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能感受到,陳長生的實力比起那天晚上又變強了。


    看來對方這段時間為了對付他的確是準備不少。


    “這位大師,借你兵器一用。”


    宋陽朝著地麵一吸,那位老和尚的禪杖立馬從地裏飛進他手裏。


    緊接著,宋陽也揮舞出一套杖法。


    那老和尚看得眼都直了。


    他分明認出,宋陽現在施展的杖法正是他的成名絕技。


    但同一套杖法在對方手上使出又是完全不同。


    原本迅如風雷的動作在宋陽這裏變得慢吞吞,卻又能準確擋住陳長生長斧每一次的斬擊。


    不僅如此,陳長生覺得手上的巨斧越來越重,就像是斧頭上栓了一座大山一樣。


    “此人好高深的悟性,好可怕的理解,竟能在貧僧的降魔杖法上麵推陳出新!”


    老和尚對宋陽越發敬畏。


    可惜,有這樣才情的人竟是一個想玩弄世人的老魔。


    “罷了罷了,看來貧僧今日當有一劫。”


    老和尚把身後背著的一個籮筐解了下來,然後在戰場不遠處找了個地方盤膝坐下。


    籮筐用黑布蓋得密密實實,也不知道裝著什麽。


    老和尚把籮筐放到自己麵前,然後口中開始念起一些不知名的經文來。


    沒一會,他的身上開始冒出金光。


    麵前籮筐上的黑布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揭開,露出裏麵的物件。


    卻是一尊比老和尚還要金燦燦的金佛。


    “佛祖慈悲,今日邪魔力量龐大,弟子飛雲借你金身一用!”


    話音剛落,金佛四周出現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卍字。


    這些卍字先是圍著金佛轉了一陣,然後開始一個個沒入到飛雲禪師的體內。


    飛雲禪師的皮膚變得越發金黃,而金佛的體型則是肉眼可見地縮小。


    從一尺來高縮到九寸、七寸...


    一直到完全消失。


    另一邊,燕七的飛劍被書生的畫虎所擋。


    不過前者的力量顯然更勝一籌,那頭猛虎沒支撐多久便被飛劍戳成碎片。


    “祖師爺,弟子這迴能不能活著迴去,就看你的了!”


    燕七開始調動起體內獲得那縷力量。


    經過這麽些時日,他已經將其完全煉化。


    隻不過在這個世界燕七沒有找到同源之力,也不知道如何補充。


    因此,他隻有一擊的機會。


    燕七雙掌合十。


    空中的飛劍數量再一次增加,從上千之數突破了一萬柄。


    緊接著,那些飛劍旋轉著,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劍輪。


    一道巨大的劍光自劍輪中央射出。


    “有點意思,難怪能有如此威力。”


    宋陽一邊戲弄著陳長生,一邊也在暗暗觀察著燕七和飛雲禪師兩人的動靜。


    果然被他瞧出了一些端倪。


    宋陽終於明白陳長生等人為何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了。


    這方世界並不是沒有道,而是它的道不是所謂的天道和大道。


    而是人道,或者稱之為人間道。


    任何的力量、一切的規則都是以人為本,是人類自己創造出來的。


    包括宋陽意誌化身所進入的那處空間。


    若真的存在著這個世界仙神的話,估計就是那些曾經強大過的人。


    雖然他們現在去了其他的世界,但守護世界的意誌依然留在此地。


    因此才會在後人需要幫助的時候賜下力量。


    嚴格來說,人間道跟意誌之力有些類似。


    隻不過前者是人族集體的信念,而後者是宋陽自己一個人的信念。


    弄清楚世界的本質,宋陽沒有了繼續玩弄的興趣。


    在所有的攻擊到來之前,他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黑暗瞬間消失,太陽又一次重新高懸於碧空之上,把光明灑落到人間。


    “這是...”


    陳長生發現自己又恢複了常態。


    其餘人也都一樣。


    六人正圍坐一桌,上首是微笑看著他們的宋陽。


    “先喝杯茶,我再慢慢跟你們解釋。”


    陳長生等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捧起了麵前的茶杯。


    畢竟以宋陽剛才展現出來的實力,若是想傷害他們根本不需要用其他的手段。


    等到幾人重新放下茶杯。


    宋陽才開聲說道:“其實我跟你們一樣,也是人類。”


    “人類能有這麽強的實力?”


    馬家女子顯然還對剛剛的戰鬥結果有些耿耿於懷。


    她召喚出來的五名鬼將,被宋陽以同樣方式召出的五名鬼將壓著打。


    即使她後來親自加入戰團,召出更多更強的幫手也無濟於事。


    這還隻不過是宋陽召出的鬼將,對方與陳長生等人的戰鬥她也是一一看在眼裏。


    此人的實力之高怕是已經及得上傳說中的仙神。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宋陽應了一句,看向燕七:“你說是吧,且不說那些傳說中的仙神,光是你之前從祖師爺那裏獲得的力量,便能說明一切。”


    燕七和陳長生二人對視一眼,俱是露出苦笑。


    宋陽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估計自己等人一舉一動早就在對方的監視之下。


    燕七道:“這位前輩說得沒錯,我這次過來,向平日供奉的祖師爺成功借到了一縷力量,也就是說部分前人可能沒有死,而是修煉有成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此時飛雲禪師也開口道:“貧僧倒是知道一些,據本寺的記載,一些高僧前輩在圓寂前會不吃不喝,然後以肉身煉化舍利,他們認為修道之人死亡隻是脫離了肉身,並不是真正的死亡。”


    “說了那麽多,你還沒說你是怎麽迴事?”


    陳長生看向宋陽。


    盡管現在知道對方沒有敵意,但之前被戲弄被暴打也是事實。


    他可沒有那麽大方說沒事就沒事。


    “說給你們知道也無妨,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機緣巧合之下才來到此地。”


    宋陽把事情稍加修飾後為幾人說了一遍。


    “想不到這個世界這麽神秘,我等怕是窮極一生也不可能探索得完。”那名會遁地的刺客感歎道。


    雙方此刻化敵為友,刺客身上殺氣也隨之消失,看著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


    書生也開口了:“修煉無止境,吾等自當不斷求索,又何必在意結果呢。”


    宋陽聽著幾人的討論,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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