,明明有那麽多糧食,卻不願意分給我們一點!我們就借一點吃的怎麽了?!”大塊頭被刀架著脖子還依然嘴硬。


    “就這麽點吃的?就這麽點吃的你們還上來偷?”餘隱鄙視道,“我們又不是你爹媽,還得管著你吃喝?”


    “別說廢話。老實交代,誰讓你們上來的?還有沒有同夥?”沈淩拿刀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真沒誰!就是我們幾個商量著上來的!沒告訴別人!”呂家仁看著金黎的手槍晃來晃去的,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走火,“放過我們吧!我再也不敢了!”


    “放過你們?你們剛剛可沒打算放過我們啊!”金黎觀察著他們兩個臉上的神情,確認應該是真的沒有別的同夥了。


    “姐姐,你去休息吧!我們帶他們下去,別髒了樓上的地。”餘隱拿了把匕首架到呂家仁脖子上,推著他往樓下走。


    金黎也不想看到血腥的場麵,收了手槍給他們讓開一條路。


    大塊頭在經過金黎身邊時,突然發難,伸手就要抓向金黎。


    本就側身才能通過的樓道,金黎避無可避。


    沈淩一個頂膝將大塊頭頂翻在地,手中的剁骨刀順勢就劃過了他的脖子。


    大塊頭抽搐著倒了下去,鮮血噴了一牆,又在地上開出一片薔薇色的冰花。


    “還是把這弄髒了!”


    餘隱嘖了一聲,順手將匕首紮進呂家仁的脖頸,控製著出血方向,將他拖到連廊處推了下去。


    “沒事吧?”沈淩沒管地上的大塊頭,關切的目光落在金黎身上。


    金黎搖搖頭,她隻是有點凍傻了,才會那麽遲鈍:“沒事,他都沒碰到我。”


    將另外幾具屍體都扔下樓,幾人就迴到溫暖的室內。


    沈淩揉了揉金黎的腦袋,溫聲說:“今晚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你先去樓上休息吧。”


    很快也要到換崗的時間,金黎沒再堅持,裹著羽絨大衣上了樓。


    一夜無夢,金黎在沈淩懷中醒來,金母已經準備了熱騰騰的早餐,一大鍋雞湯粉。


    守後半夜的幾人,吃完雞湯粉就迴房間補覺,金黎和沈淩則陪著孩子們開始一天的學習娛樂生活。


    元宵和湯圓正在沈清的指導下,學習畫一棵聖誕樹。


    樓下傳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啊!哪個殺千刀的把我兒子丟下了樓?還有沒有王法了啊?嗚!”


    一大早上,就有人發現,拋屍堆裏多了幾具男人的屍體,衣服都還是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


    立馬就有人邊念叨著浪費,邊爬到屍山上扒衣服。


    一個兩頰凹陷,顴骨突出,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太,也跟著別人去搶衣服,然後她就發現了她的兒子那身熟悉的衣服。


    脖子以一個扭曲的角度看向斜後方。


    老太一下就瘋魔了,抱著兒子的屍體開始幹嚎。


    “老太節哀順變吧!你兒子這是想不開自己跳了樓吧!”


    “就是!他死了咱們還要活!他的衣服你不要就讓給我們吧!”


    有人已經伸手過來想搶她兒子的衣服。


    “不可能!我兒子不可能自殺!一定是別人殺了他!”老太緊緊護住懷裏已經僵硬的屍體,不讓任何人碰,“我要報警!我要抓到兇手!給我兒子償命!”


    “天災都多長時間了還談報警?能給口吃的就不錯了,誰還管你這自殺的?jc都凍沒了好嗎!”


    老太嘴裏念叨著不可能,我兒子不會自殺,怎麽樣都不願意相信兒子是自殺的。


    有自作聰明的人,以為自己看到了真相:“你兒子要不是自殺的,那他身上衣服怎麽沒被人扒走?這天氣還有人隻殺人不搶衣服?”


    就算是有人把他從樓上推下來的,那也要下樓來扒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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